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就能夠看到那座灰暗的,坐落在高坡上的城堡靜靜矗立。城堡造型古樸,沒有花哨的尖塔點綴,整個堡身也同樣看不到任何浮雕造型之類的。
這座城堡極為古老,有七八千年歷史。據說建造它的是筑城者布蘭登.史塔克。也是那位建造絕境長城的史塔克祖先。
然而相對于絕境長城那種橫貫東西大陸的龐然大物來說,眼前這座城堡可要小得多。
臨冬城說是一座城,其實只不過是一座巨大的堡壘罷了,盡管外表看上去顯得頗為大氣,其實占地根本沒多少,也就幾英畝大小,根本入駐不了太多軍隊。
因此,大部分隊伍駐留在臨冬城外平民居住的避冬市鎮,等待各自領主戰爭歸來后回歸領地,少部分人,在臨冬城主人的接待下,繼續向著城堡方向走去。
“嘿,夏爾!”
剛到避冬市鎮,遠遠的,就能聽到一句興奮的招呼聲,抬眼看去,一位棕褐色長發的丑陋小家伙正在不遠處蹦蹦跳跳揮手示意。
然而她并未跳幾下,就被身旁一位紅頭發婦人低聲訓斥了一句。于是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隨后,一行人迎了上來。
“柯藍斯頓爵士。”
剛一臨近,那位紅發婦人就朝夏爾深深行了個大禮,“感謝您對我父親和我丈夫做的一切,徒利家族與史塔克家會始終銘記,您永遠是我們最尊敬的客人。”
“史塔克夫人客氣了。”夏爾笑笑。
盡管剛剛見面,但婦人周圍的小孩子們已經可以說明這位到底是什么人了。
凱特琳.徒利,臨冬城的女主人,艾德.史塔克的結發妻子,他之前救的那位老公爵的長女。
她倒是挺熱情,看情況,這位似乎帶著全家都出來歡迎來了。
寒暄之余,夏爾掃了一眼她身旁的小孩們。
正沖他擠眉弄眼的艾莉亞不提,臉上掛著矜持卻又真誠笑容的珊莎依舊和一位淑女似的站在一旁。
在她身旁,一位正揉著眼睛一臉困頓的小屁孩,應該是那位史塔克最小的兒子。
最后他看向了這些人當中比較特殊的一位。
栗發藍眼,長相很可愛的一個十歲左右大的小孩,而今被一個大個子背在特質籃子里的,他的腿部耷拉在籃子之下,看起來充滿了無力感。
這位似乎在未來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夏爾暗暗回憶。
只是還未等他仔細端詳,一陣烏鴉叫聲就倏然從臨冬城深處出現。隱隱似乎在與他打招呼。
夏爾望了那方向一眼,若有所思。
入城堡當天晚上,一場盛大的晚宴就開始了,參加晚宴的有史塔克一家,以及羅德里克爵士、魯溫學士等臨冬城所有重要人士。
一個很明顯的區別就是,在北境,身份地位并沒有南方時遇到的那么涇渭分明。
在這里,平民與貴族之間也可同桌而食,而沒有那么嚴格的階級區分。
當然,這里的平民指的是領主家族的家臣與下屬,而非真正農民。
臨冬城的氣溫比較低。盡管某些地方有些非人類,但夏爾實際體質仍舊屬于正常人行列,甫一到達,他就感覺有點打顫。
不過臥室內的溫度倒是還算不錯。
這座城市是建立在一處溫泉之上的,通過管道,滾燙的溫泉水可以傳達到主堡所有房間當中,繼而發散熱量。
只是臥室溫度再舒適,也不能總呆在里面,特別是察覺到臨冬城有著某種秘密之后。
于是翌日早晨,他就早早起來,在史塔克夫人派遣的護衛帶領下,向著城堡某個方向走去。
然而沒多久,他就掃興而歸。
“心樹是舊神的象征,”凱特琳夫人說著,用一種很奇特的眼光看著夏爾:“我以為您來到這之后會第一時間去教堂。”
城堡二層長廊內,凱特琳夫人正準備去處理日常政事,結果就遇到了從臨冬城神木林返回的夏爾一行。
“教堂可沒什么好看的。”夏爾回答。回想剛剛所見的一切,他暗暗皺眉。
心樹等同舊神神像,而神木林則是每個舊神信徒必須的祈禱之地,就像是七神教會的教堂,但舊神并沒有牧師。
不過卻有著比牧師更特殊的存在…
盡管那所謂的心樹有所特殊之處,但總的來說,那片神木林什么都沒有,他既沒見到真正的烏鴉,也沒見到記憶力里的某個神秘存在。
可昨天剛抵達這里時所聽到的那聲響亮鴉叫一定不是錯覺。那么大聲音,更不可能是普通烏鴉。
“是藏起來了?還是我找錯了地方?”
