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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傷口

  寧宴喝了一口水。

  甜絲絲的,里面應該是放著冰糖的。

  “問仙觀的事情,我們真的不用插手了?”

  “當然,朝廷還是有一部分人是能用的,若是一個個都是腐敗的,大宣朝早就完了。”

  “…”寧宴嘆口氣。

  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

  講真的…

  她這幾天也打問了一下,問仙觀可不是只有通縣有。

  別地方也有。

  若是問仙觀沒有跟前太子扯上關系。

  朝廷會不會管理,會不會注意都是一會事兒。

  畢竟,朝堂那些自視甚高的人都把佛道之類的當成三教九流。

  說不得得有多么鄙視。

  自認為清高的人會對鄙視的高看嗎?

  肯定不會的,甚至還不屑…

  “你在想什么?”

  “…”寧宴又喝了一口水,帶著陸含章往房間走去。

  關上門問道:“若不是問仙觀跟前太子有關系,皇上會處置了問仙觀嗎?”

  “這等藏污納垢的地方,自然是要處置的。”

  陸含章笑了一下。

  光是聽女人說的那些東西,他就有毀了問仙觀的心思。

  “…”寧宴笑笑不說話。

  不是所有人都如陸含章這樣請白分明的。

  畢竟…

  這年頭好些個尼姑庵都是用來賣淫的窩點,還有一些道觀佛寺,打著慈悲為懷的名頭,干著的確是一些齷齪甚至難言的事情。

  也沒有見人會去清理這些地方。

  或者對于依靠下半身來思考的人來說。

  恨不得多一些這樣的地方。

  寧宴見過太多的人,對于人的認知,一言概之、

  人性本惡。

  即使有些善良的,也不過是沒有經過黑暗而已。

  或者…

  生存的環境導致的。

  房間安靜一會兒。

  突然從隔壁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

  陸含章笑了笑:“桃子跟團子離不開你,去看看。”

  “兩個磨人的小妖精。”

  寧宴感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陸含章跟在寧宴后頭。

  孩子也是他的,不能讓女人一個人操心。

  而且,兩個小崽子了,怕是哄不過來,當爹的就去幫幫忙,盡盡責任。

  兩人走回嬰兒房。

  武婆子手忙腳亂的。

  伺候這個換了尿片,又伺候另一個。

  看見寧宴過來問道:“大娘子,您說的奶娘已經找到兩個了,什么時候可以把人帶過來?”

  “明日吧!”說完寧宴又問道:“那些乳娘長相如何?”

  “…”武婆子有些驚訝,這是什么問題。

  難不成奶媽子也得找個漂亮的。

  講真的,寧宴還真的想要找個長得漂亮的。

  據說剛出生的嬰兒看漂亮的人看多了,就會長得比較漂亮。

  若是看長得丑的時間長了。

  就會變成比較丑。

  很沒有科學依據。

  只是…當媽的都想給孩子最好的,自然也想要自家的孩子長得出色一點。

  武婆子糾結一下。

  說道:“大娘子,這奶媽子長得好看了,事兒多。”

  “沒事兒,沒人敢在這里搞事情,若是奶嬤嬤不合格,咱就重新找,要找長得好看的,最起碼五官得提,還有牙口最好好一點兒,沒有狐臭。”

  “…”這宮里選秀也就這種規格了。

  陸含章聽見寧宴的要求,都開始以為寧宴是在故意為難武婆子了。

  寧宴笑了笑:“這母乳畢竟是要吃到肚子去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遺傳效果。”

  雖然基因很強大,但是外界環境的改變也會對孩子造成影響了。

  她若是過度的鍛煉,奶水肯定不夠的。

  能做的只有找一些好些的母乳。

  武婆子暈暈乎乎的從房間走出去。

  心里念著大娘子的要求。

  當初說找奶媽子的時候,可沒有這么高的要求呢。

  幸好,大娘子沒有在時間有規定。

  她還可以慢慢找。

  不然…

  真的要走出院子跟人念叨一下主子不好伺候了。

  寧宴攬著小桃子,關上門窗,瞪了一眼陸含章。

  陸含章識趣的背過身子。

  他的女人也忒羞澀的。

  都是一家人了,喂孩子都不讓他看。

  算了不看就不看了。

  不過是點兒小事,不值得吵架。

  寧宴倒不是害羞,人活到她這種地步,還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呢,只是覺得這樣不好看。

  不好看,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看的。

  桃子吃完了,寧宴整理一下衣服,將小桃子放在嬰兒床上。

  抱起小團子。

  小團子現在的長相跟小桃子一樣。

  嘴巴小小的,上頭還有兩個奶泡泡,頭頂上額頭發倒是烏黑的很,不過太短了,呼吸間頭頂有一塊的皮膚一動一動的。

  寧宴觀察過這一塊,哭的時候最為明顯。

  搞得寧安每次抱孩子都膽戰心驚的。

  小孩兒頭頂的那塊骨頭還是軟的。

  這碰觸起來可不得留個心思。

  吃飽喝足的兩個小團子,沾到床就睡著了。

  寧宴換上一身衣服,看一眼陸含章:“你在這兒看著孩子,武婆子估計得過上好一會兒才能面對現實,我出去走走。”

