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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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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到薛先生家里,找了一些洗掉膠水的藥水,將胡茬洗干凈,弄了一天,終于按著記憶沾出一嘴的胡子。

  走出房門,就看見中間休息的寧有余。

  寧有余也看見了陸含章,蹬蹬蹬往陸含章跑了過去。

  陸含章眼里帶著笑容。

  等著寧有余過來。

  距離陸含章兩步遠的時候,寧有余又停下步子,抬頭看向陸含章:“陸大?”

  “是我!”陸含章嘴角噙著笑。

  只可惜,胡子太長了,擋住了笑容。

  寧有余眉頭擰了起來:“你還知道回來吶,我娘差點兒被一個怪蜀黍給勾搭走。”

  “…”陸含章眉頭擰起。

  若是有第三個人站在這里,就會發現兩人的眉眼極其相似,即使是擰起的弧度也一樣一樣的。

  果然是父子。

  “還是我機智,告訴她娘親喜歡那種虎背熊腰的。”

  陸含章眉頭皺的更深了,有些事情寧有余不知道,但是他確是知道的。

  這個女人的審美跟被人不一樣。

  別人都喜歡雋秀的書生。

  而這女人就喜歡壯碩的男人,肌肉不能沒有,必須有力氣能打獵,還得護住家人。

  這么彪悍的審美,這個世界也沒有幾個。

  “…”寧有余有些不開心了,他說了這么多話,但是陸大呢。竟然走神了。

  這樣真的好嗎?

  楊先生說了,別人說話的時候要仔細傾聽,若是聽的不仔細就是不禮貌。

  “你不禮貌。”

  “…”陸含章回過神兒來,對上寧有余眼里的控訴,伸手將人提了起來。

  雙腿懸空,寧有余開心了:“我要坐在你肩膀上。”

  “好。”陸含章見過不少村里的漢子把家里的小崽子放在脖子上騎著。

  所以就沒有拒絕寧有余的請求。

  將人放在肩膀上。

  在院子里走了幾步,突然腦袋一陣眩暈。

  屋子里的東西全都看不清。

  腿也發軟,但是肩膀上還坐著一個孩子。

  陸含章眼里頭一次露出驚慌失措。

  摔倒孩子怎么辦,那個兇悍的女人是不是會過來找他拼命。

  周遺一直在暗處蹲著,察覺到陸含章的不對勁兒,飛躍出來,將寧有余從陸含章的肩膀抱起來。

  陸含章扶著欄桿站了好一會兒。

  清醒之后對上寧有余擔心的眼神。

  “我…”

  “陸大,是不是我太重了,壓到你了。”

  “不是,是我不舒服,要去休息一下,你先在這里玩,好不好。”

  “好。”寧有余點點頭。

  轉身回到書房里。

  眼淚吧嗒吧嗒落在紙上。

  他不是傻子,跟著薛先生學了半年的醫術,雖然不能給人開藥,但是也知道陸大的身體不對勁兒。

  很不對勁兒。

  說不準他就要失去陸大了。

  從楊先生這里回去,小臉都提不起精神來。

  晚上飯菜也吃的極少。

  寧宴挑眉,跟著寧有余走到一個小臥房里。

  “心情不好。”

  “嗯。”寧有余點點頭。看向寧宴小臉上帶著糾結:“娘,我好難過。”

  “嗯?跟娘說說?”

  “娘,陸大生病了。”

  “你怎么知道?”寧宴這一瞬間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心里還有些惱陸含章沒事裝病。瞧瞧把孩子嚇成什么樣了。

  不過,陸含章似乎也不是這么不知輕重的。

  正琢磨著,寧有余又說話了:“我是大夫看出來的。”

  “那,陸大是什么病?”

  “看不出來。”說道這個,寧有余又傷心起來,他可真沒用吶,連個病都看不出來:“娘我不想跟楊先生念書了,我要跟薛先生學習。只學醫術。”

  “胡鬧,都已經有了師傅怎么可以不學,再說你一天的時間里,不是有半天薛醫術的嗎?”

  “不夠…”

  “…”看來是真的嚇到了。

  寧宴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寧有余哄得睡著了。

  瞧著眼角帶著淚痕的小東西,寧宴心里還有些吃醋。

  可不是吃醋,小孩兒竟然這么擔心陸含章、。

  走出屋子,伸展一下臂膀,就看見院子里站著的陸含章。

  這個人似乎一點兒變化也沒有。

  仔細看看,其實還是有的,比如這一把胡子似乎黑亮的有些過分。

  大概是京城伙食比較好,吃的好了,胡子都黑亮起來。

  一聲不吭的走出院子,把陸含章帶到后面的林子里。

  似抱怨的說道:“有余說你有病。”

  “…”陸含章沉默好一會兒,點點頭,決定不隱瞞了:“嗯。”

  “嗯?”冷不丁聽見陸含章回應聲音,寧宴還有些懵神兒。

  “我的身體確實有些麻煩。”陸含章的聲音里帶著說不出的低沉。

  寧宴眉頭擰起。

  之前這廝受傷那么重,換藥的時候連個表情都沒有,現在呢?

  竟然苦笑!

  問題很大。

  “什么病?薛先生很厲害的,可以去看看呀。”

  “沒辦法的。”陸含章搖搖頭。

  原本他也以為薛先生有辦法,但是現在…

  開顱還是算了。

  至于針灸?

  三年不關心外界事情才能使浴血順利流轉出來。將軍府那個情況,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而且,說不準活不了那么長的時間。

  “你猶豫了。”寧宴盯著陸含章的眼睛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陸含章極其聰明,知道寧宴因為他的停頓知道了一些什么。

  “你大可以問薛先生,跟沒得治一樣的。”

  “當然,我會去問他的,不過解釋一下,你是怎么嚇到有余的。”

  “…”陸含章是不想說的。

  任誰在這種情況都不會把自己的不中用表述出來。

  只是對上寧宴的眼神,陸含章覺得自己沒得選擇。

  如果他敢不說,這個女人就敢帶著他的兒子嫁給別人。

  雖然,這女人根本不知道兒子是他的,真想把胡子扯下來。

  若是眼前這人知道他是將軍,知道寧有余是他的兒子,應該叫陸有余,會怎么做呢。

  算了,將軍府亂成一團,他還是不要將女人牽扯進去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陸含章的聲音更冷淡的。

  這下子,寧宴也不想在這里呆著了。

  還有什么好呆著的,陸含章這樣子根本不想是心里有她的。

  轉身往家走去。

  休息一晚上,次日早上把寧有余送到阿木手里。

  順便走到薛先生的小實驗室。

  薛先生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你怎么又來了?”

  “問你點兒事兒。”見薛先生正忙碌著,寧宴就沒有妨礙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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