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
芹菜的師父都不一定能打的過申虎豹,芹菜就想咒死人家,果真是傻的可愛,用神念對決,他也就堅持了一眼。
申虎豹一眼就把芹菜給看暈了,看的七竅流血,直挺挺的暈倒在地。
自始至終,申虎豹的腳連挪動地方都沒動,然后就問了一聲:“還有誰?”
聲音席卷宴會,看客毫無感覺,那些跟侍衛對打的混混少年直接就被震飛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劃成了一道極高的拋物線,落地就是昏迷。
場間。
小春夜的身影忽然就顯得很是扎眼。
白白凈凈,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娘,一看便是跟花桔梗她們一起進來的,因為很眼生,沒人見過。
申虎豹看著春夜,然后竟然指了指寧紅豆的身子:“你就是留在最后收尸的?那就麻煩你把這些垃圾拖出去,別臟了宴會。”
春夜皺了皺眉,小手攥緊,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到寧紅豆的身旁,然后蹲下身子。舉起袖子,想給她擦擦血,可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哪哪兒都是血,擦都擦不凈。
寧紅豆的血依舊嘀嘀嗒嗒的落下來,眼眸卻沒有閉上,嗓子發不出聲音,但嘴巴能張開。
春夜看著寧紅豆的嘴形,那話很好辨認:“趕緊走,別回頭,走,走,走…”
然后,然后便是機械般重復的走。
寧紅豆被打的發不出聲音,但她希望自己的小伙伴都走,走的越遠越好。
春夜眼眸里蕩起一層霧:“紅豆姐姐,可我想打架啊,我想讓你看看春夜打架。他們欺負你,春夜心里難受,春夜不接受。”
寧紅豆:“走…”
春夜:“春夜很厲害的。”
寧紅豆:“走…”
春夜:“紅豆姐姐,你好煩啊,不要老是讓春夜走,春夜的命都是你救的。要走也是一起走啊,他們把你打成這樣,真的讓人很生氣啊。”
用力把寧紅豆攙扶起來,春夜說:“我知道姐姐愛面子,肯定愿意站著,那你扶好劍,別動,春夜打一架就帶你走。”
根本不再看寧紅豆后面的嘴形。
春夜轉身就看向申虎豹:“男人,就是你打了我紅豆姐姐?”
春夜不認識申虎豹,所以她喊他男人,在她眼里,人,除了寧紅豆,就是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
申虎豹搖搖頭,已經感到有些無趣,并且煩躁了,蒼蠅蟲子怎么這么多。
春夜開始一步一步朝申虎豹走:“你打春夜,可以,但你不能打春夜的姐姐。”
“打我姐,我會很生氣。”
“非常生氣。”
“非常非常的生氣。”
“我紅豆姐這么好,你怎么下得去手呢?打壞了,以后誰給春夜講故事!”春夜懊惱的嘀咕道。
輕輕一跺腳。
揮手一攥,地面上溝壑里的木屑便開始飛速在春夜手心里聚集,很快就聚成一根巨長無比的棒。
“我姐不讓我跟你打,她那是怕我受傷,故事里都是這么講的,春夜不是聽不出來。”
“你們這么多‘人’,這么多‘人’,就看著我姐被打,你們真是好樣兒的。”
春夜的紅色長發每天都是寧紅豆給她梳,遇到寧紅豆之前都是披散著的,自從被寧紅豆梳起來之后,不管好不好看,春夜就沒再披散過。說實話,寧紅豆不擅長梳辮子,給春夜梳的辮子更是丑的不行,怪異的馬尾辮,但春夜不在乎,她覺得好看著呢。
此時,那長長的馬尾在半空中輕輕的甩動,甩動著甩動著,她的氣勢就開始飆升。
原本看著就是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姑娘。
可境界卻在下一刻開始飛起來,先是入了‘穿甲’,然后越過‘穿甲’進了‘信劍’,吸一口氣,吐一口氣,就成了‘悟然’,‘悟然’里待了片刻,直接就立地成‘氣運’。
一步一境。
春夜朝申虎豹走了四步。
四步就入了四境‘氣運’,雷云滾滾,氣運天成,成的可怕!
雖說在修行界,境界不是評判實力的硬標準,可也從來沒聽說哪個‘人’可以一步一境啊!
除非不是人。
溝壑中木屑組成的棒子被春夜握在手心里。
轟隆。
雷聲陣陣。
雷聲中,一串火紅的烈焰環繞起木棒,春夜的腳步也離開了地面,四境便可騰空。
一股恐怖的元氣在春夜身子里炸響,她的背后冒出來一個巨大無比的‘氣運圖騰’。
那是一條通體赤紅的龍!
真的龍!
龍首朝著申虎豹,龍尾盤在春夜腳底下。
雙手握緊木棒。
一棒砸下。
這一棒看似砸在空中,可元氣卻炸在宴會里,宴會里的人全都變了臉色,許多人都開始從座位上起身,慌亂的朝宴會外面逃竄,生怕被棒子砸中,一命嗚呼。
肉眼可見的裂痕,這一棒在地面上砸出一條更大的溝壑,驚雷震響,棒頭化為龍吟,呼嘯著吞噬了申虎豹。
場間,塵土飛楊。
斐南徽起身一合,主尊位前就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了一切元氣的傷害。
飄在半空中的春夜,眼眸似乎都被火焰吞噬了,嘴巴里不住勁兒的嘟囔:“敢打我紅豆姐姐,不想活了,把我春夜當空氣嗎?”
“有本事跟我打啊!”
“我砸死你!”
“砸死你!”
“去死!”
“去死!”
一棒接著一棒,一棒一棒的砸在申虎豹站立的位置,赤龍翻滾,龍吟陣陣…那些看客,這次真的是看傻了,前一眼還是瓷娃娃般的小妞兒,柔柔弱弱,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這后一眼竟然搖身一變,成了高手中的高手。
一棒就能隔空裂地啊!
砸擊聲、震蕩聲、龍吟聲…陣陣不絕。
幾百棒之后,春夜終于落地,圖騰消散。塵土逐漸恢復平靜,這種硬碰硬的對決,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就差幾個叫好聲啊。
有人想叫,但,真是不敢啊!
只剩一片死寂。
看客們看著塵土中的春夜,都想著避開這小妞兒的眼神,千萬別被記恨上,然后就回想起來方才那幼稚的想法:“不會有人幫寧紅豆?”
哼,確實不會幫。
不幫是因為沒看到。
看到了,全特么都會拼命啊,而且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一個個跟瘋了一樣,也不看看對手是誰,嗷嗷叫著就沖了上來。
屬狼的嗎?
塵埃落定。
一個古銅色的漢子從塵埃中走了出來,光著腳,咧著嘴笑,似乎被打的很舒服,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