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不樂意的,前些年的時候,老大家的孩子個個吃的肚兒圓,她的孩子就跟小丫頭一樣。
現在日子總算是好過一點兒了又要把那些沒人管教的接到家里伺候 又不是天生的丫鬟命誰愿意去干伺候人的事情呢。
反正劉二黑媳婦兒不愿意。
只是如果真的不管,也說不過去,畢竟是老大家的。
想來想去都沒有解決的法子,劉二黑就找上了寧宴…
不都說有事情找村長嗎?
寧宴扶著肚子在院子里走動。
聽見劉二黑的話,琢磨了一下。
“這樣,你看看村子誰家比較可靠,讓他們代替著照顧,劉老大家最大的孩子也七八歲了,到了懂事兒的時候,若是引導一下,還是可以當家的,你心里過意不去,可以稍稍拿出一部分的錢資助一下,帶回家就算了…”
這帶回家兩家子人都不好過,何必呢。
劉二黑點點頭。
事情也只能這么辦了。
就算是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能夠想到更好的主意。
劉二黑從寧家離開之后就開始尋人著手幫忙照顧的事情。
山腳小院里。
劉二黑剛離開,寧宴肚子就疼了一下。
這兩日肚子時不時的就會疼一下。
寧宴摸了摸肚子也沒在意。
剛想走會臥房休息一下,疼痛突然厲害起來,扶著椅子坐下去的力氣都沒有 幸好…
院子里的嚴秀秀發現寧宴臉色不對勁。
將手里的碗直接扔在地上,小跑到寧宴身前。
“大娘子,您沒事兒吧!”
“呼我會房間,去找大夫,穩婆!”寧宴在劇痛之下說話都有些不清晰了。
幸好嚴秀秀還能聽懂。
扶著寧宴走到臥房。
將家里能夠主事兒的武婆婆叫起來。
至于家里的男主人,剛才說是去下溝灣接小公子了。
想了想讓朵芽把人叫回來。
還有穩婆也早早的訂好了,只是沒有想到提前了這么多。
這才剛九個月呢。
菱華也沒有閑著,在武婆婆的指揮下去燒熱水了。
住的近的薛先生直接被后院砍柴的周遺扛到了家里。
周遺年后回京城探親早就回來了,不過,周遺的妻女沒有過來。
倒不是不想過來,而是…
若陳禍跟周遺的妻女都離開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周遺正在琢磨暗度陳倉的法子。
聽見前院的動靜,先一步把薛先生給扛過來了。
薛先生走到產房,寧宴還清醒著。
薛先生給寧宴把脈探了一下。
“身體還可以,不用擔心!”
許是因為薛先生的話,寧宴心里平靜了很多。
穩婆跟陸含章前后腳到了。
薛先生瞧見陸含章的一瞬間,對著周遺使了一個眼色,周遺有些猶豫。
薛先生臉一黑,手指動作一下,周遺僵硬著臉,點點頭。
在陸含章焦躁不安的時候,化手為刀直接把人打暈了。
“生孩子的場面很容易讓人控制不住心緒,你們大人這病又這么麻煩,讓他直接睡過去,反而是好事兒,等他醒來,孩子已經生出來,孕婦也不會有事,放心就好。”
雖然說生孩子就是一只腳邁進鬼門關。
不過呢,寧宴自懷孕就受到很好的照顧。
吃食跟休息日常都做了極為正確的安排,就算身體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也不會忍著,而是直接找大夫。
所以呢…
身體也很好的。
倒不至于因為生個孩子就涼涼了。
穩婆很有經驗,因為懷的是雙胞胎,所以請來的穩婆比常人多了一般。
薛先生站在外面若是有什么意外隨時可以進去。
折騰了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
寧宴躺在床上感覺到自己身體被撕裂壓碎,又被拼起來…
這樣周而復返好幾次。
朦朦朧朧中聽見嬰兒的哭聲,還是二重唱。
心思放下來,被人灌了一碗參湯,沉沉睡了過去。
一覺睡了好些時間,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明顯滄桑了很多的陸含章。
“孩子呢?”盯著陸含章看了好一會兒,寧宴才慢吞吞問道。
倒不是不關心,是身體有些虛,到底是雙胞胎,生下來廢了好大勁兒。
可不是睡一晚上就能恢復的。
可不是睡一晚上就能恢復的。
“正睡著,有武婆子看著,不會出事兒的。”陸含章聲音輕輕的。
手指在她的額頭摸兩下。
“辛苦了!”
“…”寧宴閉上眼睛。
確實挺辛苦的,但是…聽著男人這么說話,莫名的有些不爽,感覺很矯情的呀!
