不知想到什么,笑容瞬間就又消散了。
寧宴在小祁氏肩膀上拍了拍,鼓勵的話脫口而出“加油,風雨過后總會看見彩虹。”
“加油。”
但是從寧宴嘴里說出來的,配合著情態,瞧著倒不是不好的話。
既然加油,那就加油。
寧宴從小祁氏這里返回。
想了想“那你抽時間去我那里一趟。”
“好的。”小祁氏嘴角翹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是足夠堅強的。
家里公婆也不是很年邁,若是顧不全的時候,完全可以讓公婆幫助。
反正,都是一家人么。
小祁氏眼睛里帶著熠熠光澤。
寧宴這次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視線從喬氏身上瞥過,喬氏眉頭緊鎖似乎是遇見什么難事兒。
喬翹呢,坐在矮凳子上,雙腿并攏,身板停止,下巴圓潤不似以往高高上揚,視線李帶著矜貴。
瞧著挺唬人的。
不在是往日的山大王了,讓人瞧上一眼就會自卑。
賈婆子教導人果然是有些手段。
若是不知道喬翹只是通縣喬家的長女,她都要以為這是宮里的公主了。
這表情這行為這涵養。
“寧丫頭回來了,外頭正冷著,怎么不穿厚一些。”
寧朝燁倒是沒有提起路況。
畢竟,夏日里大雨過后都沒有這么難走過。
這些傷心的事兒還是不要提起了。
“還好,三叔是要帶喬翹回家?”
“嗯,快過年了,一家人得團團圓圓的。”
“也是整整齊齊的才好。”
寧宴符合一句,說完發覺這句話似乎有些不不對勁兒。,
不過…
寧朝燁跟喬氏亦或者賈婆子都不會玩梗,所以么,倒是沒有理解成其他的意思。
寧宴…
頓時索然無味,這年頭連個共同語言的都沒有。
寧朝燁是人精,察覺到寧宴眼里的失落,趕緊轉變話題。
問道“你男人呢,今兒怎么沒有看見?”
“回他家了。”
“他還有家?”
寧朝燁對于陸含章的身份并不了解。
冷不丁聽見陸含章回家了,還有些適應不了。
“可不是有家,三叔這話說的。”
“是你三叔不會講話,不過寧丫頭你那鏡子的生意還能…”
“寧丫頭我餓了,去準備點吃的。”
眼見喬氏要在這里談生意,寧朝燁趕緊的開口,把話題給轉移了。
因為上次冰塊的事兒,寧宴已經對喬家沒有什么好印象了。
現在還能來往,不過是因為他。
喬氏竟然還想著跟寧丫頭合作玻璃鏡子,是把寧家或者溝子灣當成自家后院了嗎?
來之前,喬氏也沒有跟他提過這一茬。
不然也不會…寧朝燁對喬氏稍稍有些一點兒不滿意。
寧宴剛聽見喬氏的話的時候還愕然一下。
隨后寧朝燁的打岔,寧宴仿佛知道了寫什么。
寧朝燁跟喬家的矛盾這樣下去會越來越深…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看一眼賈婆子,賈婆子轉身往外頭走去準備飯菜。
至于寧宴…
這會兒也再發愁,誰家里都會有破事。
陸含章那邊肯定也不例外。
現在男人滾回京城當將軍去了,也不知道陸家會不會搞事情。
之前周遺可說過,陸家老太太的心都已經偏的沒法說了。
現在呢…溝子灣雖然是她的根,但是若是陸含章那邊有需要,她還是得配合著往陸家走上一趟。
夫妻夫妻本就是相互扶持,休戚與共的意思。
雖然想要被寵成小公主。
但是…
成年人呀,這種公主夢還是不要有了。
喬氏見寧宴沒有走出去,還想提剛才的話題。
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寧朝燁就是一陣咳嗽。
喬氏眉頭再次鎖了起來。
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喬翹眼里的失落。
喬翹現在的表現,有小一部分的原因是想的到喬氏的夸獎。
但是,喬氏這會兒心里眼里全都是生意、玻璃鏡子,完全將喬翹給忽視了,喬翹心里那個難過啊!
