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夏爾已經忽視了自己無意識中被遺失了的藍寶石,因為他在當初朦朦朧朧使用時,感覺到那其中力量已經全部竄了出去。
而當他蘇醒過來沒發現寶石后,他就下意識的將之當做了“一次性用品”。
畢竟那枚寶石的原材料很怪異——酒。
一紅一白兩匹馬在森林當中前行稍顯費事,但也仍舊還算快速的朝著明霓國斯的西北方前行而去。
這路線實際上有點繞,不過明霓國斯正北存在著南堝埃塞布這座死亡山谷。
所以他們不得不繞路朝著西方的布瑞希爾森林方向行去,然后再從那片當初遇到蜘蛛突襲的森林往北而行。
所以說,要不是遇到了那次漫長的昏迷,他們完全沒有必要進入多瑞亞斯境內,繞遠還麻煩。
“但按照長遠的發展來說,與辛葛王建立關系對你的王國很有必要。”林間趕路時,芬羅德如此說道。
夏爾并不否認這點,所以盡管他感覺自己與這片土地犯沖,靠近后就接連遇到了許多危險,但他仍然決定等從剛多林返回后再次拜訪于此。
吐槽歸吐槽,懶散歸懶散,但不怎么費力的就能夠給新生王國帶來一個強大的盟友,何樂而不為呢?
有一搭無一搭的交談著,目光則不斷掃視周圍幽深繁雜的森林深處。
雙眼的變異讓他這一路上總是很蠢蠢欲動,特別想要找到一種能夠對他誕生敵意的存在以做實驗。
事實上這種存在正常來說是很容易尋找的。
不說那些頭腦簡單的猛獸,遠古時期魔茍斯孕育出的許多黑暗生物仍然存在于這片大地的各種隱蔽之處,主動尋找還是能夠找見的。
只是可能身處于多瑞亞斯境內,這一路上竟然特別的太平,甭說怪物了,正常野獸都沒碰到一只。
顯然,他也不可能對著一只兔子逞威風。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總來。”搖了搖頭,他亦不再主動尋找,反正改變已經存在,實驗也不急一時。
路線很簡單,跨越腳下這片叫做布瑞希爾的森林后,再度過一條河流,就能夠抵達隱蔽王國的入口所在了。
不過簡單并不代表距離短,實際上他們在森林當中已經趕路了五天時間,還沒有完全脫離這片林地。
只是卻遇到了一點意外情況。
“那些是…人類?”
純黑色的一雙眼睛在深溝樹根下的縫隙中盯著路過的兩位騎手,在夏爾視線掃過后那里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因為林間草叢茂密,他只能看到一個棕色的敦實身影于幽深地溝內一閃而逝。
因為沒有察覺到敵意,夏爾也沒太過緊張,只是仍然很奇怪。
因為那所見之人實在是很怪異。
渾身毛發濃密,身材矮小,堪比矮人。
但不論是肩膀還是臀部的寬度都非常的敦實,夏爾認為那人有點像是一個四方塊——如果他橫面能夠再寬點的話。
“那應該是布瑞希爾森林內最近流傳著的一種特殊人類分支。”芬羅德也看見了那身影,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好奇。
“我曾經聽聞一位同樣愛好旅游的同族說過這只種族,他們住在布瑞希爾的洞,擅長植物分辨與動物溝通,甚至還會一些與巖石相關的魔法。不過…”
說著,他搖了搖頭:“他們長得太丑了,沒有多少同族對他們感興趣,所以我們族中的資料與信息很少,甚至不清楚他們是何時出現在貝烈瑞安德范圍內的。”
這話讓夏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對方因此聳了聳肩:“但我實際上有考慮過跑來這里觀察,你知道的,親自給一個陌生種族命名可是一件充滿榮譽的事情。而且我不認為單純的野人就能夠概括這個種族的獨特文明。”
夏爾聞言點了點頭。
