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就是彼此拉伸嗎?
沒問題。
一時間,操場上全是鬼哭狼嚎。
寧宴瞧著笑了一下。
少年人呀!要努力,未來會如何,全看毅力。
“你們能多學點東西就多學多,咱清華園會有先生教你們識字,識字對未來有什么影響,你們應該清楚的。”
“自然是清楚的,識字的都是老爺!”
“…”乞兒出身,看見有官身的人都叫老爺,而官,向來都是讀書人才能當的。
所以這么說完全沒有毛病。
“你們加油!”
“…”加油是什么意思呢?
雖然沒有聽過,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覺得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寧宴沒有在操場上多留,尋了個機會,往賬房走去。
將廖大做的賬本拿出來,瞧上幾眼,點了點頭。
果然…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
雖然廖大記賬的法子跟后世的復式記賬不一樣,但是呢,總比顧箴言那流水好多了。
看一眼廖大。
寧宴將簡單的復式記賬的院里跟廖大講了一遍。
寧宴不是專業會計,對復式記賬的了解比較淺薄,也沒有繼續挖掘下去的意思。
不過呢,淺薄的記賬院里在這里就已經夠用了。
廖大聽的如癡如醉,一番討論茅塞頓開。
看一眼桌子上的賬本,很有一種推倒重新記錄的沖動。
瞧著廖大開始埋頭苦干,寧宴沒跟廖大告別,默默的關上門,離開了賬房。
至于武青怎么教授院里小孩兒的啟蒙,寧宴沒打算插手。
也插手不了。
在這個世界生活快半年了,她也是剛剛把繁體字認全。
就不半瓶子晃蕩了。
最后兩日,寧宴安靜的呆在院子里。
臭豆腐的做法在,倒是不會短缺了,只要顧箴言能跟吳幼娘及時對上頭,就不會斷了貨。
把房契交給吳幼娘之后。
寧宴看一眼宅院里的唐衣還有阿旺的老娘,問道:“她們不回去嗎?”
“阿旺許久沒有見過母親,想要把人多留幾天!“
“…”就怕留成仇。
“你自己注意點兒,別吃虧了,如果情況不好,靈活一點兒,如果吃虧了別說是我帶出來的人,說出來丟人。”
“您放心就好。”吳幼娘依舊淺笑。
能放心才怪,婆媳問題自古就難以處理,尤其是,現在唐衣也不回去,賴在這里,是打算干什么呢?
到底是吳幼娘跟阿旺的家事兒,寧宴也沒多說。
“房契拿好了,去官府變更一下,就會成你名下的。”
“謝謝大娘子。”
吳幼娘沒有拒絕,把房契收了起來。
告別的話,說上幾句,寧宴就離開了京城。
吳幼娘站在原地,看著寧宴等人離開。
寧宴抱著平安,榮卿忱牽著豆豆的手。龐春等人跟在后頭。
慢慢消失在吳幼娘的視線里。
吳幼娘看一眼手里的房契,想了想,把房契給撕了,留在自己手里可不是個事兒。
阿旺有上進心的話,她們很快就能買下來一處院子,畢竟寧記她也有一股的收入。
大娘子送宅院是好心,她卻不能安心留著。
阿旺的姐姐似乎對寧記很感興趣…吳幼娘呼出一口氣,到了自己用腦子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吳幼娘故意隱瞞的事兒,寧宴自然不會知道。
這會兒的寧宴已經走出了京城,一行人十好幾個,人均一匹馬有些不劃算,若是買馬,先不說這幾個小的會不會騎,就算學會騎馬,把馬兒帶回溝子灣也不知道養在哪里呀。
乘坐馬車的話,晃晃悠悠的,坐的時間長了骨頭都得散架,寧宴覺得走都比做馬車要好很多。
溝子灣也沒有著急的信送到手里,所以,寧宴更不會著急,帶著幾個小孩,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個包袱。靠著雙腳往通縣走去。
騎馬需要一天,但是雙腳…足足走了三天,幾個人才看見通縣的城門。
城門口依舊站著守衛。
寧宴交了錢,幾個人才走進縣城,通縣跟京城很不一樣。
寧宴跟容卿忱倒是不怎么稀罕,龐春等人卻左看看右看看,自小在京城長大的人,從沒有出來過。
在街道上走了一路。
董白突然說道:“這里的乞丐好少。”
“確實是,街道也干凈了很多。”龐春附和一聲。
柳天呢,依舊左右看看,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寧宴也沒有解惑,這些人要在這里生活好些年,對于通縣的事情還是自己去發現的好。
眼見快到用飯的時間點。
寧宴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有點兒餓了。
“走吧,帶你們去吃烤串。”
“烤串。”龐春眼睛都亮了。
他是吃過一次的,吳娘子帶著他們去的。好吃的不得了,京城有鐘家的燒烤鋪子。
通縣也有。
剛看見鐘家的燒烤鋪子的時候,他們還驚嘆過。
甚至覺得,日后也要做個鐘旸那樣的人,把鋪子開到全國各地。
“走吧!”
