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章聽到最后,嘴角勾了起來。
“那些人,還不死心。”
“什么人?”寧宴問道。
陸含章猶豫一下,推門看一下外面,確定周遭沒人。
或者說女人沒有處于被監督的狀態。
才說道:“當今皇上的皇位是怎么來的,你應該知道的。”
“清君側!”
說是清君側,其實就是將原本的太子兄弟殺了,才上位的。
不過…龍椅上的那位也算是比較圣明的,所以很多時候,也不會有人去注意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
現在陸含章提起來,寧宴也就想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搞事情的之前的那位,也不應該呀,不是說已經死了。”
“…”聽見寧宴說死不死的,陸含章嘴角抽搐一下。
這個女人還真的一點兒都不避諱。
換成旁人可不敢這么生生死死的。
“說死了,是給一部人聽的,若是有人知道那位沒死,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寧宴點點頭,這個她懂。
若是傳出去先太子還活著,那若是有野心的,搞一個挾天子令諸侯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野心這個東西,誰又能真的說清楚呢。
所以那個太子打算用宗教信仰,慢慢的摧毀一個國家。
聽起來似乎很可笑。
但是…
當年的王莽還有朱元璋不就是這樣起來的嗎?
老朱家知道自己的發家史,所以對于宗教的事情,極為關注。
先太子身邊有不少能人呀!
只是…
豬隊友也不少。
若是猥瑣發育幾年,說不準…
仔細想想猥瑣幾年,大宣朝估計就國富民強了,沒有多少人喜歡戰亂。
這樣的話,先太子也不會成功。
至于現在。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出手了,我會給京城說一下的!”
“嗯!”
寧宴點頭。
經過陸含章分析,她大概已經明白為什么問仙觀會盯上她了。
打仗需要什么?
需要錢啊!
謀反的話自然也需要錢。
所以…
問仙觀的人不僅關注著她,連同縣里幾個有錢的人也關注著。
只是…
縣城的富戶并沒有求到問仙觀,問仙觀只能發展小村子里的婦人,等名聲起來的,再去縣城、。
然而,誰料到一著不慎就被人注意到了。
問仙觀里的胖道士被人閹割了。
在問仙觀鬧出不小的風波。
穿著金玉衣服先太子第一時間就轉移了陣地。
雖然問仙觀的人不覺得胖道士被閹割是身份泄露了,但是惜命的先太子怎么會在危險的地方停留。
當然這番動作,到底是把小命保住了。
陸含章沒有親自處置問仙觀。
也沒有讓寧宴插手。
而是將消息傳到京城。
跟先太子有關的事情,首先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雖說奪了皇位之后兢兢業業的。
但是呢,偶爾夢回午后,總會想起列祖列宗,若是沒有把大宣治理好,他死了都不的安寧。
派遣信任的人將宣朝崛起的問仙觀全都處理了。
這一番作為,延續了半年才結束。
然而。
并沒有將先太子捉回來。
這算是一個遺憾了。
寧宴這邊兒呢,說不管問仙觀的事情就真的不管了。
在家呆了幾天,寧宴就開始加大運動量。
看著身上多出來的一些肉,總歸不舒服的。
運動能讓人心情愉快,寧宴又不是那種邁不開步子的人,倒是沒有扭捏。
走出村子,瞧見趙良的老娘。
老村長媳婦兒,多躲得遠遠的。
寧宴停下了步子,沒有繼續往老村長媳婦兒身邊走去。
問仙觀那邊兒的道士,隨便幾句話就能讓這人對自己升起不滿,想來,平日里也是有怨言的。
不然,又怎么會因為一兩句神神叨叨的話,就避而遠之。
而且…
問仙觀的道士對人催眠之后獲取的消息,本就是從這些被害人嘴里的出來的。
至于為什么周大海媳婦兒判詞不準?
想來時那位道士為了省事,只給老村長媳婦兒催眠了,沒有給周大海媳婦兒催眠。
知道的關于周大海家里的事情,也是從村長媳婦嘴里知道的。
不然…
哪里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寧宴繞過這一塊地,回頭望一眼山封。
提腿往山上跑去。
跑到一半體力就有些不支。
停下步子改成慢走。
夏日的時候,山上的野獸格外的多。
寧宴時刻都得保留一些體力,不然,到時候沒有力氣對付野獸,變成野獸嘴里的野味,那就尷尬了。
以往輕輕松松爬到山頭。
現在…
寧宴走到一群小子訓練的地方,足足用了一個半時辰。
兌換一下就是三個消失。
寧宴對現在的身體非常的不滿意。
看著訓練場地長高不少的少年們。
寧宴抹了一把汗水。
從正門走了進去。
因為是夏日,這些人又變成黑炭一般,個個都強壯有力。
這些人到了這會兒已經不用繼續訓練了,甚至可以讓他們配合著出任務。
只是…
做什么任五呢?
