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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建廠子

  韓夫人心緒平穩之后,離開了荷塘。

  沈凝兒呢,拿著手帕認真擦拭沈寡婦嘴角的口水。

  人是真的傻了,也瘋了,不會穿衣服,也不會吃飯,看見生人就瑟瑟發抖。

  沈凝兒默默收起一起臟了的手帕。

  瞧著沈寡婦眼角的皺紋,心里難受的很,她向來看不起這個娘,每日都跟不同的男人睡。

  但是…

  這是她娘,靠著皮肉錢把她養大的女人。

  寧宴!

  如果不是寧宴,她現在就是將軍夫人了,最不濟也是將軍的小妾,將軍么,要比一個縣令官職大的多了。

  都是寧宴。

  指甲鉆破手心,一滴滴的血落在地上,她沒什么本事,不過這不代表不恨寧宴。

  寧宴等著!

  沈凝兒想到被她攔截下來的文書,嘴角勾起一抹笑。

  能讓寧宴不順利,她高興的很。

  書房里。

  寧宴隨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韓大人好久不見,還沒有恭喜你喜得美人呢。”

  “寧娘子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韓子期放下手里的毛筆,雙眼直視寧宴。

  對于這個讓他名聲掃地的女人,他是恨不得掐死。,

  但是…

  不能,大棚的事情已經上達天聽,若是寧宴現在就死了,皇上肯定會拍斷案能手過來調查。

  他沒有本事把所有的痕跡都掃干凈。

  “當然不是,韓大人你應該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吧。”

  “當然不是,本官上任三年,無愧于心。”

  “…”臉皮兒竟然這么厚,寧宴是甘拜下風了。

  “行吧,這次來也不是為了你有幾張臉的事兒,韓大人,為何把我購買地產的文書給壓下來,難不成因愛生恨,我沒有如你所愿的給你當妾,你就…”

  “胡扯,本官還不至如此。”

  “…”連下藥都能用出來得人,還有什么能夠相信的。

  寧宴是真的覺得這位韓大人自我感覺也忒…

  “是么,那我在下溝灣買下的地怎么還沒有下來?”

  “可能是你人品差,得罪的熱太多。”韓子期這會兒已經拋開文縐縐的面具。

  畢竟,這女人也不是什么讀書人。

  “韓大人,您還是好好詢問一下吧,畢竟咱溝子灣不尋常的地方太多,您若是這么大意,可不好,說不準京城就有暗衛在監視著溝子灣監視著通縣。”

  寧宴這一番話直接說道韓子期的心坎上。

  上次給皇上寫的皺奏折功勞被別人攬走,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欽差是誰。

  說不準…

  欽差早就來了,不過是藏在暗處了。

  睡了一個寡婦的女兒傳出去可以是佳話,也可以污跡,全看他怎么操作。

  但是呢。

  若是本職的事情沒有做好。

  韓子期睜開眼睛。

  “此事我會詳查的,寧娘子以后可否不要動不動就擊鼓鳴冤?”

  “呵呵…”

  寧宴轉身離開了縣衙。

  走出府邸,伸手緊了緊衣服,今兒還有些冷呢。

  冬天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

  回到溝子灣,寧宴也沒有閑著,帶著陸含章一起往大棚走去,大棚里種著的棉花,已經有一些可以摘下棉桃的了。

  棉桃里頭有棉籽,那才是溝子灣的希望。

  在大棚忙碌一日,隔壁村子的石村長就帶著文書走到寧宴家里。

  “寧丫頭,你的文書已經下來了,我們下溝灣臨近河邊兒那一塊地已經是你的了,想要做什么可以開始了。”

  “韓子期的速度還是可以的嘛。”

  寧宴心情終于好了一些。

  可算沒有讓她白跑一趟。

  帶著陸含章去薛先生那里施針,從薛家走出來,寧宴并沒有會小院去。

  而是跟著陸含章往下溝灣走去。

  在河邊站了一會兒。

  冬日的涼風就從脖子里往身上鉆。

  寧宴吸了一口冷氣。

  “咱們可以建廠子了。”

  “嗯,開始吧。”陸含章眼里帶著笑,眸光落在寧宴身上,久久,久久。

  他何其幸運,遇見這么一個有趣的女人。

  似乎什么都會,什么都精通,但是偶爾會有一些常識上的盲點。

  建廠子么,少不了工人。

  正好下溝灣的人相比溝子灣來說,閑的多了。

  去石村長那里一說,村長就把建廠子的活兒給包攬下來。

  “寧娘子放心,肯定會按著你的要求把房子建出來的。”石村長說話的時候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膛。