“咯吱。”一聲。
寧宴聽見外頭門開的聲音,想要動作一下,看看誰來了。
只是…
動作有些艱難。
“娘,你好些沒。”
寧有余的聲音很清晰。
不過…
有些顫抖。
生孩子時候的事兒寧宴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記得疼,難受…剛開始還能忍著不叫。
后來就忍不住了。
小孩兒散學之后,有沒有聽見她的叫聲呢?
會不會有陰影呢?
寧宴有些擔心起來。
本來以為還有一段時間,誰知道就這么的早產了。
連準備都沒準備。
小孩兒跟平安豆豆不一樣,平安豆豆年紀小,再過兩年會忘了生孩子的事兒。
但是有余年紀不小了。
會記住的。
寧宴只是慶幸,慶幸寧有余不是女孩子,若是是個女孩子…
“我沒事兒,就是有些困,睡醒了就好了,這兩日有沒有好好念書去。”
寧有余不敢說話了。
“我馬上就去學堂,娘你好休息。”
趴在床邊,瞧了一下臉色有些滄桑的寧宴,確定人還活著,寧有余心里松了口氣。
從床上跳下來,擠出門,腳步聲漸漸遠離。
寧宴只覺得腦子有些大,只是現在累的慌,還是想睡。
那就睡咯,左右家里有人,她不睡除了累也不會起到其他的作用。
又睡了一覺,身體才恢復一些。
耳邊還有嬰兒的哭聲。
睜開眼睛,是武婆婆在搖晃小床。
床是陸含章連夜打造出來的。
小雙胞胎躺在里面。
生下來兩天了,她都在睡覺。
現在還不知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呢。
寧宴想到這些,臉就有些紅,她大概是最不及格的娘了。
“是男孩還是女孩?”寧宴問武婆子的時候,臉色還沒有平復過來。
武婆子笑了笑。
“大娘子運氣好,一個男娃一個女娃,先下來的是女娃子。”
“湊成一個好字了呀!”頭一遭生孩子,生下來的就是龍鳳胎…
瞧了嬰兒床上的小孩子幾眼。
個頭小小的,也不知道這么小的孩子,日后是怎么長成大人的。
寧宴伸手臂比劃一下,竟然還沒有她的胳膊肘長。
武婆子瞧著寧宴的舉動,差點笑噴了,大娘子在平日里瞧著倒是威嚴,不過,這會兒么,還是有些稚嫩的。
孩子見風就長,這會兒覺得個頭小,但是…
不經意就會發現,孩子長大了。
“起了名字沒?”
寧宴看向武婆子,話問出來,心里更不舒服了,自己的孩子竟然連起名沒取名都不知道。
這忒不負責了。
武婆子倒是沒有發現寧宴臉色的變化。
瞧著小車里的嬰兒,說道:“沒呢,陸先生說等您醒了您給起名,您生孩子這么辛苦,起名的權利誰也不能奪走。”
“…”聽見武婆子的話,寧宴心情舒坦了很多。
陸含章是真的尊敬她呢。
從床上爬起來,看一樣并肩躺在一塊的姐弟倆。
起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都說女詩經男楚辭,她是不是得念念書才能給孩子起名了。瞧著身材短小的兩個嬰兒,寧宴忍不住笑了起來。
視線從花瓶里插著的有些干枯的桃花上挪過,都已經四月天了。
她生孩子還選了一個好季節。
最起碼坐月子不難受。
若是大夏天的生孩子,大概得捂出來一身的痱子。
“姐兒就叫桃子,哥兒叫團子。先這樣叫著,大名就讓她父親給起。”
畢竟不管讀試鏡還是楚辭,對寧宴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武婆子干咧咧的說了句:“名字真好聽。”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桃子這么隨便的名字,一點兒大小姐氣質都沒有。
大娘子起名字還真隨性。
幸好這不是什么大名。
陸含章從外頭回來,手里還拎著兩條魚。
走進家門,就把魚扔給嚴秀秀:“熬成魚湯,給你們大娘子補補。”
“好的。”
嚴秀秀收到魚,嘻嘻的笑了起來。陸先生對大娘子真好。
別人家的男人,再寵家里的女人也不會親自去水里摸魚,等她們成親的時候,會不會也遇見這樣的負責的人呢?
心里揣著不為人知的想法,臉蛋都紅了起來。
春天里,心里升起一些想法總歸不為過的。
陸含章回到屋子里,哭著的孩子剛睡著。
看一眼穿戴整齊的寧宴,陸含章問道:“不用躺著了嗎?”
“不出門吹風就好了,躺著時間太長了也不舒服。”陸含章點點頭。
不想躺著起來做一會兒,似乎真的算不的錯。
“來的正好,給孩子起名!”寧宴到沒有覺得起名是多大的殊榮。
畢竟…
起名最考驗腦子里知識的儲量了。
若是名字起的不好,叫什么楊偉,劉產之類的,一輩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