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到是越發讓人覺得心中憋屈,煩悶。
而就在這個時候,隱約間的,似乎飄來了陣陣的氣味。
香氣,飯菜的香氣。
這種氣味緩緩的,柔柔的,彌漫在空氣中,卻又是往鼻孔里頭鉆,讓人覺得鼻子癢癢的,心中更是癢癢的。
但對于聞到這樣的氣味,眾人的第一反應是苦笑。
大約是餓的狠了,所以出現了幻覺,不知道什么氣味,就覺得是飯菜的香味了。
苦笑之余,更多的是人是恨不得勒一勒自己的褲腰帶。
“你們聞,好像是有飯香味。”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這下子頓時打開了話匣子。
“是呢,我也聞到了。”
“嗯嗯,我也是…”
“這會子,哪里來的飯菜香味,該不會聞錯了吧。”
“哪里有錯,我這鼻子是出了名的狗鼻子,斷然不會錯的,你們看,灶房那冒煙的,估摸著是有人做飯…”
而一說做飯,眾人又是不約而同的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
正在眾人在那滿心糾結時,水蘇卻是走了過來,到郭正誠跟前:“我家姑娘已經做好了早飯,郭校尉帶上幾個人進屋,將飯食分發一下吧。”
沈姑娘做好了早飯?
眾人都是微微一怔,就連郭正誠也是呆愣了片刻,這才道:“我們這就去。”
說著,招呼了幾個人,跟著水蘇往灶房去。
灶房里頭,霧氣氤氳,大灶上頭的大鍋里頭,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泡,散發著陣陣的清香滋味。
而再往里頭瞧,只見那大鍋里頭是燉著一大鍋的菜,能大致瞧得出來,似乎有肉塊,又有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塊狀東西。
而在那鐵鍋的邊緣,則是貼著一圈的貼餅子,而那貼餅子的顏色,似乎與普通白面也有些不同,而是白中帶黃的顏色。
“這些是…”郭正誠發問。
沈香苗正將鐵鍋中的燉菜,用了那大鐵勺往碗中挨個分上一分,見郭正誠發問,便笑答道:“這鍋里頭的是芋頭燉雞塊,鐵鍋上貼著的,是芋頭和棒子面做成的貼餅子。”
“原本我想著大家伙勞累一晚上,若是不好好吃上一頓飯,只怕是熬不住,便想下廚做頓正兒八經的飯菜來,只可惜這房子里頭沒有什么吃的,唯有一些棒子面和白面來,旁的一概沒有,估摸著也是當初為了引咱們入局時特地拉到這里做吃食用剩下的。”
“可若是晨起只吃上些二和面的主食也是不夠,昨晚便趁著夜色到那山坡上頭挖了些野芋頭來,又讓水蘇打了兩只山雞來,做了這芋頭燉雞來。”
“剛好這大鐵鍋和多備下來的碗筷,這會子到是派上用場了,也是不錯。”
沈香苗微微一笑,接著道:“這野生的芋頭有益氣補血,滋陰潤肺的功效,野山雞更是滋五臟,養氣血,兩者燉在一起,相輔相成,既充饑又養身,是極為不錯的。”
“這燉菜原本該做的更有滋味一些,吃起來也更好,只是思量著晨起吃飯不易滋味過重,免得途中覺得口干舌燥,便只用了清淡的燉法,吃起來也是入口舒服,滋味清淡,應該是不錯的。”
沈香苗介紹完,一邊將手中的碗遞給郭正誠。
郭正誠十分恭敬的接了過來,對沈香苗更是鄭重其事道:“多謝沈姑娘忙碌費心。”
且不說這滋味好壞,東西優劣,單憑這樣的心思,考慮的這樣周到,更是親自下廚為他們這么多人做一頓飯,這些都足以證明沈香苗的心思。
昨夜之事,原本只覺得沈香苗并不簡單,只覺得從前輕視了她,因而現如今看沈香苗時是多了幾分的敬畏之心。
而現如今,除了敬畏之心以外,更多了幾分的親和與感激之心。
怪不得,從前號稱冷面閻羅,現如今平步青云,備受眾人矚目,且成為不少達官貴人之女的深閨夢里人的盧少業,放著那么多的世家貴女,高官千金看不上眼,偏偏看上了這么一個家世普通的農家之女。
這沈香苗當真是有她的與眾不同之處,是那些平庸之人不可及的。
郭正誠感慨不已,只覺得沈香苗當真是非比尋常。
沈香苗對于郭正誠的道謝只抿嘴笑道:“郭校尉言重了,既是你我同行,這一路自然坎坷不斷,互相扶持自然是應該的。”
“郭校尉不必說過多客套之言,趕緊招呼眾人吃飯吧,這芋頭燉雞,得趁熱了吃,若是放涼了,這滋味只怕也要差許多。”
聽了沈香苗的勸阻,郭正誠也不多做推辭,更不過多說太多感激之言,只十分感激的看了沈香苗一眼,點了點頭后,與其他人一起,端著碗到院落中同眾人一起開始吃飯。
野山雞肉質比家養的雞更加緊實,因此吃起來十分筋道,沒有尋常雞肉的柴感,且更多了幾分家養雞沒有的清香滋味,而那野芋頭更是面中微甜,清香可口,將這雞肉的滋味凸顯的越發美味。
且除這兩樣之外,更是混了些許采摘的野生蘑菇來,菌類的清香濃郁滋味,更是將這一碗燉菜顯得是清淡可口,美味異常。
那貼餅子更不必說,棒子面混上白面,似乎還混了些許的芋頭進去,清香十足中帶著芋頭獨有的甜香滋味,只覺得是越吃后味越甘甜,也越好吃。
總是就是,好吃無比,只想將這所有的東西都吞下肚中才肯罷休。
眾人一邊吃,是一邊的贊不絕口,只連勝夸贊沈香苗手藝超群,這芋頭燉雞美味無比。
“得虧昨天那些賊人沒有沈姑娘這樣好的手藝,如若不然,昨晚要讓我將那吃進肚中的飯菜吐出來的話,只怕我都舍不得呢。”
“說實話,若是能成天吃上這樣好吃吃的燉雞肉,里頭當真是放上些許的毒藥,只怕我也心甘情愿的吃下去呢。”
“想什么美事兒呢,這機會趕上一回也就罷了,人家沈姑娘還能成天給你做飯不成?”
“哎,真是可惜的很,若是沈姑娘這廚藝,在京都開上一樁酒樓該多好,必定是賓客滿足,財源滾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