此時經過索倫一事后,他已經十分確定自己所在到底是哪方世界了。同時更是知曉了這里目前的時間。
隱隱記得那魔戒的故事發生在第三紀元末期,而他眼下卻處于第一紀元早期。
不清楚一個紀元有多少,但顯然時間跨度很長。
所以大多數人與地點都很陌生。
同時,他對剛剛那個所見的野人以及他背后種族更是一無所知——
顯而易見,只看過電影的夏爾對于這個世界的了解非常之不充分。
所以種種緣由下,他就很少再思考電影之類的信息與這里符不符合了。
畢竟記憶中的索倫是一個渾身冒火的大眼睛,而此時卻是一道靈魂,根本就不一樣。
伴隨著閑聊,他們繼續趕路。
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么危險事情,除了隔三差五能夠發現一些矮胖墩(夏爾這么稱呼他們)偷偷摸摸的在暗中觀察與跟隨外。
因為心靈天賦,所以夏爾并沒有感覺到敵意,反而能夠察覺出這些陌生種族內心的純粹好奇心以及善意。這也讓他著實升起一番探究的興趣來。
因為這些家伙雖然丑,但丑的很有特點。
然而趕路緣故,他也沒好意思為此耽擱行程。
雖然沒提,但他始終沒忘記,芬羅德此行完全是為了幫助他,而非為了他自己。
所以能減少麻煩還是減少的好,畢竟因為他“招蜂引蝶”的緣故,這段路途已經耽擱許久了。
一路上平安無事,漸漸的,隨著靠近森林邊緣,那些矮胖墩也開始不再跟隨了。
而當他們走出森林,抵達一片開闊地帶后,一條淺淺的河流隨之映入眼中。
“這河叫做西瑞安,南北跨越大半貝烈瑞安德。微光池塘那片同樣也是這條河的一段。”
望著前方那洶涌的河流,知識面很廣的芬羅德解釋道:“這片地方被我們稱之為布礫希阿赫渡口,不過用不到水手駐守,你瞧,它的河面很淺,我們完全可以走過去。”
事實也是如此,此處河段因為亂石密布的緣故顯得非常分散,行走其中,時常有光滑的卵石供兩位精靈以及他們的坐騎踩踏。
跨過這條河后,芬羅德就帶著夏爾跳進了一條干枯的河溝。
腳下河床裂痕密布,兩側土壁隨著前行而逐漸高聳。
這條干河彎曲蜿蜒,荒草密布,行走間周圍一片安靜。
但此時的夏爾卻能隱隱可以感覺到一些銳利的目光在盯著他了。
這目光并非是從周圍出現,而是在頭頂高空。
仰頭看去,可以看到在云霧蔓延的高空處,幾個小黑點正于此干河上方盤旋繚繞。
從芬羅德之口他能夠知曉,那正是駐扎于環抱山脈當中的曼威之鷹。
干河很不起眼,盡頭甚至被大片密林樹枝所覆蓋,以至于他們不得不趴著鉆過去。
隨后在被植物遮蔽的山巖根部,一處被藤蔓所掩蓋的洞窟入口映入眼中。
進入洞窟,周圍一切霎時變得黑暗不已,洞窟高度很矮,夏爾不得不彎腰前行,比他個子更高的芬羅德更是頗感不適。
不過穿行不久后,這種窄小的情況就有所改善,他們似乎進入了一處地下大廳當中。
然而就算此時眼睛有所適應,也沒有在這里看到任何光線,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只有朦朧的黑暗存在,以及一股股陰森的冷風。
夏爾很想用戲法在這里嘗試制造一些光,只是陌生地界,他卻也沒冒失施為。
而事實上,在他們繼續走了不久,就有一道警告聲音倏然從黑暗的盡頭響起。
“站住!”那個聲音說,“不得稍動!否則無論是敵是友,你們都是死路一條。”
“我乃納國斯隆德的芬羅德,剛多林圖爾鞏王的摯交好友。”往常一直表現的溫和親切的芬羅德此刻語氣嚴肅而又威嚴。
“這位是我族阿瑞蒂爾公主與辛達族埃歐爾之子,東方林頓王國的卡尼珥陛下。”
于是黑暗中有所議論,隨后一群腳步聲迅速靠近。
隱蔽王國剛多林的面貌,也終于初步映入了夏爾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