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李!”
“當街行兇啊…膽子挺肥么…”
“公子,快…快救我侄女,我侄女被另一個人綁走了…”老人慌亂的爬起身,急吼吼的求救道。
“往哪個方向走的?”
“往胡同外…”
“蓋英!”
話音落地,蓋英的身形一閃,人已消失不見。
另一邊,那人扛著霞兒急速的穿梭在胡同之中,出了胡同,就被扔進一輛馬車,在那黑衣人帶著霞兒進入馬車的瞬間,趕車的竹笠男子立刻駕駛馬車疾馳而去。
馬車飛奔在青石地板路上,而趕巧,齊旬完成了巡邏正往回走,與馬車擦肩而過。
在如此深夜,一輛馬車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狂奔,而且駛出的方向是禍亂之地的住宅區。瞬間,齊旬就察覺到了可疑。
“站住!”齊旬厲聲爆喝。
而身后的馬車卻非但沒有停下,且更加急速的遠去。
齊旬頓時意識到馬車有問題,連忙轉身去追。齊旬的修為不錯,在全力施展輕功之下馬車的腳力根本不能與之比擬。
齊旬縱身一躍跳上馬車,而馬車上的竹笠男子也瞬間抽出腰刀與之搏斗。在搏斗中,齊旬一刀斬斷馬車的套索,馬匹受驚之下狂奔而去,而馬車卻跌跌撞撞的停了下來。
突然,馬車之中刺出一刀,這一刀極為刁鉆突然。電石花火之間齊旬跳下馬車,但手臂依舊被刀刃劃到鮮血噴涌而出。
馬車上的兩人跳下,從左右逼視著齊旬,兩人的眼神冰冷,面色陰沉。明知道齊旬是玄天衛的情況下還敢動手絕非尋常的兇徒。
“你們是什么人?”齊旬看了一眼手臂,冷冷的喝道。
“殺你的人!”兩人話音落地,分從左右向齊旬殺來。
“嘩啦啦!”瞬間,齊旬拋出了幽冥鐵鏈。
要說玄天學府的畢業生各項技能之中,哪一樣玩的出神入化。那無疑是勾魂鎖鏈。到了現在,勾魂鎖鏈別說是楚州玄天學府的硬性指標,更是京州玄天學府的硬性指標。
勾魂鎖鏈甩出去,不能套住兩個人你別說你是從玄天學府畢業的。因為這成績根本畢不了業。
鎖鏈一出,兩人的進攻的身形頓時一頓。
玄天府勾魂索的厲害那可是遠近聞名,天下公知。
齊旬將勾魂索舉在空中,鎖鏈在齊旬的頭頂舞出星云的圖案,兩人在鎖鏈的籠罩范圍之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嗤——”正在這時,一道劍氣突然劃破虛空。
竹笠中年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左腿就被這一道突如其來的劍氣擊中貫穿。竹笠男子身子一矮,慘叫還沒來得及發出,齊旬的勾魂鎖鏈瞬間落下將另一人套的嚴嚴實實。
竹笠中年人連忙一個懶驢打滾,剛剛要躲避開齊旬的鎖鏈,卻發現自己滾到了一個人的腳跟前。
而那人的劍,輕輕的抵在了竹笠男子的咽喉處。
齊旬抬頭看了眼來人,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原來是你…”
說著,齊旬小心翼翼的來到馬車,輕輕的拉開車簾。之前在夜排擋那邊看到的年輕女子正昏睡在馬車之中。
而看到女子的容貌,蓋英這才松了一口氣。因為他來的比較晚,還無法確定這兩個人是不是就是擄走霞兒的人。如今看到霞兒,蓋英也才放下心來。
“姑娘,姑娘,醒醒——”
在齊旬的搖晃之中,姑娘悠悠的轉醒過來。看到眼前的齊旬,姑娘的臉上頓時浮出一層潮紅,“霞兒多謝齊旬大人…”
“你沒事吧?能自己下來么?”
“可…可以。”
霞兒走下馬車,看著已經被制服的兩人回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心有余悸。而后連忙抓著齊旬的手,“我叔他…我叔他沒事吧?”
三人押解著兩個兇徒與陸笙匯合,又一副叔侄相見的感人畫面。
齊旬來到陸笙面前,“多謝公子仗義相救,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我叫卓玉!卓爾不群的卓,君子如玉的玉。”
“卓?京城有將門卓家么?”齊旬疑惑的問道。
“有啊,你不知道么?”
齊旬還真不知道,當然,其實陸笙也不知道。
“聽說他們是什么青川龍虎豹,齊先生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么?”
“龍虎豹?秦龍,秦虎,秦豹?好啊!逃竄了三年的江洋大盜,今天終于落網了。在此多謝卓公子了,這三人,本是流傳在中州的江洋大盜,玄天府曾布下天羅地網欲將此三人抓捕歸案。卻不想在一年前突然消聲滅跡再無消息。”
將那對叔侄安全送回家,陸笙跟著齊旬邊走邊聊。
突然,齊旬好奇的問陸笙,“這么晚了,卓公子不回家么?”
