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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再現

  按照原來的計劃,安子黎原本是想和秦銘一起回夏市就不走的,但是當飛機抵達夏市后,安子黎卻又臨時變了主意,不知道是有事情要去做,還是出于別的原因考慮,所以當秦銘出來機場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不過在他和安子黎分開之前,他也不是沒有問過安子黎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話,但安子黎卻沒有說太多,只是說突然收到了她家里的消息,所以只得改變原來的計劃,讓他不要擔心。

  覺得安子黎不像是在說謊,所以他就沒再多說,在提醒對方有需要隨時找自己后,他便跟著人流離開了機場。

  從機場出來后,秦銘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可上車后他卻有些尷尬,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眼下能去哪里。

  畢竟夏市的這些熟人,眼下一個個的都不再這兒,他別說是沒人投靠,就連個熟悉點兒的落腳地都沒有。

  “你想好去哪了沒?”

  司機見秦銘半天也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秦銘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有些抱歉的回答說:

  “那個…您先開著,我再想一會兒。”

  想來想去,最終他決定先回之前和易少東住的那棟別墅看看,至于錢麗的話,想來都過去這么久了,對方應該也已經離開了。

  坐在車上,秦銘望著天色漸暗的窗外,心中又不免惆悵起來。明天就是除夕了,本該是大團圓的新春佳節,可是他卻混了個無家可歸,無人可聚的地步。

  可能是臨近過年的關系,所以就連一向擁擠的不得了的夏市,也難得沒有那么堵了。

  當秦銘交過錢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空氣沉甸甸的,很快就下起了小雪。

  路燈盡管依舊泛著黃光,但是相比于以往人流不息的模樣,這時竟也映出了幾分,“人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傷感。

  推門走進別墅的院子里,原本坐落在門口的雪人,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貌。

  樓上樓下的窗子,盡數被黑暗所充斥著,絲毫沒有半點兒人氣。

  穿過院子,在地面的積雪上留下一串腳印,秦銘在拍了拍身上的雪塵后,便打開了好似已經塵封許久的門。

  “啪——!”

  進來后,他便在第一時間開了燈,無人的別墅顯得既空曠又寂靜,非但沒有“家”的溫暖,反倒是有些趨近于外界般的寒。

  只是相比于其他地方,這棟別墅無疑是他最為熟悉的所在。

  學易少東的將別墅里所有的燈都打開,秦銘隨后走上二樓,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個房間。

  先前被他的火靈溢散毀掉的地方,早在之前他就已經找人修補好了,即便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但里面卻依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油漆味。

  將臥室門反鎖,秦銘先是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之后他又脫掉衣服進去浴室洗了個澡。

  浴室和衛生間分離開來,屬于是一個單獨的房間,里面放著一個可以容納兩個人泡澡的浴缸。

  秦銘放好水后,便拿著一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隨后倒滿一杯,緩緩的坐在了浴缸里。

  毫無疑問,自從進入學院后,他就徹底的和鎮上那個連個出租車都舍不得打的自己說了再見,眼下所過的生活也不再受限于貧窮。

  但是如果命運能夠讓他重新選擇一次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過去的生活。

  哪怕這一輩子碌碌無為,一輩子平凡無奇,他也不想像現在這般靈魂孤寂的一無所有。

  也直到現在他才弄明白,真正的貧窮并不是在物質得不到滿足,而是精神上無所依靠。

  “哎。”

  秦銘長嘆一聲,隨后拿起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像這樣連續喝了五六杯,一瓶紅酒已經是見了底,都說人愁的人喝酒容易醉,秦銘眼下就是,以往的話憑他的酒量,不說喝個幾瓶沒什么事,起碼不至于一瓶就滿面酒紅的,甚至就連腦袋都開始發沉了。

  將腦袋沉入水下,秦銘想要借助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些,起初他是閉著眼睛的,但卻不知道為什么,剛將眼睛閉上他就頓生一種強烈的心慌感,于是他忙又睜開了眼睛,朝著水上看去。

  便見水面之上,一張面如鱷魚,眼如狐貍的恐怖女人,正站在浴缸壁前,舔著它尖利的牙齒在盯著他。

  不是別人正是錢麗!

  看到錢麗的瞬間,秦銘頓時從水中跳了出來,心驚之下,火靈也極速在他體內運行起來。

  伴隨而來的則是一股熱浪,使之浴缸內的清水翻滾起來,秦銘抬手對準錢麗,接著,一條全身環繞著烈焰的火靈,便發出震耳的龍鳴之音,轟響了錢麗。

  錢麗悄無聲息的進來,本以為它自己才是那個出其不意的偷襲者,但卻沒想到它前腳剛潛進來,后腳秦銘便發現了它,并毫不遲疑的發動了靈能。

  面對著咆哮而來的火龍,因為空間狹窄的關系,所以錢麗并沒有進行躲閃,而是眼中兇芒閃爍,兩只手爪瞬間變作如僵尸般生滿綠毛,隨后竟硬碰硬的朝著那條火龍拍去。

  “轟——!”

  隨著一聲轟鳴響起,浴室上下頃刻間像是正經歷地震一樣,整個空間都在劇烈的晃動。

  錢麗被重重擊飛了出去,整個人撞裂墻壁,兩只綠毛爪子也接近遭到毀滅的打擊。

  一時間,大量紫色的血液從她的傷處流了下來。

  錢麗疼的發出數聲聽得秦銘耳膜震裂的尖嘯,隨后竟張嘴噴出一口黑霧來。

  感受到來自那黑霧的威脅,秦銘不敢遲疑,忙跳在浴缸上隨后翻騰而起,這才勉強算是躲過。

  在看那片被黑霧觸碰的位置,已然都被腐蝕了大半。

  “好可怕的腐蝕性!”

  秦銘在得到黑皮書后,對于妖魔鬼祟的認知已然不是之前那樣,先前他還不確定錢麗是什么,但是現在他卻很清楚,錢麗應該就是一只低級妖魔。

  或者說,是一只真真正正的鬼祟,而并非是學院人為制造出的冒牌貨。

  “為了能找到我,你還真的是煞費苦心夠堅持的。”

  秦銘因為不確定錢麗會不會仍潛伏在這兒,所以從回到別墅后,他就一直留了半經理在外面,就是怕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

  “我那么喜歡你…你為什么還要攻擊我!

  我要吃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渣男!”

  錢麗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怒嘯未散,再看它已然張著那如同鱷魚般的血盆大口,突然朝著秦銘咬來。

  就如同要將他咬碎嚼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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