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很臭。
不遠處王云倉、喬布斯、季五娘等十幾人連忙捂住鼻子，一臉嫌棄瞧過來。
王琛也忍不住捏住鼻子，沒說話，自己不懂，要開口詢問，說不定會讓人當“凱子”宰，索性讓柳琦紅和大漢交流。
柳琦紅見到此物尤為喜歡，絲毫不嫌惡臭，伸手拿在手里，還湊近聞了聞，半響后，才緩緩放下，頗為好奇看向大漢，問道：“我記得此物附近沒有，你是如何得到？”
“不是偷來的。”大漢第一反應是以示清白。
柳琦紅道：“沒說你偷，問問。”
大漢解釋道：“此物是我和幾個兄弟在京西路大別山打獵時所獲。”
柳琦紅沒有放過他，目光炯炯道：“聽你口音乃是本土人，為何跑去千里之外的大別山狩獵？”
對呀。
大別山在ah地界，距離通州六七百公里呢。
聞言，王琛也疑惑起來，看向大漢等個解釋，心中卻不由自主贊賞琦紅姑娘心思慎密，若是自己，恐怕直接收東西，壓根不會問出處，要是此物是偷盜來，以后苦主追上門，會有不少麻煩。
“我是通州人不假。”大漢一五一十道來：“早些年跟隨兄長去京西路做生意，后路遇歹人，被劫了貨物，欠下一屁股債，無奈之下只好躲在京西路謀生，我兄長讀過書，給人當賬房先生，我空有一身力氣，先是給人當苦力，后嫌賺的少，偶然聽聞有人獵了一頭野彘賺了三貫錢，頓時突發奇想，與其干苦力每月拿兩貫錢，還不如去打獵，便伙同七八人，日日夜夜忙活在大別山，打過大蟲，獵過大羆，兩三年時間倒也賺了兩三百貫錢，有能力償還債務，便和兄長商議回了通州，此物是回來之前獵狩到，我知珍貴，想留著以后娶媳婦當聘禮。”
臥槽，你夠猛的啊。
王琛聽得有點呆，大蟲就是老虎，大羆是棕熊古代稱呼，地球上最猛的十大野獸，你竟然干死過兩種？
柳琦紅沒就此放過大漢，又問道：“既然你想留著當聘禮，為何現在想出售？”
大漢苦笑一聲，道：“無奈之舉，無奈之舉啊。”他嘆了嘆氣，“前些日我兄長生了熱病，渾身滾燙，請了十幾位郎中都未看好，我倆這些年積蓄都花銷的差不多，實在沒辦法，只好變賣值錢物品，此物…此物…唉。”
這樣啊。
原來是大漢的哥哥高燒不退，錢都花完了，沒辦法之下才出來變賣。
感冒發燒在現代社會很常見，但在古代是有可能死人的！
因為古代沒有青霉素，發燒感染了，處理不好，真的只能束手待斃。
王琛有點同情大漢，神秘空間急救包里也有抗生素，可是他不確定大漢哥哥到底是什么引起發燒，會不會青霉素過敏，再說沒有義務，索性沒吭聲。
“祝你兄長早點好起來。”柳琦紅面露同情之色，而后道：“你想賣多少錢？”
大漢指了指外面，“我問過幾個藥鋪，他們愿意出二十兩銀子，我怕不夠救治我兄長，未答應，恰好見到你此處高價收購名貴藥材，便尋上門來。”他躊躇了下，“三十兩，三十兩銀子我便賣了。”
“即是救急，我出五十兩銀子買你此物。”柳琦紅顯然動了惻隱之心，說完后看向王琛，“王公子，你給他三十兩即可，剩下二十兩我來出，可好？”
王琛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不過人家柳琦紅給自己坐堂收藥材，哪怕私自提高二十兩銀子，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出啊，于是毫不猶豫道：“琦紅姑娘，不必，不必，五十兩都我出。”
柳琦紅認真道：“我來出吧，他原本只想要三…”
王琛打斷，堅決道：“你不用多說，我說我出就我出。”
看見他這么堅持，柳琦紅沒再言語。
倒是大漢感動的熱淚盈眶，對著兩人深深鞠了一躬，“謝謝兩位大恩大德，蕭某…蕭某銘記在心，他日必定回報。”
“沒事。”王琛擺擺手，叫來王云倉付了五十兩銀子。
人家哥哥生病等著用錢，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況且二十兩“游戲幣”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就當積善行德吧。
大漢領了錢千恩萬謝才離去。
等到人一走，王琛迫不及待問道：“琦紅姑娘，這是什么東西？”
柳琦紅還沒說話，丫鬟蕓兒便癡癡笑道：“公子連香臍子都不認識？”
“蕓兒！”柳琦紅蹙了蹙眉，見到蕓兒吐吐舌頭不說話，才介紹道：“此乃麝香，干時較臭，用水或者酒稍稍浸泡便會滿堂芬芳。”
這是麝香？
王琛大吃一驚，對于現代人來說，麝香其實并不陌生，主要能人工合成，價格不算貴，一克大概在十幾塊到幾十塊不等，但是天然麝香就不一樣了，傳言從幾百元到幾十萬一克不等。
為什么價格差異會那么大？
因為天然麝香又分為人工飼養麝香和野生麝香。
人工養殖的麝香，市場價大概四百到七百五一克，價格貴的開到一兩千也有，像同仁堂，出售價格八九千一克。
人工養殖的都那么貴了，那么野生麝香呢？
其實王琛也不知道，新聞報道上什么價格都有，從五六千到五萬、八萬甚至三十萬一克，都報道過，他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主要是有價無市，國家禁止獵麝。
所以說，王琛真不知道眼前的一團麝香值多少錢。
他唯一清楚的是，五十兩買這團麝香絕對不虧！
介紹完畢后，柳琦紅欠了欠身，“王公子，我先行告辭，明日再來。”
“明后天我可能不在。”王琛隨口說了句。
柳琦紅目露失望之色，但嘴里依舊道：“不管你在不在，既然妾身答應給你坐堂收藥材，必定會信守承諾。”
說完，她帶著蕓兒離開了。
鋪子里只剩下自己人。
王琛小心翼翼把設想收起來，才抬頭對著王云倉，道：“云倉兄，這兩日我要補貨，可能離開幾天，你好生看著鋪子。”
“知道知道。”王云倉都已經習慣了。
徐江拍馬屁道：“家主，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不用。”王琛剛想走，忽然想到兩件事，又吩咐道：“對了，給我租個大點的房子當庫房，另外，趁著這兩天鋪子里沒貨，再給我隔個單間出來，我有用。”
王云倉問了句，“隔多大？”
王琛比劃了下，大概三十個平樣子，“就這么大，記得讓木匠再做個柜臺和幾個貨架。”
“噯，您放心去補貨吧。”王云倉應承下來。
幾次下來，王琛對王云倉干活還是十分放心的，沒再說什么，朝外走去，心里琢磨著回去弄點什么裝備，順帶再查查天然牛黃和野生麝香市場價，爭取等到梅姐黑市拍賣會的時候賣出個好價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