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山民分批下來。有在香皂廠房工作,有的落在這里,還有的被喬家的贅婿寧三爺聘用了去。
山上的聚集處已經荒廢的差不多了。
就連大娘子最喜歡的蜂蜜都給搬了回來。
寧宴過來之后,得到想要的答案,臉上露出笑來。
離開竹屋,往山上跑去,聚集處確實是沒人了。
不過…這里的閣樓還存在著。
陶瓦罐子也留下來幾個。
周遭的荊棘也都活著,修改一下就是一個天然的好地方。
從山上回去,村子已經暗了下來,唯獨臥房的燭光還亮著。
推門走進去。
陸含章坐在燭臺旁側。
手里拿著一本書,看的是津津有味的。
若是在后世,她拿上一本小說也能看的津津有味,但是現在不成了。
雖說已經習慣了繁瑣的字體。
但是呢…
習慣歸習慣,若是可以不看自然是不想看的。
走到陸含章身前,伸手摸了一下陸含章的胡子。
陸含章哆嗦一下。
這女人自從知道他的胡子是假的之后,就多了這么一個怪癖。
親熱的時候他都不敢太激動了,這嘴巴附近的又不是他自己的胡子,碰觸到女人,他會生氣的。
對于陸含章謎一般的想法,寧宴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覺得這男人怪癖越來越多了。
怪癖多一點兒也無妨,自己選的男人,既然別說只是有些怪異的癖好,就算是喜歡穿女裝她都得受著。
誰讓自己選了這么一個東西呢。
選擇了就得負責。
不能因為婚前婚后感覺不一樣,就翻臉。
寧宴很認真的想著。
回到村子,寧宴的生活就悠閑下來,去對面下溝灣村子轉悠一圈,那邊兒的人看見就打招呼。
眼神黏在寧宴身上,恨不得被寧宴多看幾眼,然后被派遣到廠子那邊兒干活。
現在在廠子那邊兒干活的人都不得了了。
那幾家的孩子,不管男女,全都被送到了村里新開的私塾里。
認字呢,那都是有錢人才會做的事情。
現在…
村里人的智慧有限,但是也不能被當成傻子。
自然就知道廠房那邊兒的活兒給的錢多。
前兩個月過來的都是寧宴新夫,臉一板,身上就多了一股子閑人莫靠近的顏色。
他們有想法也不敢上去。
現在,可不容易,寧娘子親自過來了,這代表什么呢。
代表著機會,得把握住了。
“大娘子,這是自家地里長的瓜,甜著呢,您嘗嘗?”住在村口的矮矬子最早看見寧宴,趕緊從家里搬出來一個瓜。
瓜個頭不小,瓜皮上的紋路也好看,瞧著就是好吃的。
寧宴停下步子,坐在矮矬子家門口。
拿著拳頭對著西瓜一砸。
紅瓤的瓜就裂開了。
里頭瓜瓤呈細小的顆粒狀,沙的很。
寧宴先遞給矮矬子一塊,瞧著矮矬子笑嘻嘻的就把瓜吃了。
寧宴臉上露出下來。
也撿了一牙吃了起來,入嘴沙沙的甜絲絲的,熱天里吃上一塊冰鎮西瓜,別說多爽了。
寧宴吃了一大半個,剩下矮矬子全吃了。
兩人均分了一個大西瓜。
吃完之后矮矬子揉了揉肚子大半個西瓜進入肚子里,撐的慌。
再看寧宴的肚子,倒不是猥瑣不禮貌,就是好奇…
寧大娘子吃的比他還多,這肚子平坦成這樣。
嫉妒啊!
吃了西瓜就算有交情了,矮矬子問道:“大娘子,您那廠房還需要人幫忙嗎?”
“還真需要。”
寧宴話落,矮矬子臉瞬間就變成了黑色。
“別惱,你這西瓜種的不錯,送到我家去。全要了。”
“…”矮矬子瞪大眼睛。
他家里可重了不少西瓜呢。
開玩笑的吧,全要了…
寧家院子是夠大的,但是他家的瓜地里還不少呢。
“那我去地里摘去?”
“隨便你,可不能給我不好吃的,我是知道你們這些種瓜的老農都有拿手本事,手那么在瓜皮兒上一拍,就知道西瓜熟了沒有。”
“嘿嘿,大娘子說的,肯定會給您送些好吃的,這大戶人家都喜歡用冰水那么一鎮,再次涼颼颼的,美極了,大娘子如果能夠搞到冰,那日子就美了。”
“冰…嗎?”
從哪些專供冰的冰窖買,委實貴了一點兒。
不過呢…
硝石是可以做冰的。
前世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只要穿越必然會做出冰的,那她要不要效仿一下…
寧宴起身離開矮矬子的家。
往村里一走有的給送剛摘下來的小黃瓜,有的給送自家雞下的雞蛋,空手來到,走到廠房的時候身上就已經掛滿了。
一辮子的大蒜,幾顆小蔥,雞蛋裝在黃草編織成的小籃子里。
黃瓜用草繩一提。
…簡直是太受歡迎了。
至于做冰的問題,寧宴已經不考慮了,這還用考慮嗎?