見幾個小的,除了豆豆跟小平安,都使勁兒的咽口水。
寧宴大手一揮,將人領到富貴掌管的鋪子。
燒烤鋪子的生意依舊火熱,
畢竟…
這邊兒的鋪子用的調料跟鐘家的不一樣,辣子的味道,大多數人吃上一次就上癮。
只有少數人每次吃每次上火。
下了火再吃,依舊上火,別說多心塞了。
富貴拿著雞毛撣子在邊邊角角的清理蜘蛛網,看見寧宴,立馬把手里的雞毛撣子放在柜臺上。
“大娘子您這是剛從京城回來?”
“可不是,剛回來,去多弄點好吃的。”
“好嘞!”富貴應了一聲,那邊兒的阿啞就忙活起來。
寧宴坐在鋪子里,瞧著三三兩兩出去進來的食客,問富貴:“最近生意怎么樣?”
“還好,多了很多慕名而來的外地人,人一來就說吃通縣正宗的燒烤,這不要不來這邊兒,要不得去城北的范堅那邊兒的鋪子。
除了咱們這兩家味道都不正宗。”
富貴說著,臉上的得意都露了出來。
龐春等人稀罕的很,這燒烤不是鐘家的嗎?現在聽這里的掌柜的話,似乎大娘子也有燒烤鋪子。而且比鐘家的燒烤還正宗。
恍然明白了什么。
看向寧宴,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大娘子,這燒烤鋪子是您的?”
“那是自然,雖然是我的鋪子,你們也不能放開胃口可勁兒吃,你們還沒怎么吃過辣椒,若是燒烤吃多了,晚上有你們受的。”
“嘿嘿…”
龐春等人傻笑起來。
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
只覺得大娘子好厲害。
寧記是大娘子的,現在這個燒烤鋪子也是大娘子的,大娘子身手又好,還能弄臭豆腐。
到底什么是大娘子不會的呢?
怕是不存在不會的吧!
幾個人暈暈乎乎的。
容卿忱呢,臉上多了一絲苦澀,他剛被大娘子買下來的時候,就知道燒烤鋪子是大娘子的。
鐘家弄的鋪子要比大娘子的晚。
大娘子吃什么都不吃虧,說不得還能從鐘家那邊兒提出抽成。
這才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大娘子就有了這么多產業。
身為一個兩手空空的男人,心里…愧疚的很。
豆豆扯了容卿忱的袖子,容卿忱笑了笑:“想吃什么?”
“肉!”
豆豆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一下嘴角。
眼神緊緊盯著托盤里的肉,喉嚨也不停的滾動…
烤出來的肉味道太美了。
即使寧宴都有些忍不住了。
阿啞在燒烤上果然有天賦,現在烤出來的烤串,味道比以前要好的很多。
每天干這個,估計早就已經把燒烤用料的配方自己調整了。
寧宴倒是不在意阿啞的舉動,開鋪子嘛,本就是為了做出好吃的換錢。
只有小平安靠做在寧宴身上,吸溜一下牛皮袋子里的奶粉。
別說多委屈了。
抱著小平安也沒辦法吃東西,寧宴看向富貴:“抱著。”
“…”富貴手里就多了一個孩子。
富貴能怎么辦,自然直抱著了。
雖然好奇孩子是從哪兒來的,但是呢…
富貴也不會腦洞打發的認為是寧宴生的,出去才兩個多月,哪兒來的時間生孩子。
寧宴吃了幾串雞翅,幾串里脊肉,再伸手的時候托盤已經被清理干凈了。
抬眼看一下圍著桌子坐著的幾個孩子。
滿口流油的。
得了,不吃了反正回家之后還有一桌子好吃的,給肚子留點兒空間的好。
寧宴起身在鋪子里轉悠一圈,拿著賬本翻看一下。
果然,跟富貴說的一樣,鋪子里的生意挺好的,偶爾有外地的人來了吃的開心了還會打賞一番。
“好好干!”
拍了拍了富貴的肩膀,把平安接到手里。
看一下拿著小手絹抹嘴的幾個孩子,寧宴眼睛瞇了起來,這些人被吳幼娘教的還不錯,知道吃飽了擦拭一下嘴巴。
“好了,咱繼續走。”
寧宴跟富貴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鋪子。
剛走出不久,白二太太就往燒烤鋪子走去,沒有看見寧宴,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溝子灣的那些大棚都被拆完了。
她想去學學那技術,卻也沒地方學。
想要擴張白家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又把視線落在寧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