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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偷竊

  若不是擔心女人睡覺被影響了,他…

  寧宴聽了陸含章的話,額頭的青筋狠狠抽動幾下。

  這人,這會兒說這些話是哄她開心嗎?

  只是…

  到底村長就是干這些事情的,想了想還是往黃嬸子家里走去。

  黃嬸子家翻修了一下。

  院墻算不得高,但是肯定不矮。

  走到院子里,寧宴瞧了一眼擱置很就沒有用過的鍛造爐。

  張鐵柱都已經辦搬到縣城里,若不是村里有事兒或者過年是不會回村子的。

  張鐵柱的老爹這兩年也不在下鐵了,跟著黃嬸子一起回到家里。

  專心的伺候起家里的幾畝地。

  種地的都是看天吃飯。

  但是…

  溝子灣最近的發展不錯。

  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是要回到村子里生活的。

  黃嬸子是個喜歡占小便宜的,這樣的好事兒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雞圈里躺著幾只雞,蔫巴巴的也不叫喚。

  身上的毛都被扯下來不少…什么樣的偷雞賊會跟這些雞打上一架呢。

  寧宴想了好一會兒,最后放棄了…

  偷雞賊的想法不是她這種三觀正常的好人能夠看懂的。

  “昨晚上有沒有聽見什么動靜?”

  “沒呀,下雪之后外頭安靜的不行,只要有個動靜都能聽見。”

  “…”這就真的有些不好理解了。

  跟雞掐了一家,還沒有發出動靜,到底什么樣的存在能夠干出這種事情呢。

  “要不,寧丫頭把你家的卷毛牽過來,讓他聞一下,看看是…”

  讓狗在雞圈外頭聞氣溫。

  狗子到底犯了什么錯。

  寧宴嘴角上的肌肉都有些控制不住,開始抽搐起來。

  “卷毛最近累了。”

  “…”一只狗還能累了?

  黃嬸子腦子有些不夠用。

  寧宴看了一下雞窩旁邊的雪地,干干凈凈的,連個人的腳印都沒有。

  所有這偷雞的賊…

  還真的有些讓人頭疼。

  “這樣,我去周大海家里看看,他們家里也丟了東西。”

  “成吧,你去看看。”

  黃嬸子臉上帶著失落的神色。

  這么看來,聰明機智的寧丫頭都沒有頭緒,怕是,家里的雞是白丟了。

  送寧宴走出家門。

  黃嬸子低聲喃喃幾句:“破擦消災,破擦消災。”

  嘀咕了好一會兒,直到小草學著她的樣子站在院子里,雙手合十,嘟嘟囔囔走來走去…

  小孩擺出這么一個陣勢,黃嬸子心里還有些發荒。

  趕緊松開手,不在繼續念叨了。

  如果家里出了一個神婆,那她就真的是造孽了。

  問仙觀的事兒現在都還在鄉里鄉村的回蕩。

  甚至…

  好些人家的孩子生下來都跟孩子他爸不一樣。

  更可怕的是…

  這些孩子長得都有些相似。

  見過那個所謂得道高僧的人都能明白這些孩子像誰。

  而且,去求仙問藥只為了生孩子的人,對于當時發生的事情都是迷迷糊糊的。

  這完全可以推出來原因。

  好些嬰兒生下來就被扔在水甕溺死了。

  還有的連同孩子的娘一起典當出去。

  人的惡性全都表露出來。

  甚至還有一些當婆婆的將兒媳婦給逼死。

  明明當初要孩子,要去問仙觀的是這些當婆婆的。

  現在出了事情,死的是兒媳婦。

  人心不古啊!

  黃氏嘆口氣。

  心疼的看了一眼雞圈里的雞窩。

  空蕩蕩的,少了幾個下蛋的老母雞,日子都過的有些乏味了。

  寧宴走到周大海家里。

  剛進家門就聽見里頭回蕩著嬰兒的哭聲。

  婳琴沒有去縣城的鋪子里,而是坐在門口,抱著孩子。

  孩子不大,裹得嚴嚴實實的。

  仔細看一眼就會發現婳琴抱著的孩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舊,這也是村子里的習俗,剛生下來不久的孩子就得撿著別人剩下的衣服穿。

  這樣的話可以健康長大。

  雖然寧宴不了解這里面的講究…

  不過,她也沒有照辦的意思。

  又不是穿不起新衣服,為什么要撿別人剩下的。

  村里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皮實。

  剩下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還會往袖口蹭鼻涕,瞧見漆黑的袖口,寧宴都懷疑,若是這衣服放在后世,拿上一個火柴輕輕一劃拉,是不是就會點著火。

  那什么作為的泊頭火柴紙盒的旁側不也是這個顏色么。

  所以…

  算了吧,弄些干凈的衣服讓孩子干干凈凈長大也是極好的。

  婳琴瞧見寧宴將孩子身上的布兜裹緊了。

  走到寧宴身邊說道:“我們家的鴨子呀,昨兒夜里少了好些只,這些日子喬家的管事很少過來,咱們就把鴨子銷到其他地方,需求不多還專門少養了幾只,誰知道,竟然發生了這事兒,原本呢,奴家的意思是不想為了幾只鴨子勞煩本就忙碌的村長、

