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
雖然不懂旅游城市是什么樣的城市,不過陸含章還是點頭。
說一句話而已,無所謂的。
飯后,陸含章在院子打了一套拳,對上留宿書生的目光。
點點頭!說了一句話:“夜里涼,可以把炕燒一下!”
說是一句話就是一句話,說完就往臥房走去。
書生臉上帶著茫然…
炕這東西應該怎么燒來著。
他盯著這家男主人這么久,不就是為了問一下嗎?好吧,現在看來是得不到答案了。
書生往灶房走去,嚴秀秀站在里面忙碌著。
書生拱了一下拳頭:“秀秀姑娘,房間的炕應該怎么燒?”
“…”嚴秀秀拿著毛巾擦擦手。
跟著書生走到書生暫住的房間。
燒炕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會做,怪不得大娘子驚經常說,什么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想來就是說這些書生的吧!
嚴秀秀燒好之后拍拍衣服離開了房間。
這些書生在寧宴家里并沒有住多久。
有個三五日就背著書箱離開了。
游學游學,自然是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的太久。
不過…
這幾個樹上走的時候身上多了許多東西。
比如圍脖,比如手套身上穿著周小栓家出售的棉衣,書箱里來放著幾串香腸。
原本是不想帶著香腸跟臘肉的,但是寧娘子家的武婆婆忒熱情了一些。
硬是往書箱里塞了這些肉。
書生們走出村里,武婆婆眼里帶著不舍。
這些書生哦,個個都是有錢人,花起錢來忒大方了,如果不讓這些書生帶著一些肉。
她老婆子心里不安。
“武婆婆,您這么熱情都把人嚇到了!”
婆子回頭對著寧宴訕訕笑了一下:“不是沒見過這么…大方的人嗎?”
“…”確實是大方。
寧宴可以猜到,這些書生學到的東西都是課本上的。
對于人性一點兒也不了解。
隨身帶著那么多銀子,怕是會有危險。往書箱里塞一些臘肉什么,看著比較有人氣。
也俗氣!不會被太多人惦記,這樣的話想來游玩的路比較好走。
當然,這些個人都是京城富貴人家的子弟。
雖然沒有帶貼身的書童。
但是…
想來暗處是有保護的人。
不然…
這白紙一樣的小書生可不得被人欺負死。
從這些書生身上,寧宴又學到一個道理,閉門造車是不可行的。
人呢…
還是得四處走走。
見識一下風土人情。
這會兒的年代,黑暗之處依舊會讓人毛骨悚然。
比如…
人販子將人偷走之后,可不是簡單的將人賣給青樓妓院,若是賣到這些個地方至少還能全須全尾的。
賣上幾年攢夠贖身的錢也就可以贖身了。
但是呢…
若是賣給那些黑心的戲班子,就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人造侏儒,或者人蛇怪物等等可不是只有后世才有,這年頭偶爾也會有戲班子伴著人首蛇身的怪物游街掙錢。
那些怪物是怎么來的。
別人不清楚,還以為是什么神跡。
但是…
神跡這東西哪兒能天天見呢,分明就是人工造成的。
所以呀做人不能太傻白甜了。
不是每一個傻白甜都能夠遇見一個騎著白馬的主角,寧宴在后世,聽說太多單純女孩被騙的事情了。
學到東西多了,自然想著提醒周邊的人。
寧宴正走神著,眼簾里突然多了一道影子。
梁氏從外頭快速跑過來,臉上氣勢洶洶的。
似乎有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瞧著梁氏的舉動,寧宴皺起眉頭,察覺到陸含章落在她肩上的手,眉頭松展。
梁氏嘴里罵咧著粗糙的話。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一個不小心,直接栽倒地上。
雪后的地面是挺滑的。
村里還有些孩子開始玩狗拉雪橇的游戲了。
梁氏這一摔倒,臉上的怒氣都給摔沒了。
拍拍衣服站起來,瞪了寧宴一眼。
說道:“你等著,你不會好過的。”
說完就離開了!
陸含章眼里閃過晦暗不明的神色。
這婦人留不得了。
有個毒蛇一樣的人,暗搓搓著盯著,并不是一件好事。
梁氏離開之后,小李氏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走過來,看見寧宴眼里帶著不喜。
不過…
還是舔著臉說道:“梁氏做了什么跟我家可沒有關系,你非得要給她找個妹妹,她恨你是應該的。”
“…”寧朝暉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嗎?
只是,小李氏這話倒是有意思。
“堂哥納妾跟我有什么關系,我說讓他納妾他就納妾?難不成我說讓他吃屎他就吃,還有…我瞧著梁氏那樣子應該是剛知道納妾的緣由吧,不然也不會這么憤怒,這事兒是二嬸兒說的吧!”
