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望頂著蕭明珠兇狠的目光,給了她一個抱歉的微笑,沒辦法啊,若他若不轉移她的注意力,他今天怎么能脫得了身?
他在蕭明珠將手里的桔子砸到他臉下之前,飛快地起身竄到白開心身后,拽著白開心做擋箭牌,一邊躲著蕭明珠的桔子攻擊,一邊將昨天他碰上方喜云,事后蕭明珠很慎重詢問他和方喜云的糾葛,而且聽他說了之后臉上流露出不尋常神色,還走了神的種種,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最后還總結道:“最后我問她,她沒有回答,不是想得太入神沒有聽到,就是…她故意逃避!”
蕭明珠聽得傻眼,誰故意逃避了,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沒有聽到啊,呃,見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她也就沒有詢問008,他問了什么。應該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不然008早該提醒她了。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008馬上跳出來證明;boss,那個時候他就呃呃了兩聲而已,根本就問了你什么!
呃呃,它哪里知道他呃呃兩聲是什么意思!說不定是他鼻子癢呢?
蕭明珠這個時候哪里有心情搭理它,她還在想,那個時候她有當著他的面流露出那么多的異樣嗎?
他當時怎么沒問,還裝做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
該不會,他為了逃避自己的追問,故意扯出來忽悠自己的吧。
越想越覺著是了,蕭明珠撐著桌子,慢慢的站了起來,順手將桌上還剩大半的小巧柳條兒桔子筐拽過來,抱在了懷里,眼睛里流露出了“兇光”。
還沒等她將那一筐子桔子砸過去,白開心也一臉認真的點頭附合:“昨兒我也覺著你有些神情恍神,偷偷問了夫人,就都誤認為你是擔心梅呆子的事,所以才沒有詢問的。”
蕭明珠的動作,僵住了。
“好了。”韓允鈞低喝了一聲,瞇起眼里流露出警告;梅西望和白開心看到他的眼神,兩人馬上收聲,不再提這事。
蕭明珠也捕捉到了他的小動作,恍惚了一下,反應了過來。她把手上的桔子筐丟回到桌上,快步走到韓允鈞身邊,抬頭看著他,急切地問:“昨天我表現得有那么明顯嗎,你為什么不問?”
若梅西望和白開心他們都發現了她的異樣,阿鈞怎么會看不出來呢,他選擇裝不知道,是不是查覺了她沒有想要說的意思,所以才順著她的心意不過問的?
韓允鈞溫柔的看著蕭明珠,眼睛里的溫柔快要溺死人了:“你愿意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的。你不說,只是你沒想好如何開口而已。”
蕭明珠只心虛了一下下,隨后就理直氣壯了。她不想提,是她認為自己把那替身的說法給想透了,覺著不是個事兒,也就不覺得有跟阿鈞提的必要了。而且有了梅西望剛剛的交底,也打破了她認為是方喜云影響到了梅西望婚事的那個猜測,自然也不覺著現在還有必要慎重跟他們提那方喜云。
至于阿鈞會不會受方喜云的影響,這點她真放在心上過。
有她這個正主在阿鈞身邊,阿鈞連個女人都不會多瞥兩眼,哪里還需要什么替身不替身的。
她也不認為出了韓允昭和梅西望的事后,阿鈞會覺著那方喜云與自己相似,更不會覺著阿鈞會因為方喜云某個方面可能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就會對方喜云寬容幾分。
她很直白的道:“我昨兒發呆,就是一直在想,梅呆子為什么會說那方喜云像我。剛剛我也在懷疑,寧家突然訂下親事與那方喜云有沒有關系,要不然,這好端端的,她昨兒怎么那么巧去纏梅呆子,還正巧被寧月香碰上了呢?”
雖然008它們說,這是替身本身擁有特殊氣運,會很容易遇上與原主有過瓜葛的人,但遇上這后會發生什么,那…誰也不知道!
她做不到殺掉方喜云,但她能提醒他們。
“覺著相似?”韓允鈞擰著眉看向了梅西望,他沒見過方喜云,所以無法判斷。
白開心也疑惑了起來,揪著梅西望追問:“你說說看,是怎么個相似法?”
夫人回府后沒有與他提過這件事,應該在夫人的眼中,那方喜云與明珠是不相似的。
梅西望被他們瞅得很尷尬,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那一瞬間的感覺而已。就好像看到了一朵漂亮的花,想到了某個衣服上的繡紋一樣,仔細再看,就發現了許多不同。”
他又認識方喜云時的處境說了一遍,最后他慎重地道:“明珠猜得有道理,她跑來尋我,鬧那么一出,更像是有心人設的一個局。要不然,她為何有難,放著肅郡王不求,偏偏要來救我這么個小大夫。再說,上肅郡王為妾她不愿意,又怎么會愿意賣身為奴為妾的,那不是自掘退路嗎?”
這是常人不可能做出來的事兒。
“也許,她的想法并非常人。”蕭明珠下意識的接話。
這句話,是008常掛在嘴邊的那句,她聽得有些多,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瞧著三人都看向了她,她嘿嘿一笑,著:“實在是她的舉動太詭異了,我就隨便猜猜。”
“猜猜,也得靠些譜啊。”白開心偷偷瞥了眼韓允鈞,悄悄沖她打眼色:“你別仗著有王爺,就什么腦子都不動了。”
韓允鈞瞅到了白開心的小動作,附合著道:“應該說,那方喜云沒有見過世面,所以想法也就異于常人。”
若說方喜云和明珠相似,那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明珠對于人情世故不是很擅長,但她心里有把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哪些想法該堅持,她心里清清楚楚,而且界線分明,絕對不含糊半分。
那方喜云算什么東西?撐死不過是有兩分小聰明、八分的貪貪,十分不知道打哪里來的過頭自傲罷了。
他們在把馬家和送回到大牢之后,也請婷姐去試探過那方喜云,發現方喜云并沒有被人控制,更沒有被強加入什么夢境之類的,可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于她的本心。
他反復的思索過那方喜云的行為,最后也只能得出明珠同樣的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