寧朝燁是男人,男人向來要比女人粗心一些。
不過…
寧朝燁都已經注意到喬翹的沮喪。
只有喬氏還在想辦法打開生意的門路。
“小丫頭規矩越發的好了,跟誰學的呀!”寧朝燁將喬翹抱起來,放在他的膝蓋上。
按理說,喬翹現在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小丫頭了,這么抱起來放在膝蓋上,有些說不過去,不過,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喬翹聽見夸贊眼睛瞬間彎了起來。
有人夸贊證明規矩沒有白學。
嘴角稍稍翹起,矜貴的表情瞬間被傻笑給崩裂。
賈婆子從外頭走進來,瞧見喬翹坐在寧朝燁的膝蓋上,臉都黑了。
她這段時間教小姑娘的禮儀,似乎全都喂狗了。
想要說些什么,發現寧朝燁抱著喬翹的手,額頭的青筋都快蹦出來了。
男女七歲就不同席。
這寧三爺還真不講究。
瞪了寧朝燁一眼,賈婆子轉身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對于主子家的長輩的不對,她一個奴才能夠說些什么。
走出院子,帶著平安往書房走去。
喬翹教的不完美,平安卻不能這么任性下去。
皇上到現在都沒有子嗣。
若是除了什么意外,大宣的江山怕是都要不穩。
子嗣的重要性,沒有人比賈婆子更清楚了。
所以在教導小平安上,賈婆子是花費了十二分的精力。
教育得從娃娃抓起。
現在小平安剛學會說話,教導起來無疑是最方便的,只有將所有的規矩禮儀都融到骨子里,才算是教導成功。
宮里的皇子跟公主,被人稱贊的哪一個不是從剛會說話就開始教導。
賈婆子很少回憶年輕時候的芳華與崢嶸,對于她來說,那本就是場噩夢。
但是為了教好下平安,不得不回憶曾經的過往。
假亦真時真亦假,賈婆子賈嬤嬤,倒是賈不賈真不真也只有賈婆子自己知道。
現在的生活,平淡而又充滿生機。
正直而又讓人向往。
賈婆子是不愿意離開這里的。
即使有過常人不曾有過的經歷。
堂屋里,飯菜已經擺好。
食不言寢不語,喬家在通縣也算有身份的人家,自然得講究一些。
喬氏幾次想說話都被寧朝燁給壓了下來。
飯菜豐盛,但是喬氏吃的并不舒坦。
最近的大雪給喬家的影響太大了。
用了飯,漱口凈手之后,喬氏又想說話了。
然而…
寧朝燁怎么會給喬氏機會。
突然道“時間不早了。得早些回去,道路難走,不早些回去就得靠雙腿了。”
“那就回去吧!”
喬氏臉都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寧宴也不傻,沒有挽留。
玻璃鏡子的生意,孫業做的很好,暫時也不用換人。
而且…
玻璃鏡子的生意也不光是孫業掌控,寧朝燁也在里面廢了心思,若是喬氏現在在里面摻和一下。
日后,若是喬家跟寧朝燁之間的矛盾這地爆發了。
玻璃生意肯定是要受到影響的。
所以,寧宴是不想讓喬氏摻和玻璃的聲音。
親兄弟都得明算賬,更別說現在的喬家就是一團亂粥。
喬氏離開的時候帶著喬翹。
喬翹倒是很愿意跟喬氏回去的。
畢竟…
血脈的關系總是斬不斷的。
就算喬氏有些小缺點,那也是很正常的,畢竟人無完人 完美的人,就算寧宴都沒有見過。
喬氏現在顧不上家里,時間早晚會教她做人。
做女人不容易,在哪個時代都不容易。
一來要有自己的事業,二來家庭也不能忽視。
想要找到中間的平衡點,幾乎可以把人的精力耗盡。
寧宴對于喬氏,雖說有些不滿,但是吧,也不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就交惡。
女人本就不容易,能理解的時候就理解。
當然…
前提是,女人不會破壞她的生活。
不然,那肯定是零容忍。
“喬翹走了?”寧有余將課業完成,走出書房的時候發現院子安靜好些。
豆豆跟平安在賈婆子的哄騙下已經睡了。
以往這個時候,喬翹都會跟朵芽在院子里跳皮筋或者翻線繩。
不適應呀!
“什么喬翹,你應該叫小姨。”
“…”寧有余白嫩嫩的臉拉了下來。
小姨是不可能小姨的,他才不會有這么笨的小姨的。
轉身往書房走去。
談論家族的關系,還不如多讀書,多看書。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瞧著寧有余搖頭晃腦的樣子,寧宴控制不住自己的手,這孩子再找抽啊!
走到灶房,選了一個粗一點兒的搟面杖,往書房走去。
瞧見寧有余搖頭晃腦的腦子…
忍不住拿著棍子在寧有余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當然是輕輕的打。
稍稍用點力氣,心疼的還是她這個當娘的。
買或者不賣,她也不會強求。
寧宴回到家里,喬氏跟寧朝燁這會兒在堂屋坐著,陸含章沒有在,賈婆子帶著寧有余接待著寧三爺。
“三叔來了?路上好走嗎?”
小祁氏呢,并沒有著急,鋪子里的牙粉擱置好,牙刷也擺在顯眼的位置。
若是有人詢問,就可以解釋一下。
小祁氏應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加油是什么意思。
能跟寧宴合作,這是村子里的人都想要的。
現在機會來了,她也不會往外推。
肚子的話…
寧宴走到堂屋,先給寧朝燁添上一些茶水。
隨后坐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