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余想不通,思索的瞬間拿著筷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恍惚發現盤子里的蛋卷已經光光了,他只是走神一會兒,就沒了,抬頭看向寧宴,癟癟嘴:“你把鳥蛋吃完了?”
“嗯,吃的快、吃的多。”
“這,這樣的嗎?”寧有余覺的他似乎學到了新的技能。
當然是這樣的了,當年訓練的時候,吃的快人才能吃飽,畢竟每天休息的時候都會用時鐘精確好,吃飯多用一秒休息的時間就會少一秒。
飯后的時間徹底閑了下來,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打發時間,夜晚就顯得格外漫長了。
寧宴突然有些想念后世的游戲。
畢竟大晚上的,連個燈都沒有,看書?就這個豆大的光,眼瞎了怎么辦!
打游戲,連手機都沒有!
去田里抓青蛙嗎?手電筒都沒有,用簡易的火把?火把并不是隨便一根燃燒著的木頭就能做成。
娛樂啊娛樂,上輩子幾乎沒有時間娛樂,現在又沒有條件,簡直了。
瞧一眼凈手后在油燈下寫字的寧有余,嘆氣:“晚上的燈光太暗不適合讀書!”
“那,好吧。”寧有余將手里的筆洗干凈放起來。
瞅著水甕那邊認真洗筆的小孩兒,寧宴心里是美滋滋的,她的兒子怎么就這么聽話這么乖呢?跟她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后世同齡孩子哪個不是人嫌狗憎的。果然是她的孩子,不管哪個方面都是極為優秀的。
寧有余洗好筆之后將筆放好,走到床邊,脫了鞋子剛想往上爬就被寧宴扯了下來。
“去洗澡?臟的跟泥猴一樣。”
白天不是已經洗了?寧有余一陣懵身,而且他是小孩兒不是泥猴,對上寧宴堅決的眼神,知道自己沒有反駁的權利,十分無奈的往院子里走去,雖然白天洗過澡澡了,但是娘說的話不能不聽不是?
洗了洗了,只要娘高興就好,能夠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不再跟以前那般時不時打罵嫌棄就好。
脫了衣服,走到木盆邊兒上,盆里的水是曬過的,現在還是熱的。
撩在身上,舒服的很,小手在身上搓了一下,還掉下一層泥,寧有余愣愣看著手里的泥,他下午的時候明明洗干凈了,怎么又有泥巴了。
難不成他不是人,而是泥猴?往年的時候連肚子都填不飽,根本不會洗澡搓泥,現在…想想就難受。
委屈巴巴的將身上的泥搓下來,擦干凈!一步一步往寧宴身前走去,紅紅的眼睛出賣了心里所想。
“哭過了?”
“沒有!”寧有余猛地搖頭,如果真的是泥猴不是人,大概會被娘扔了吧!這事情不能說。
“真的?”
寧宴自然能夠看出寧有余閃爍的態度,只是任憑寧宴腦洞再大,也不會想到小孩兒竟然認為自己是泥猴。
不在逼問,走到灶房,同樣用白日曬過的水擦洗一番就往房間走去。
床上的小孩兒已經睡著了。
呼吸沉沉。
聽著小孩兒的呼吸聲,寧宴的心也靜了下來,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次日薛先生一早就往這邊走來。
身后的小童子手里還拿著一個羅盤。
寧宴手里拿著木棍,圈起來一處平坦的地方對著薛先生說道:“先生這邊來,我打算將房子建在這里。”
這個地方寧宴是仔細考慮過的。
背靠大山,臨近河水,日照時間合適,陽光充沛,冬天曬曬被子夏天熏制臘肉,一點兒也不不妨礙。
薛先生站在山丘上敲了一眼地勢,結合風水,最后得出結論:“寧小娘子圈的地方不錯,必然大富大貴。”
“那就借您吉言了。”寧宴對于風水之說并不是很迷信。
不過薛先生在村里的名望不錯,既然這樣,自然要借著機會跟薛先生交好一下了。
畢竟…她還惦記薛先生家里那幾顆棉花苗苗。
摸出幾錢銀子,交給小童子。
對上小童子美滋滋的模樣,寧宴額頭跳動一下。這個時代的孩子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呢?
不管是寧有余,還是這個小童子聰明的跟人精一樣,一點兒也不呆愣蠢悶。
去村長家劃了地契,寧宴就開始伐樹了,建房子所用的木頭不夠十年是不行的。吃飽喝足,寧宴的身體也恢復過來,靠著天生神力,用了三兩日的時間,所需要的木頭已經足夠了。
恰好趙良從縣城回來,建房子之事提上章程。
跟村長商量一下,定下幫工一日二十文,管一頓午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趙良。
這日一早,在山腳下的茅草屋旁聚集了一群人。大多數漢子都是溝子灣的,知道寧宴要建房子瞪大了眼睛。
寧宴是誰?未婚生子,整天渾渾噩噩,村里無賴之一。但是,寧宴竟然有錢建房子了,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
懷疑之下靠近趙良,小聲問道:“寧家大丫頭真的建得起房子嗎?建好之后沒錢的話?寧家可是不會管的。”
“放心,你們是我找來的,如果建了房子沒拿到工錢,直接找我。”
幾日相處,趙良自然知道寧宴是什么人。
每天吃的是精米細糧,穿的也是新衣服,去他家的時候還帶著方糖,這樣的人會沒錢?
趙良是不信的,更何況,就算他的判斷有可能出現了誤差,那老爹的直覺總不會出錯的。
村長老爹都說了寧家大丫頭手里有錢他還怕什么。
聽講趙良的話,村里的漢子們都放心了,確定這次幫工不會變成免費打下手,就開始拿著鐵鍬工具哼哧哼哧忙活起來了。
寧宴建房子的事情經過趙良的宣傳整個村子都知道了,住的稍稍近一點兒黃嬸子打造起來跑到茅草屋這里幫著寧宴處理灶房的事情。
當然寧宴建房子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老寧家,寧謙辭去了書院念書,寧家一個過來幫忙的人也沒有。
寧宴為什么有錢建房子,寧家人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不就是那只狍子嗎?
想到狍子被寧宴搶回去,大李氏臉色就更加的陰沉了。
看小李氏的臉色都不對了。
如果扛著狍子直接回家,哪里有后續那么多事情。
就她事兒多,非得看熱鬧,看熱鬧狍子沒了,還被打了。
“娘啊,咱們真的不過去嗎?”
“過去,過去干什么,你能打得過寧宴那個死丫頭。”
“娘,我是打不過,但是咱們人多了,更何況我聽胖嬸說,那個死丫頭買了二十多斤的豬肉,村里那些野漢子憑什么吃咱家的豬肉,寧宴身上流著咱們老寧家的血,吃她一點兒東西怎么了,咱們可不能把肉便宜給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