  溝子灣那么富裕,不就是因為寧宴么。

  現在寧宴在他們村子里買了這么一大塊地,也算一半的下溝灣的人,說不準下溝灣崛起的機會到了。

  石村長把事情應下來之后。

  當晚就往村民家里跑去。

  一個一個的找人,次日就開工建廠房了。

  雖然石村長不知道廠房是什么,能夠干什么用,圖紙復雜的也看不懂。

  但是么…

  三個臭皮匠,能夠什么一個諸葛亮來著。

  十幾老漢扒拉著圖紙看了起來。

  最后還真的看出一些門道。

  下溝灣的人在河邊沒日沒夜的建廠房,不到半個月,原本空蕩蕩的地面就多出一排排的小平房。

  寧宴過來驗收的時候,眼里還帶著震驚。

  竟然這么快。

  怪不得當年的秦始皇只靠人力就建造出萬里長城,人的力量是不能被忽視的。

  “石村長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還不是拿錢辦事。”

  “您說的也對,該明兒我就把剩余的尾款給你,還有一件事兒要麻煩石村長。”

  “寧娘子您說,只要老頭子能辦到的肯定不會拒絕。”

  “我需要十幾個女工人,要嘴巴嚴實的,人踏實的,家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花花兒事兒的。”

  “這…”石村長猶豫起來。

  不是不幫忙是家家都有難念的經,嘴巴嚴實人踏實的只要找還是能找到的,但是,家里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的可還真沒有。

  “不著急,您可以慢慢找。”寧宴說完這件事兒,在河邊的廠房轉悠一圈,還算是滿意的。

  廠房有勞作的地方,有休息的地方。

  制造香皂有好幾道程序,廠房也有好幾個類似垂花門的門洞,一個院里進行一個程序。

  這樣的話,可以盡可能的把香皂制作的法子保住。

  寧宴也是人,雖然會想著帶著村子一起致富。

  但并不是圣母,不會在所有事情上都這么的無私。

  畢竟…

  這個大宣朝不是共和國,而是封建統治,若是太過圣母,拿出太多后世的東西,怕是會活不長。

  既要使這個世界的人的生活變好,又要保住自己,其中的度還得掌握好。

  從下溝灣回到家里。

  寧宴發現楊太傅竟然也在院子里。

  楊太傅看見寧宴,眼里露出一絲笑來。

  “寧丫頭可算回來了。”

  “楊太傅這會兒過來,是有什么事情么?”

  “沒事兒就不能來了?”楊太傅說著,從石桌上端起一個杯子,杯子里盛放著茶水,抿上一口,楊太傅繼續說道:“不過這次還真的有事兒,寧丫頭,我要回京城一趟,咱過些時候再見。”

  “回京城?”寧宴眼里多了一些詫異。

  楊太傅來了溝子灣之后又是修房子,又是收徒弟的,搞得她都以為這人是過來養老的,但是…

  這會兒突然說回京,寧宴懵身一下。

  “對,京城除了一些情況,短則一月,長的半年老朽肯定會回來的,只是,那邊兒的院子就勞煩費心了。”

  “楊先生這么客氣?”

  “小丫頭,好好種地,等我回來之時,如果能看見溝子灣漫地都是棉花,那就死而無怨了。”

  “…”這就死而無憾了。

  楊太傅跟寧宴說了幾句話就往外走去。

  寧宴呢,走到灶房。

  琢磨起晚上吃什么了。

  準備膳食之類的事情,尤為費腦子,家里現在的人不多,但是一個個的都是牲口。

  吃的少的十五那日都離開了。

  吃的多的還留在家里。

  陸含章幫著寧宴準備好做飯用的柴,就往外走去。

  楊太傅離開,若是京城局勢不緊張,不需幾日就能回來。

  若是緊張的話…

  陸含章覺得自己也不會回去,他的前半生都是為了名勝地位汲汲,現在呢,媳婦兒孩子熱炕頭的,有幸福的生活,是時候享受一番了。

  這次出來,不是對時事關心,而是為太傅出謀劃策。

  若是太傅解決不了京里的問題…

  那問題就復雜了。

  小院里,寧宴開始和面。

  和面之后,將軟乎乎的面放在灶上。

  切菜剁肉調餡子。

  想到錢氏那邊兒有些豬皮凍,寧宴將手里的刀放下,往錢氏院兒里走去。

  錢氏不在家,但是,錢虎在院子里。

  “寧,寧娘子你咋過來了?”

  “你不是在大棚那邊兒幫忙么,怎么在這里?”寧宴抱臂,冷眼看著錢虎。

  “今兒家里有事兒,就沒去。”錢虎在寧宴跟前根本就不敢撒謊,抿著嘴唇把原因說了出來。

  如果不交代了。

  寧娘子肯定以為他在偷懶。

  那般,他以后怕是只能種地了。

  “劉大黑不是被寡婦弄死了么,劉二黑的老娘先是讓劉二黑兼祧兩房,劉二哥不干,這會兒老妖婆又讓劉二黑休妻另娶,娶劉大黑的媳婦兒,講真的,俺錢虎還沒有見過這么不懂事兒的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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