暗暗琢磨間,一陣吵鬧聲音倏然傳來,他打眼看去,發現幾個孩子正在不遠處嬉笑玩鬧。
三個男孩在庭院當中,女孩艾莉亞則站在二層木質長廊處,望著下方庭院一臉氣惱。
“那兩位是佛雷家的大瓦德.佛雷與小瓦德.佛雷,我的兩位養子。”見他視線掃去,凱特琳開口介紹,似乎要在這停留接待一會。
不過見她臉色有異,似乎有什么急事,于是夏爾提議道:“夫人如果有事要忙的話大可以去忙,不用管我,有護衛跟著,我大約也不會迷路。”
“這…”凱特琳臉上有所遲疑,但見夏爾確實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于是點了點頭。
“好吧,感謝您的理解。”她說著,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這位對于兒子的殘疾始終耿耿于懷,所以當那位“嫌疑犯”提利昂.蘭尼斯特被壓到這來后,她當然沒辦法再保持淡定——盡管以前她抓住過侏儒一次。
夏爾對此頗為理解,但他并不認為那位矮個子會是兇手。
這倒不是信任或者其他什么的,而是他的權杖。
權杖能夠分辨人是否在撒謊。
“祝你好運。”
暗暗搖頭間,他順著木質長廊來到艾莉亞身旁。此時這小家伙正氣鼓鼓的瞪著下方庭院的一切。
夏爾甫一打量,就發現史塔克家的布蘭正握著弓箭小心瞄準,佛雷家的兩個熊孩子而今正圍在箭靶周圍嘻嘻哈哈的打擾他。
“佛雷家那兩個蟲子真令人討厭!”
嘟嘟囔囔著,艾莉亞突然發現夏爾正站在身旁,不由好奇地道:“巫師走路都沒聲音嗎?”
“不,只是你沒注意。”
夏爾說著,正巧一陣大笑傳達而至,低頭看去,發覺布蘭一箭射偏了。
艾莉亞見此蹬蹬瞪就向著階梯處走去。
夏爾及時拉住了她。“你干嘛?”
“去揍他們!”女孩一臉氣憤,從那臉上神色來看,她似乎忍耐許久。
“你有弓呢,為什么不用弓?”
“我怕射偏,母親不想看到他們受傷。”艾莉亞回答,晃了晃手中悄然拿起的一把掃帚:“我的劍就不會打偏。”
這把掃帚?
夏爾搖了搖頭,搶過她手里的弓箭后,稍一瞄準,箭矢閃電般射出,嗤的一聲插入校場泥土當中,正中其中一個熊孩子的腳跟前。
正在哄笑的刺耳聲響戛然而止。
盯著腳邊沒入小半的箭矢看了幾眼,熊孩子忍不住看向上方,那手持弓箭的艾莉亞令他臉色羞惱。
“馬臉丑八怪,你干嘛!?”
艾莉亞并未回應,反而看著手中剛被塞回來的弓箭略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