寧宴腦殼有些疼。
前世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尖刀,組織讓她干什么,她都不會有任何的疑問。
現在,她讓這些小孩兒干什么呢。
“大娘子,您來了?”陳禍放下手里的鞭子。
走到寧宴身前。
寧宴點點頭。
“很不錯呀!”視線從容卿忱身上撇過。
身材似乎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還高了半截。
原本是個小少年,現在呢,已經能夠走出去獨當一面了。
“準備一下,改日下山,以后就暫停訓練了。”
“啊…”正在站軍姿的一群人愣住了。
他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雖說苦累,但是很痛快。
每天吃好睡好的…
突然不用繼續下去了。
“大娘子?您是不是有事情?”陳禍也不理解寧宴的想法,畢竟少年人很容易就會半途而廢。
如果沒有人監管著,這些好孩子說不準就會長歪了。
“先下山,后續的安排改日再說!”寧宴擺擺手。
是得尋個機會驗證一下了。
總是連續不斷的訓練,會把人固化了。
到時候再讓這些人靈活轉變。
誰知道還能不能靈活起來。
還好年紀還小,一切都有可能。
寧宴在山上坐了一會兒,喝了一些甜絲絲的山泉水。
就往山下走去。
再不回去就得趕夜路了。
她現在不像以前,孤身一人,什么時候回去都可以。
只要把家里的兒子哄睡就好。
現在是有男人有孩子的人。
所以得早些回家去 不讓家里的人擔心。
因為心里想著這些,寧宴回家的步子都快了許多。
用了比山上時間還少的功夫,就到了家里。
只是,即使這樣。
回去之后天也黑了。
家門口的方向多了一盞燈籠,寧宴走進了,看清楚門前的人。
心里都是暖暖的。
這男人,雖然在家里沒有做出什么大貢獻,但是一顆心確是好的。
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
走到陸含章身前,朝著男人撲去。
腦袋在男人肩膀蹭了幾下。
“我回來了。”
“餓了沒?”
“有些餓了!”摸了摸肚子寧宴選擇實話實話。
陸含章拉著寧宴的手走到灶房。
這會兒嚴秀秀已經休息了,雖說嚴秀秀是個下人,伺候主家天經地義。
只是,出于人道主義,寧宴還是做不出把人從被窩里提出來,讓人給做飯的事情。
跟在陸含章身后,走到灶房。
灶房里各種東西一應俱全。
陸含章讓寧宴坐在一旁,點火之后,烤了幾串肉放在盤子里。
“吃吧,味道應該還可以。”
除了烤肉還有一些烤饅頭片。
倒是不存在吃不飽的情況。
見寧宴把烤肉都吃了,陸含章又熬了一碗小米粥。
“舒服!”
寧宴喝完,摸了摸肚子。
“需要洗漱一下嗎?”陸含章問道。
寧宴點點頭。
自然是要洗澡的。
往山上跑了一圈,身上都是汗,這會兒又不是坐月子,不能碰觸這個不能碰觸那個。
所以還是不要虧待自己的好。
水依舊是陸含章燒的。
寧宴享受著就好了 寧宴洗完,陸含章跳到了浴桶里。
用自家女人的洗澡水洗澡有問題嗎?
肯定是沒有的!
一夜過去。
次日,陳禍帶著山里的小子回到院子了,不大不小的院子,再次熱鬧起來。
陳禍依舊舍不得這些小苗子。
走到寧宴身前問道:“大娘子,您讓這些孩子下來,到底是有什么安排?”
“我就不能任性一下?”
“大娘子說笑了。”
笑什么笑,她一點兒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寧宴還真的想要任性一下。
陳禍瞧著寧宴認真的表情,徹底的慌了。
這些小子們若是送到軍營了,最差的也能混一個先鋒官,若是現在就放棄,那忒可惜了。
“慌什么慌,我教出來的孩子我還會毀了,你趕緊回家去吧,苗氏等你好些天了。”
寧宴把話說到這里,陳禍才嘿嘿笑了一聲。
在山上呆了不少時候,可不是想自家的妻子。
知道寧宴沒有真的放棄這些孩子。
大概是有其他的安排,陳禍搓搓手,離開了寧家。
陸含章走到寧宴身邊,自然而然的遞了一杯水:“別跟他一般見識,死腦筋,在軍營習慣了,說話也直來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