“…”小李氏察覺到寧宴話里的危險。
可勁兒搖頭:“說不準她是偷聽到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要怨就怨你插手人家夫妻…”
“…”呵,若梁氏不讓墩兒推她,她會給梁氏找事情做。
這些人啊,總是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
“二嬸看起來也挺閑的,伺候二叔怕是不盡心了既然這樣,那二嬸也找個姐妹吧!”
“你說什么…”
小李氏的三角眼瞪得跟青蛙眼睛一樣。
若不是還抱著孩子,肯定是一爪子對著寧宴抓上去了。
陸含章擋在寧宴身前,看一眼小李氏,回頭說道:“你休息著,別被這些糟心的事情氣到。”
陸含章說完,伸手將小李氏拎了出去。
至于寧宴剛才說的話,陸含章也沒有忘記,不就是給寧朝暉找個小妾嗎?
這次得找個厲害的。
通縣這里的水平怕是不夠。
得找個能夠梁氏拿捏住的。
實在是梁氏剛才威脅的話讓人聽著不舒服,就算寧朝暉新上任的小妾把梁氏給磋磨死了。
跟他有關系嗎?
這事兒…
軍營里厲害的,八面玲瓏的軍妓多的事兒。
那些軍妓都沒了生孩子的權利。
現在小李氏正好剛生了,若是有個孩子親自養著,怕是很多人都愿意。
做一個懶漢的妾,要比軍妓強多了。
有余現在在山上訓練,周遺閑著也是閑著。
陸含章想通之后,轉身就往周遺房間走去。
周遺聽了陸含章的話之后,整個人都呆了,他好好的陸將軍竟然…開始玩宅斗了。
還這么的不做作。
也不掩飾一下。
周遺看向陸含章的眼神有些奇怪。
陸含章警告的目光扔過去 周遺點點頭,不就是一個軍妓么,好說!
反正軍營了別的沒有,這些沒什么身份的人多的事兒。
寧宴對于陸含章插手這件事一點兒也不知道。
回到房間摸了一把圓滾滾的肚子。
肚皮上的肉已經被撐開了,女人啊真偉大。
為了身上的皺紋皮膚可以付出成千上萬的錢財購買護膚品,但是呢…
生一個孩子,所有的保養都白費了。
就這樣還堅持生孩子的,絕對是真愛。
女人易老,倒不是女人真的容易比男人老,而是分娩這件事兒會消耗不少的膠原蛋白。
而且人的細胞分裂是有限制的。
當人體細胞不在分裂的時候,距離死亡就不遠了,所以老人的新陳代謝比較慢。
孕婦懷孕的時候,細胞分裂尤為迅速。
這是在加速變老。
寧宴在后世看見過太多鍵盤俠,說什么,女人把自己當成生育機器,只因為婚后生個孩子就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當時寧宴就怒了。成親要這些難不成不應該嗎?非得什么都不要,免費當保姆就對了?女孩兒就得自私一點兒。
女人就得對自己好一點兒。婚前對自己好,婚后更應該如此。
看一眼肚子上的紋路,寧宴從妝鏡旁邊的匣子里摸出一盒軟膏,擦拭在肚子上。
這東西對皮膚好。
對孩子也沒有傷害。
放在后世得賣出天價。
所以生孩子從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陸含章進屋的瞬間,帶進來一陣涼風,陸含章看一眼寧宴說道:“早些睡!”
視線盯著寧宴肚子。
心里安穩了許多。
在炕頭的小灶臺前烤了烤手,身上的溫度恢復了,湊到寧宴身前。
這么一個細心的男人呀!
遇見這個人可以說是,平生最為幸運的事情。
畢竟,陸含章這樣細致的人,在后世幾乎是遇不見了 當然,這個年代也是鳳毛麟角。
至于剛認識的那個時候,男人的態度算不上好…
寧宴自然也不會介懷,倒不是自虐,而且…男人隨便遇見一個人就掏出好心腸,那樣才可怕呢。
相處之后,才動心才走到一起。
細水長流遠比一見鐘情好安穩的多。
這么一想,寧宴覺得自己年紀可能大了一點兒,十幾歲的小姑娘不都是喜歡一見鐘情么。
輕輕笑了一聲。
“睡吧,過兩日就會有人來把棉花帶走了!”
溝子灣這季的棉花,有一半都是直接賣給皇上的。
畢竟種棉花這件事情已經被扯到皇上跟前了,這般,自然要讓皇上慢慢毛線團,棉線衣服等等。
從而證實棉花的作用。
還有得把收購村民棉花的錢發下去。
之前只是把村民的棉花庫房里,還沒有給錢。
倒不是沒錢,而是沒有把棉花的價格定下來,等皇上那邊人過來了,價格才能定下來。
剩下的一半棉花,村民自用,或者賣給商人,那就看村民的意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