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未知靈性的的神圣權杖,它的歷史非常悠久,它充滿了秘密;它可能與這個世界的某個存在有所淵源 信息提示飄過,夏爾看了幾眼后,伸手探向這根看似不起眼的權杖。
那被緊握在干尸手中的權杖被固定的稍顯緊湊,隨著夏爾用力,輕微的碎裂聲隨之響起。
“抱歉。”低頭瞥了眼胳膊斷裂的干尸一眼后,夏爾隨后就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中拾起的這根“木頭”上面。
沒有神音再次出現,也沒有任何其他聲響以及異動,以至于夏爾不斷打量著,卻有點摸不清這東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傳說當中的神器?”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夏爾感覺這個猜測似乎還是有些靠譜的。
注視良久,思及這權杖前后緣由,鬼使神差的,他開口念了一句咒語。
一句與他之前聽到的那些聲音相似的咒語。
浩瀚、恢弘、洪亮、縹緲…
隨著咒語出現,突如其來,手中原本被棺材封閉無數年而略顯發黑的權杖倏然抖動了起來,隨后,輕微光芒慢慢從它通體浮現。
黑色的腐朽痕跡隨著抖動而脫落,光芒蔓延,暗淡之色極盡收斂,不一會,權杖恢復了曾經的棕黃發亮,整體看來,顯得煥然一新。
神圣之光驅散黑暗,蓋過火把昏黃之色,明亮卻不刺眼,看上去令人倍感舒適。
石室內的其他護衛們對此情況充滿了錯愕感,盡管夏爾外表很“純潔”,但他真正身份可沒誰能夠忘記,冷血、殘酷、高傲、驚悚、玩弄死亡…
一切事件在流言的傳播下,早已變成了當事人完全陌生的模樣。
不知不覺見,夏爾都想象不出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對自己到底是什么一番評價。然而,眼前這位伴隨著乳白色光暈而散發出陣陣圣潔氣息的少年人,真的是那位即殘忍又冷血的黑巫師大人?
“我在做夢吧…”
有人不敢置信的揉著眼睛,有的則緊盯著那純粹而又令人心安的乳白光芒,口中喃喃自語。
但更多的,卻只是瞠目結舌。
石室大門可從未關緊,因此,外頭那位老修士的同樣也看到了這種情況,他趁著普拉默騎士驚愕檔口,匆忙甩開他的束縛,隨后有些踉蹌的快步走了過去。
“你,孩子,你干了些什么?”老修士瞪大雙眼盯著權杖身上的乳白之光,整個人哆哆嗦嗦。
沒有回答他,夏爾此時正聚精會神注視著手中愈發明亮的木杖,口中神圣的咒語也從未斷絕。
而隨著那咒語不斷響起,光芒愈發亮眼,當越過了一個界限之后,手中權杖一改之前輕微顫抖,突然開始猛烈震動了起來。這震動非常急促,甫一出現,夏爾差點就被權杖甩脫。
純粹之光隨震動而擴散,原本只是籠罩整根權杖,轉瞬間就變成了籠罩夏爾、籠罩老修士、甚至籠罩整個石室!
“神跡!這是神跡!天父庇佑,圣母庇佑,信徒查德在死之前,竟然看到了神跡降臨!神跡…”
光暈籠罩,老修士顫顫巍巍的跪在他身旁,開始哆哆嗦嗦的祈禱了起來,神色充滿激動與狂熱。
整座石室因此而陷入詭異的氣氛當中,沒有人開口說話,只有老修士急促而又輕微的祈禱聲、護衛們的呼吸聲,夏爾口中的咒語聲,以及權杖震動發出的特殊聲響。
然而這種場面并未持續多久,眼見權杖震動的似乎要脫手而出似的,夏爾忙止住了口中咒語。
于是光芒收斂而去,震動倏然停止。
寂靜隨之而來。
“柯藍斯頓爵士,這…”普拉默騎士看了看他手中權杖,又看了看夏爾那年輕乃至稍顯稚嫩的面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如你所見。”,夏爾沒打算解釋,反而低頭看向仍舊祈禱著的老修士,準備詢問這根權杖的具體情況。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外頭就隱約傳來一陣吵鬧聲。
這聲音起初非常模糊,就像是囈語一般雜亂無章。只是當眾人豎著耳朵仔細傾聽之際,模糊的聲音因此而清晰了少許。
“交出黑巫師!”
“巫師就該被燒死!”
“燒死!”
