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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可憐

  “哪里有,我們說的可是實話,夫人非說我們打趣,我們也沒法說什么了。”夏冰笑道,一邊催冬青出門,一邊說道:“冬青出去時把門帶一下,方才那門被踹了一腳,也不曉得有沒有踹壞,合上去瞧瞧這門還能關的嚴不。”

  冬青明白夏冰的意思,笑嘻嘻的應了,便往外頭走,將大門合上。

  待走到門口,看到就停在門口不遠處的馬車時,尋思著要不要去和友安打了招呼,猶豫了片刻之后,挺直了腰板,自言自語道:“這街上怎的什么都看不到啊,真是無趣…”

  接著,便裝作什么都不曾看到,往沈福海家里頭走。

  在馬匹旁邊站著,拿了草料在那安撫馬匹的友安見狀,頓時啞然失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冬青這丫頭,莫不是傻了不成,這悄沒聲的走過去,任誰也是知道她是看見了當做沒看見,就算明面上不說,這私底下,心里頭也夸贊一句她聰慧有眼力見兒。

  偏偏還裝作自言自語的說上一句,彰顯自己并未看到,這樣故意而為之的模樣,反倒是顯得傻的夠可以了!

  友安無奈的撇撇嘴,接著將那草料往馬匹的口中塞。

  日頭是漸漸的西沉了,這個時候,天也不像正午之時那般的炎熱,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候,打西邊吹來了一絲的涼風,更顯得十分涼爽。

  也就在這個時候,沒有毒毒辣的日頭,又有了涼風,正是下地做活的時候,農家人背起了鋤頭,拿起了鐵鎬等類的農具,開始往田間地頭走了。

  除草,捉蟲,打杈,將田地里頭的莊稼侍弄的干干凈凈,妥妥當當的,這樣到了秋收的時候,便也就有了好的收成。

  農家人不懶怠,這往后便也能多收上一些糧食,多賣的些銀錢,這日子也就能好一些。

  下地的人多,這街上的人便也就多了,三三兩兩的,各自打了招呼。

  盧少業透著窗口去瞧那遠遠的人影,看著那一同下地做活,走路說話的農夫,農婦,突然便勾了唇角。

  若是往后,待所有的事情都平息,塵埃落定之時,是否也能和沈香苗一起,過這悠然避世的生活,走在這艷麗絢爛的晚霞之下,看那夕陽的余輝將他們兩個各自的身影拉的老長。

  興許,身邊還有一兒一女,歡快的跑著,時而摘把野花,時而捉只螞蚱,打鬧玩樂。

  這樣的日子,單單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十分高興呢。

  盧少業唇角彎起了更大的弧度,甚至還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點的笑聲。

  “在想什么,這般高興?”沈香苗眨了眼睛,掩口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接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懷中溫暖乍然消失,讓盧少業頓時失落了一下,面上卻不曾露了分毫,只將那毯子、靠枕的都收拾起來放到一旁,笑道:“不曾想什么,只是從這里遠遠的瞧著那下地做活的農夫農婦似乎十分融洽的模樣,覺得心里高興。”

  盧少業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沈香苗一眼。

  在他看來,沈香苗聰慧無比,定然是知曉他的用意的。

  果不其然,沈香苗的臉頰微微紅了一紅,仿佛是那樹上此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看起來可愛異常,甚至讓人垂涎欲滴。

  強忍想啃上一口的沖動,盧少業將那滿腹的心思都咽了下去,卻也是因為心思鍋中的關系,不由的發出了“咕嚕”的聲響,讓沈香苗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下子,倒是越發尷尬了。

  好在沈香苗雖說因為此時曖昧無比的狀況有些嬌羞,卻也是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挑了簾子去裝模作樣的往外頭瞧。

  “已是到家了?”沈香苗抬頭便瞧見了門口栽著的幾棵小杏樹,再一掀簾子,探頭往外看到自己家的大門時,越發肯定了。

  再一瞧那落下的夕陽,沈香苗更是驚呼了一聲:“這般晚了?我竟是睡了多久的功夫?怎的到家也沒叫我一聲?”

  “也沒睡多久,路上馬車趕的慢,也是剛到了家里,我估摸著你快醒了便也就沒開口叫你。”盧少業笑道,與沈香苗一同下了馬車,往門里頭走。

  “這白日里,關著大門作甚?莫不是家里頭人出門去了?”沈香苗一邊推門,一邊說道,倒是十分眼尖的看到了那朱漆紅門上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這是…”

  “大約是方才友安進院子里頭喝水的時候,不小心踢上去的吧,你也是曉得的,這廝總是毛手毛腳的,指定是不小心踢上去的,等下我便讓他把這門擦干凈了。”盧少業笑道,順手幫著把門推了開來。

  在后面接著給馬匹喂草料的友安,不由得渾身一僵。

  這鍋來的,始料未及,也不得不接過來背上,當真是可憐…

  也罷也罷,這估摸著也是他家公子不想說了這些事讓沈香苗煩心,所以不想提這件事情,就瞧在他家公子這一番良苦用心的份上,不計較這么多了…

  沈香苗進了院子里頭,聽到開門聲的冬青便趕了過來:“姑娘醒…”

  冬青話說了一半,便覺得有些不對,尤其是瞧見盧少業那瞬間便陰沉下來的臉色時,更是明白了這其中的問題,趕緊改口道:“姑娘回來了。”

  “嗯,回來了,娘呢?”沈香苗倒是不曾注意到這一點。

  “夫人在里頭比鞋樣子呢,說是給巧慧做兩雙鞋,原本在院子里頭,起了風,怕被吹亂了,絞錯了,夫人便到里頭去了,夏冰去做飯了。”冬青答道。

  “哦。”沈香苗應了一句,卻是垂了眼皮后問道:“方才家里不曾有事吧,水蘇呢?”

  “方才…”

  一提起方才華靜怡派人來尋釁滋事的事情,冬青便一陣陣的生氣,生氣華家的張揚跋扈,但同時也因為最后那些人惡有惡報覺得十分出氣,尤其是水蘇收拾那些人的時候,不知道有多解氣。

  冬青想到這兒,這情緒也激動了些,也沒顧得上瞧見盧少業一直使給他瞧的臉色,便繪聲繪色的將方才的事兒和沈香苗好好說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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