為了生活好過一點兒,必然是要把硝石找出來的。推動生活的發展,這種好事如果不做,也忒對不起自己了。
之前已經把提純鹽的法子交給皇帝了,她只是做個冰,掙個錢…
皇上應該不會小氣的不讓她做的。
那就從尋找硝石開始。
寧宴把手里提著的東西暫時放在了劉二黑家里。
瞧不見大妞,二妞他們,寧宴還多問了幾句。
“都是學堂了,村長辦了一個學堂,里頭坐堂的先生是個老秀才,從縣城請回來了。”
“速度還挺快的。”
石村長果然是個實干派的。
對比一下,溝子灣的找村長也不錯,但是可沒有石村長這么果斷。
下溝灣的未來,肯定不會太差。
“那可得好好學著,只有充實自己,才能不被欺負了。”
“大娘子說的話俺不懂,但是,丫頭她們都挺開心的,開心就好。”
劉二黑的媳婦一邊兒說話,手上的活兒也沒有停。
寧宴多問了一句:“這邊兒廠房里有人經常曠工或者,半路離開嗎?”
“這倒沒有,自從從外面來了一批能干力氣又大的人之后,村里這邊兒過來的就跟受到威脅一樣,干活時候又快又仔細。”
寧宴點點頭。
這么說來,一個場子了有兩個派系的還真的能促進生產。
倒是不錯。
繼續保持。
走到廠房里頭,所有人都忙碌著。
之前來的時候還能一邊兒說話一邊兒干活,那時候沒出錯,寧宴也就沒當回事。
但是現在呢。
這些人說多仔細就多仔細,比之前也認真。
在里頭轉悠一會兒,突然響起一陣鐘聲。干活的人就停了下來。
揉手的揉手,跺腳的跺腳,瞬間就松懈下來了。
甄翠華走到寧宴身前主動解釋到:“這個改革是陸先生說的,說老勞逸結合,干上一炷香的時候,休息一會兒,隨后繼續,這樣的話也不會太累。”
“你們干的不錯,繼續保持。”
寧宴話落,甄翠華終于松懈下來。講真的,自從廠房里多了一批人之后她壓力就蠻大的。
生怕因為新來的那些人太勤奮,大娘子就不用她們了,現在聽見大娘子這么說,心里的秤砣就被挪開了。
寧宴從廠房離開的時候,將放在劉二黑家里的雞蛋黃瓜也帶了回去。
這都是村里人送的,可不能甩手送給劉二黑家的。
回到村子,瞧著院子里一溜煙的孩子,寧宴挑眉。
龐春等人有些慌。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還能幫著寧記賣面包,現在呢…
什么也不做,凈是閑坐著。
不能干活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是沒用的人。
如果沒用…
會不會重新變成乞丐呢?
只是想想都覺得心慌。
寧宴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嚴秀秀。
摸了一把樹下裝死的卷毛的狗頭。
越發的胖了。
瞧一眼龐春說道;“這兩日你們有時間的話,就牽著卷毛出去溜達溜達,這才兩月沒見,這卷毛就成了橘貓。”
“…”雖然不知道什么是橘貓。
但是把一直狗比喻成貓兒,似乎已經代表了什么。
寧宴走到卷毛身邊。
卷毛雖然蠢了一點兒,但是呢,很通人性,指了指龐春幾個人:“都是家人,不許咬,懂嗎?”
說話的時候手輕輕在卷毛身上揉搓。
卷毛回頭瞧一眼龐春。
嗷嗚叫了一聲。
眼里露出不屑的光芒。
寧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一只狗的眼里看見不屑的。
但是呢…這種眼神,似乎真的就是不屑。
龐春也不怕卷毛的身形,寧宴讓他遛狗,也很痛快的牽著狗鏈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龐春就發現了卷毛不對勁兒的地方。
狗走的這是貓步吧!
只有貓兒才這樣一扭一扭的…
瞅著卷毛肥胖的屁股。
龐春…
龐春繼續遛狗了,大娘子都那么厲害,養出來的狗也別致一點兒有問題嗎?
肯定沒有的。
牽著卷毛在村里的走了幾圈。
發現一個…頭發銀白,佝僂身子的的太太陰測測的盯著他。
龐春眼里閃過防備。
從垃圾堆里長得人對于眼神的變化,感知的很敏銳。
那個老太太不喜歡他,甚至,還有些厭惡…
這么一來,問題就來了,他似乎并沒有得罪人呀,他也是來這個村子。
回到院子里,把卷毛拴在豪華的狗窩旁邊,詢問了一下嚴秀秀 嚴秀秀臉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