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外人她不能去挑撥別人母女的感情,但是什么都不說的話,寧丫頭被欺負了她心里也不舒服。
幸好寧丫頭現在清楚了,知道這些事情該怎么處理,如果這次放任了徐氏,讓徐氏把肉拿走,以后會更麻煩。
像寧家那一家子,就跟螞蟥一樣,可不好對付。
“黃嬸子怎么了,咱們趕緊把饅頭撿起來,外皮剝了不然…”
“好吧!”黃氏一邊兒撿地上的饅頭,一邊兒肉疼。
不過是掉在地上了,撿起來還能吃的,大白饅頭不好看怎么了?照樣被人搶著吃。
但是…
寧丫頭已經開始撕扯饅頭外面那層皮了,真是一個敗家娘們兒!
“寧丫頭,其實不剝皮兒也沒事?”
“那怎么可以。”寧宴搖搖頭,病從口入這種常識后世的人都知道,她自然會注意的,如果讓人吃帶土的饅頭算什么?
間接的謀財害命?
又不是吃不起,又不是饑荒年,平時來說還是注意點兒的好。黃氏說不通,只能跟著寧宴把饅頭皮扒了下來。
“那個,寧丫頭我家里養著兩只豬,這些皮兒…”黃氏說著,老臉都紅了起來。
只是,不說的話,心里又惦記,寧丫頭不吃這些,家里除了兩只兔子也沒有別的牲畜,她如果不拿走,不知道會便宜誰去。
“那您把這些帶回去喂豬。”
“…”黃氏一愣,這么簡單就把這些皮兒拿到了。
“不想要了?”
“沒有沒有,想要想要!”黃氏說完就用荷葉包著饅頭皮兒往家里走去。
寧宴則是將晾好的糖水提到外面,讓趙良給干活兒的人分一下。
喝了糖水之后,這些干起活來更盡力了。
徐氏回到寧家,先是把衣服換了,穿著干凈衣服坐在床上,徐氏眼睛越來越紅。
想到這些年在寧家當牛做馬受盡委屈,好不容易兒子有出息了,她以為要熬到頭了,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那個賠錢貨來了一個大變樣了。
不聽話就算了,竟然還在各種讓她為難。
婆婆交代的事情沒有辦好,也不知道會遭受什么樣的罪。
這日子怎么就這么痛苦呢?
想到沒了音信的男人,再想想這些年受的苦處,徐氏趴在床上嗷嗷哭了起來。
“徐氏你死了嗎?讓你帶的肉呢?”大李氏的聲音在院子里響了起來,徐氏慌忙擦擦眼睛,打開門就看見一臉橫肉的大李氏。
極為心虛的低著頭:“娘,我…”
“你什么你,肉呢?”
“沒,沒有肉。”徐氏說著低下頭,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模樣。
“沒有肉,你回來干什么,怎么這么沒用。”大李氏聲音猛地拔高,伸手擰著徐氏的耳朵拎著徐氏往院子里的樹上甩去。
由于慣性原因,徐氏額頭直接撞在樹上,眼睛一花,陷入昏迷,什么也看不見了。
寧家院子里發生的事情沒人知道,就連大李氏也極為不在意,從鍋里掏了一把灰摸到徐氏額頭上,把人扔在床上就不管了。
中午時候,太陽照在頭頂,正在茅草屋后面的新宅地上干活的男人有些受不了,太陽太大了,頭皮都曬得發癢,別說多折磨人了。
趙良瞧見這情況,知道是時候休息了,往灶房走了一圈,瞧見飯菜已經好了,就招呼干活的人先停下來,吃了飯再說。
寧宴站在灶房,將碗里盛上飯菜,幫忙的漢子一人分到一碗亂燉兩個大白饅頭,里面的肉片多的比木耳都多。
吃飯的漢子嚇了一跳,就是過年也沒有這么一個吃法。
瞧著碗里的肉都開始暗搓搓懷疑,吃了這飯還能不能拿到工錢。
只是,如果真的拿不到工錢的話,似乎也不吃虧,畢竟喝了糖水,吃了豬肉,還這么多油水。
趙良跟著村里人一起吃飯,這些人喃喃的聲音,他自然是聽見了。
起身說道:“工錢是工錢,飯菜是飯菜別想多了,都有的。”
黃嬸子從家里走過來,正好聽見趙良的話,忍不住開始數落:“寧宴這丫頭心就是太大了,帶著一個孩子還不知道省著一點兒,養兒子以后花錢的地方多的是,怎么說都不聽,非得放這么多肉,我在旁邊看著都心疼!”
“黃嬸子過來了,話說你家鐵柱媳婦兒不是早就沒了,這么喜歡寧丫頭,湊活一下?”
“胡咧咧什么,讓人聽見了,寧丫頭可沒辦法見人了。”
黃氏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暗暗留意上了,如果寧丫頭一直這樣不犯渾,跟她兒子湊活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瞧一眼正在建的房子。心思又熄滅了。
真把兒子跟寧宴湊活一起了,她兒子會被外人說閑話的,畢竟寧丫頭剛建了房子。
回到籬笆院子里,瞧著小孫女跟寧有余一人捧著一個小碗,吃的滿嘴是油,剛壓下去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小孫女平日里都是在家燒火或者粘著她,膽子太小連個朋友也沒有。
現在竟然跟寧有余玩到了一起。
如果…黃氏的視線再次落在寧宴身上,目光里多了幾分考量。
寧宴對目光這種東西極為敏感,回頭發現盯著她的黃氏,就沒有多想。
午飯過后,再次開工。
樹上的知了疲累的叫著,勞動的男人門卻沒有停歇。
渴了就喝上一碗甜絲絲的糖水,餓了還可以去灶房拿個白饅頭啃上一口,這日子滋潤啊!
干活的漢子甚至都開始期望寧宴的房子能夠建上個三年兩載。這樣的話,也能多過幾年好日子。
然而,不過是一個兩進的院子,來幫忙干活都是勤勞憨厚的,用了大概十天的樣子,房子就起了出來。
高墻紅瓦,跟薛先生那邊有一拼。
不過,寧宴的院子更簡潔,站在里面一眼就可以把風景收入眼底。當然,這都是后話。
次日村里的男人們正在建著房子,寧宴跟黃氏在灶房忙碌著,大李氏小李氏走了過來。
小李氏背上還背著一個人,可不就是昨個兒腦袋磕到樹上的徐氏,徐氏的臉是蠟黃的,眼睛緊緊閉著,就連呼吸都有些不正常。
“大丫頭你給我出來!”大李氏走到柵欄門前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聽見大李氏聲音,在灶房幫忙的黃氏扯扯嘴,一臉的嫌棄,畢竟昨兒徐氏過來打秋風不成還把一箅子饅頭扔地上,糟蹋糧食。
現在來找茬今天就換成了大李氏,這一家人天天過來打秋風?有意思嗎?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