聽到這些,普拉默騎士也顧不得刨根問底了,他快速踏步向著門外走去,打算探查一下到底什么情況,然而,沒多久他就稍顯驚慌的走了回來。
看了看夏爾后,他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仍舊跪在地上,但已經結束祈禱的老修士。
“這有其他路可以離開嗎?”他忙問。
“抱歉大人,只有這么一條。”修士說著,眼神“火熱”的看著夏爾道:“不過這位大人根本不需要懼怕外頭那些人,他受到七神眷顧,言行自有神祇庇佑。”
“我們可不能冒這個險。”普拉默騎士對這點不置可否,于是他不由再次看向夏爾。
沒回應,但夏爾在思考片刻后,卻直接踏步向著門外走去。
護衛們見此忙跟上策應,舉止神色倒也沒顯得太擔憂。
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但看著前面那位,他們卻有一種迷之自信。
于是當他們離開地下,來到上層屋舍后向外看去,一群神色激動之人隨之映入眼簾。
這些人大多衣袍邋遢,一身臟臭。搭眼一瞧,就知道是跳蚤窩出身的一群貧民。
跳蚤窩這幫人平時根本就不放在包括普拉默騎士在內的所有護衛們心上,只是此時此刻再次見到,卻讓他們心中略有發緊,特別是察覺到人群中那一張張充滿瘋狂的扭曲面龐后,已然沒人能夠將他們再次忽視。
看樣子,他們是“發覺”到了黑巫師的蹤跡,于是前來“討伐”?
夏爾之前就對此有所警覺,然而誰能想到,首先被“堵火山口”的,卻是他這位有所防備之人呢?
“反應這么快?搞鬼那人還真是神通廣大。”皺眉看著這一切,他不由低頭看向手中權杖。
“真是巧了,我剛拿到這東西,就能派上用場?”
“不對,要是我沒來找這東西,也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所以這算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腦海中閃過老家一句經典名言,夏爾抬頭看向屋外那緊緊盯著此處的大量貧民,深吸口氣,隨后踏步走出房門,擠開渾身發抖的兩位守門護衛后,他掃視周圍一眼,隨后——
高舉權杖,光再次出現。
外頭眾多暴民原本見屋內走出人時,瘋狂的叫嚷不由停下,緊接著又以更加響亮的姿態轟然爆發,然而爆發只持續了那么一兩呼吸,就再次戛然而止。
放眼望去,乳白色光芒就算在陽光籠罩之下,也分外明顯,起先從權杖頂部的水晶處浮現,隨后開始蔓延,杖身、持杖人的手臂、軀體、整個人、乃至周遭。
隨著年輕人腳步接近,光芒閃爍而出,并漸漸開始呈圓弧狀向四面八方綿延而開,乳白光暈籠罩,廣場上黑壓壓一片,所有圍上來參與暴動的貧民們霎時安靜了下來。
似乎因震撼,又似乎這光真的有所特殊,當乳白色氣息降臨于頭頂之際,原本一個個神態扭曲瘋狂的暴民此時卻緩緩放松神色,靜靜注視著那位年輕身影,吵鬧聲響也逐漸微弱。
見此,護衛們暗暗松了口氣,感覺這事應當是解決了。然而就當他們神色有所放松之際,一顆石頭倏然從人群中扔出,伴隨著的還有一句破罵。
“黑巫師開始用巫術了!大家千萬別上了他的當!”
石頭磕在夏爾額頭,血液隨之流淌而出,但夏爾卻并未感受到任何痛苦與驚愕,反而在光籠罩下,莫名怒氣隨之升騰,就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侮辱”一般。
他幽深的目光不由看向那人所在。
似乎感應到了持有人的心態,手中高舉著的,不斷顫抖著的權杖因此而安靜了下來,隨后,更加激烈的光霎時爆發,并呈圓弧狀向周圍飛速擴散,仿佛一股急促的狂風,將周圍人衣袖吹起沙沙作響!
神威不可侵犯!
“犯人!”
“犯人!”
“犯人!”
“你有罪!”
“有罪!”
“有罪!”
光暈暴躁,周遭突然出現一陣陣威嚴的質問聲,四面八方,如利劍一般蜂擁而至。
那位扔石頭之人起先還能勉強保持淡定,然而沒多久,他就不由自主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彎腰佝僂,捂著面頰淚流滿面。
“我有罪,我認罪!”
“我不該偷鄰居家的救濟錢,不該對神明不屑于顧,不該偷看愛莎洗澡,我更不該因為銀鹿金幣冒犯偉大的柯藍斯頓爵士,我鼓動這群蠢貨,我有罪,我罪該萬死!”
安靜的廣場上人群寂靜,只有這位中年男子跪地懺悔的哭嚎聲。
鼓動?
蠢貨?
所有人怔怔的傾聽著,原本因光芒籠罩而安詳下來的一張張面頰再次充滿怒容。
“賤人!”
“婊子養的!”
“殺了他!殺了他!”
光芒悄然收斂,但此時已然不需要光再次出現了,瘋狂的叫罵聲從零散至轟然,此起彼伏,被戲耍的暴民們比之前更加憤怒,有的甚至開始擼起袖子湊上去打算動手。被千夫所指的那人是注定沒有好下場了。
原本被指使前來“審判”黑巫師的大量暴民,此時反而成為了他最有利的武器。
危機因此而解除。
“大,大人,我們要不要先回去?”靜靜看了半晌后,普拉默騎士一臉恭順的詢問身旁夏爾——不得不說,他有點被嚇住了。
“先不回去。”
夏爾沒理會廣場上的暴亂,反而皺眉看著手中權杖,似乎發現了什么特殊情況一般。隨后在普拉默騎士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他目光看向自己的左前方。
“那邊是哪?”
“那是跳蚤窩,大人。”沒等普拉默騎士回答,身后就有護衛迫不及待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