  只是吧…”

  婳琴的視線是周大海媳婦兒的臉上閃過。

  露出怯生生的意思。

  寧宴有些牙疼。

  她來只是了解情況,沒想到竟然還能看一次現場版本的家長里短,勾心斗角。

  講真的,周家現在連著周小栓上了年紀的奶奶,也就三個女人。

  這樣還能斗的起來。

  寧宴…

  算了無話可說。

  將周大海院子瞧了一個遍,寧宴硬是什么都沒有瞧出來。

  從周大海家里走出去的時候,寧宴瞧見周大海對門走出來的一個混子。

  往日這人都是跟著楊瘸子一起干混事兒。

  現在楊瘸子娶了一個嚴厲的母老虎似乎從良了。

  這人依舊時不時往縣城走一趟…

  這會兒雪天了,來回去一趟縣城怕是抗不住的,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村子里。

  雖說這人沒有加入村子里的巡邏隊。

  但也沒有搞事情,寧宴這才沒有理會這人。

  現在…

  混子似乎有些不安分,視線在婳琴的臉上轉悠一圈,突然說道:“村長都說了村子里最近要鬧狼禍,你們還不注意點,家里的鴨子都被狼掐走了把”

  “胡說,如果是狼,為什么家里的狗不叫。”

  婳琴還沒說話,周大海媳婦兒就噼里啪啦的指著混子鼻子吼了一嗓子。

  混子臉上鄙視的神色更濃郁了:“誰知道,說不準老天看不過你們這么為富不仁…”

  瞧著混子油膩的嘴巴。

  寧宴突然插嘴問了一句:“今兒你油光滿面的,是偷吃什么肉了?”

  “誰吃肉了?我沒吃!”混子說著拿著袖子在嘴巴上抹了一把。

  臟兮兮的袖子硬是把臉上抹出油漬了。

  所謂的不打自招就是這樣嗎?

  混子吃的起肉嗎?

  還吃的衣服上都是油。

  “鴨子好吃還是雞肉好吃。”

  寧宴決定再問一下,可不能冤枉了人。

  “當然是鴨肉了,這鴨子養的還真不錯,用小火烤起來,外焦里嫩的…”

  混子說了一半,連忙捂住嘴巴。

  腦子不好是病。

  得看啊!

  不過,就算是薛先生估計也治不好這種先天腦殘的病。

  “偷吃鴨子,還偷吃雞…厲害了,偷到自己村子里了。”寧宴這幾天火氣正大著,還發愁沒有地方發泄出來。

  現在這人突然犯錯了。

  寧宴覺得自己可以動手了。

  這樣的人就算是打了。

  村里的人也只會說打的好。

  寧宴雙手十指交錯,發出咔吧咔吧的響聲。

  混子往后退了幾步,聯想到村子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

  臉都白了。

  “你,你要干什么…”說完還伸手將自己胸口給護住了。

  寧宴…

  寧宴差點笑了起來。

  這人長得這么丑,還護胸,她會對這樣的人感性趣…

  呵,還真的挺感興趣的。

  長得眼睛不對稱,鼻子也歪,嘴巴更是跟青蛙一樣。

  她有成人之美,可以幫著矯正一下。

  這么想著,一圈頭懟了出去。

  混子多了一只熊貓眼。

  眼睛迅速腫起來。

  跟旁邊沒受傷的眼睛大小一致了。

  盯著混子的鼻子…

  寧宴說道:“耳朵!”

  混子忙不吝的伸手護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此刻一管鼻血順流而下。

  混子松開捂住耳朵的手,看著寧宴,眼神愈發的幽怨。

  寧宴被混子瞧的渾身都不舒服了,混子這小眼神,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娘炮。

  后世的小娘炮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的,臉上的妝容比女人都精致。

  這混子呢…

  渾身散發著一種惡臭味。

  兩拳頭打下去,寧宴有些心疼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臟了沒。

  回家得好好用肥皂水洗一下。

  甩甩手,警告混子:“盡快吧偷了的雞鴨的錢還會去,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不是,這都挨打了,還得還錢?”

  混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拉的長長的,曲調也很哀怨。

  “還想再被打一次?”寧宴稍帶戲謔的視線開始在混子身上掃描。

  混子嚇了一跳。還錢什么的總比這個時候被趕出村子或者缺手缺腳的好。

  “姑奶奶誒,我給,我給還不成嘛!”

  “早點把錢還了,以后再敢偷東西,剁了你的手。”

  寧宴說完轉身往家里走去,身影倒是輕快的很。

  混子卻是癱瘓在地上。

  剛才聽見寧宴那句剁了他的手…他是真的感覺出來,寧宴的話不是說說而已。

  講道理不過是幾只雞鴨而已,為什么要把手剁了呢。

  也忒不講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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