  “嗯,別走太遠了。”

  “知道!”寧宴點頭。

  她就是想要出去吹吹風。

  家里孩子一多,熱鬧是熱鬧了。

  但是…

  熱鬧的時候就想要清凈,人都是這么矛盾的,人少的時候想要多個人熱鬧一下,人一多又覺得人少一點兒的好。

  別扭似乎是人的共同性。

  走出家門。

  寧宴瞧見不少人坐在樹下,手里拿著棉花纏成的線,在紡線的車子上轉悠起來。

  一軸一軸的線就從棉花搓成的細絲絲變成線。

  最后的成果纏起來。放在一邊。

  若是趕上集市可以把線賣了。

  紡線之后織布,棉布在縣城的價格也就比絲綢便宜那么一點點兒。

  粗麻布成了最便宜的東西。

  現在…

  溝子灣已經沒有人種麻了,都換成了棉花。

  人可以淳樸,可以無知,但是每活一天就會多出來一天的經驗。

  老祖宗的經驗積累起來。

  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而溝子灣的人也會積累經驗。

  種植棉花的經驗。

  雖然說去年種植棉花的人家只有半數多,但是…

  每家的棉花質量也不一樣,頭一次種棉花的會像去年棉花長勢比較好的人請教經驗。

  寧宴走在路上,就聽見好些個人一遍紡線一遍念叨棉花該怎么打頂,怎么掐尖。

  溝子灣現在的生活積極向上。

  走上一圈都沒有聽見誰家打殺,誰家拎家伙干架。

  大多數都是動口不動手。

  走在這樣的村子,感覺還是極為不錯的。

  走上一圈,在祠堂附近,瞧見了趙良的媳婦兒拉著一個婦人說話。

  “你說的那個問仙觀,真的這么靈驗?”

  “可不是,你也可以去試試看,不過問仙觀那邊收的香火錢多的…”

  趙良的老娘說了一半,頓了頓。

  “那天出門的時候,我兒子剛跟喬管事結賬,銀子暫時放在我哪兒,我去問仙觀的時候也沒有想著這茬,但是呢,那邊兒的老道士竟然能夠猜出我身上帶著多少錢,是不是靈驗。”

  “是嗷,這么靈驗,那我求一下是不是下一胎就能生個男娃子咧。”

  “當然可以,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寧宴聽著兩個人的談話,心里還琢磨這要不要上去阻攔一下  雖然說著問仙觀朝廷會處理了。

  但是…

  朝廷辦事講究的很。

  一兩天之類,問仙觀也不會消失。

  若是村里的婦人去了,豈不是要去送錢。

  寧宴走了一步,趙良老娘瞧見寧宴,嘴角瞥了瞥,拉著婦人離開這里。

  寧宴…

  算了,反正被坑錢的又不是她。

  再說,只是損失一些錢而已,又不會被要了小命。

  更何況問仙觀那個幫人生孩子的道士已經被她廢了。

  所以…

  這婦人若是去了那邊兒,真的倒霉了,她也不用心虛。

  寧宴沒有理會趙良的老娘。

  人要距離她遠著,她也不能拽著人過來對不對?

寧宴是轉悠一圈就往家里走去  次日!

  趙良的老娘熱心的帶著婦人,也就是求生兒子的方氏一起往五里鄉去。

  先是乘著通往縣城的公交,在縣城那邊兒另行租賃了一個馬車,二人乘著馬車往五里鄉走去。

  五里鄉很遠,手里有些閑錢的人是不會遭罪的靠雙腿的。

  溝子灣這兩年的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乘車也花不了多少。

  方氏跟著趙良的老娘走到問仙觀,看一眼涂著黃色漆的院墻。

  不僅沒有覺得怪異,還覺得本來應該這樣。

  兩人走進去,先是拜了一下送子觀音。

  從送子觀音殿出來。

  趙良的老娘就看見上次見過那個據說送子很靈驗的道長。

  胖道長臉色有些發白,身子似乎也有些虛了。

  趙良老娘拉著方氏走到胖道士旁邊:“道長請留步。”

  趙良老娘笑嘻嘻的拉住胖道士的手。

  胖道士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栽倒了。

  他下面受傷了,到現在還沒有好,也才受傷兩天自然是好不了的。

  沒了根子,活著不如死了,

  但是能夠活著誰又愿意死呢?

  胖道士躺了兩天,躺著的渾身不舒服,出來走走,誰知道就遇見一個潑婦,一見面就拉拉扯扯。

  大家都是人,為什么就不能文明一點。

  被人扯一下,身上肌肉都配合著做出應激反應。

  襠下稍稍愈合起來的傷口有裂開的征兆。

  胖道士趕緊站穩身子。雙腿微微岔開。

  保證不會蹭到自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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