“我不用跟著你回玄天府錄口供么?”陸笙好奇的反問。
齊旬微微錯愕,臉上頓時一笑,“如果他們是龍虎豹的話,我可以以抓捕江洋大盜為由立案不需要錄口供。但卓公子這么一說倒是提醒我了,規矩就是規矩,最好還是遵守。不過…卓公子對玄天府的辦事流程挺熟的么?”
“我和沈凌還有你們的頂頭上司陸笙也挺熟。”陸笙笑瞇瞇的隨口道了句。
寶林府玄天府位于主城區中央地段,但各個禍亂之地不遠處也都有玄天府的分部所在。齊旬帶著三人回來,也頓時驚動了分部的一眾弟兄。
看得出來,分部的弟兄們和齊旬的關系挺好,彼此開玩笑的樣子很自然融洽。這倒讓陸笙有那么一些意外了。
從李虎的調查來看,寶林府玄天府旗總就是寶林府最大的毒瘤。那么一顆大毒瘤作為玄天府旗總,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手下的玄天衛是什么德行陸笙心底已經有了預判。
甚至,陸笙已經做出了等正式上任之后先把玄天府內部好好清理整頓一番的準備。
而那個齊旬,在陸笙看來是玄天府為數不多還堅守本心,不忘初心的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與群分,要是齊旬這樣的人在玄天府只是少數的話,他必定會被同僚排擠。
可一路走來,發現幾乎所有的玄天衛都和齊旬關系不錯,見面都會友好的打招呼,甚至開玩笑的調侃幾句。
陸笙三人跟著齊旬來到分部的二樓,這么晚的時間,按理說玄天府除了值夜班的人還在之外都該下班了。但二樓的好幾個會議室之中卻依舊點著燈,每個人似乎都在忙碌。
“齊旬,你們晚上不休息的么?”
“休息啊,但最近要做的事太多了,所以幾乎天天加班。”
“最近?為什么?”
“關乎到機密,請恕我不便多說。你們在接待室待一會兒,過會兒我請人給你錄口供,錄完口供你們就可以回去了。我去向我上級匯報工作。”
齊旬離開后不久,一個圓臉女玄天衛出現在接待室之中。
但女衛剛剛進來,嘩啦啦…手中的卷宗刷刷的掉落一地。
女衛的眼睛瞪得渾圓,激動的眼眸之中,竟然還閃動著淚光。
從這個眼神之中可以確定,她認識陸笙三人,至少,她認識陸笙。
但這個兩眼淚汪汪的表情,陸笙就不能理解了。轉過頭看向李虎,感覺有可能和這個妹子發生什么不可描述的故事的,也只有這一個。
“啪!”突然,女衛連忙立正行禮,“楚州玄天學府,第三期畢業生成方圓,見過總教頭,見過兩位教官!”
陸笙頓時了然,原來是從楚州畢業的啊。那就可以理解了。
“把門關上,不要聲張。我這次是微服私訪,我的身份不能泄露。”
“是!”成方圓連忙撿起檔案,而后將接待室的房門關上。
“你是楚州玄天學府畢業的?怎么在京州述職?我記得北方的弟兄都是畢業于京州玄天學府。”
“我…我爹當年在秦州為官,后來被調到京州,所以我也跟著爹來了京州。”
“原來如此,那在寶林府認識我的多么?”
“應該…不多吧…”成方圓遲疑的回到。
“我正好有很多問題想了解,那個齊旬嘴巴挺牢的,每到關鍵問題就一句事關機密,不便奉告打發我了。你和我說說吧。”
“是,大人盡管問。”
“寶林府玄天府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還允許有黑社會組織的存在?”
“大人,這都是旗總董必成的問題,董必成是皇上欽點的寶林府旗總,也代表著門閥貴勛他們的勢力。
但底下的弟兄都是從京州玄天學府出來的,所以弟兄們抱團之下和上層的那些老爺們一直抗衡。
這也是為什么寶林玄天府有這么多分部的原因,要換了咱們楚州,一個府一個玄天府,一個縣也一個分部。
但這里不一樣,不僅每個縣都有玄天府,就是寶林城都有五個分部。”
“為何會如此?京州玄天衛就這么多人,分的過來么?”
“大人有所不知,京州玄天衛人數只多不少!在我們看來,不是從玄天學府畢業的都不能算玄天衛。而在那些門閥貴勛看來,不是他們的人都不是玄天衛。
所以就成了現在的模樣,玄天學府每年畢業的,該分配的分配。而他們呢,也是該招人的招人。
只不過我們拿的是正式編制,而他們自己招的是編外編制。但畢竟他們是上司,有一錘定音權利,所以我們只好被清除出了總府在分部之中。
不過這樣對我們也好,上頭沒有他們壓制著,我們做事也方便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