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瞪著她:“過來。”
花舞哂笑道:“太子爺,你也在啊!這么危險的地方,你在這干嘛呢?”
眾人“…”
沒有人來得及吐槽,場上形勢又起變化變化。
風末已經坐在了地上,人看起來極為憔悴,大紅的錦袍是前所未有的皺褶,花舞嚇了一跳,怪不得這廝三日沒找他要血。
南華真人的額頭上也冒著大滴的汗水。
皇后美貌的臉孔極為扭曲。
孟夏再次瞪著她:“你給皇后唱一首歌。”
“唱....唱歌嗎?”花舞一臉吃驚地看著孟夏。
“是的。”孟夏的語氣和表情都毋庸置疑。
花舞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然而,為么是唱歌呢?這個世界的歌她可不會唱,她只會唱地球上的歌,這個冰山男不是為難她嗎?
除了頹坐在地上的風末,和全神貫注與皇后搏斗的南華真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花舞。
花舞已經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貌似大家的目光都很期待,她明白,這些人對她的期待純粹是對孟夏這個決定的信賴。
她只好勉強地看著孟夏道:“唱啥歌?”
“隨便,只要你會唱的,就一個個來.....”孟夏不耐地說道。
花舞內心一陣陣發毛,一個個來,她要唱多少歌?要唱到什么時候呢?
此刻南華真人卻“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太子爺,讓皇上來吧,我頂不住了。”南華真人虛弱又急促地說了一句。
孟夏快走兩步到花舞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認真點,快些唱。”
花舞瞪著孟夏那一雙如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仿若深海,下一刻就可以把她的靈魂都吸進去,她打了個冷顫,決定執行他這個荒唐的決定。
可是此刻,難道不應該坐在旁邊看戲的終極BOSS皇上出手嗎?
為么是她這樣一個小菜鳥唱歌呢?不合常理啊!
但是,沉默一瞬后。
她還是開始唱了。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喚黎明,追月的彩云呦,也知道我的心,默默地為我送溫馨.....真的好想你。”
這是一首非常老的歌,歌名就叫真的好想你她會唱也是因為孤兒院的大媽們喜歡。
小時候就經常聽那些大媽唱,而她現在的心情是真的很想念地球,想念那里每個熟悉的事物與人。
......
她本來是打算唱一首歡快的歌曲,可又擔心節奏太快,加速場面的失控。
這是一首很溫柔的歌,她還記得那個女歌手人長的就很溫婉的樣子。
所以,皇后平時看起來溫婉美麗的女子,應該也會喜歡這樣溫柔的歌吧。
這是她選擇這首歌的原因。
她唱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特意在高音部分用上了靈力,以備場內的皇后可以聽清。
孟夏最初聽到她唱出“真的好想你”這句話,還蹙了一下眉。
但是,他一直盯著場中的變化,隨著花舞清亮的聲音漸漸起來。
皇后的手確實慢慢地垂了下去。
所有人也都發現了這一幕,花舞試圖停下來。
孟夏卻轉身對她道:“不許停,接著唱。”
花舞無奈,只好繼續,一首歌翻來覆去,翻來覆去地唱,直到她覺得自己的嗓子快啞了,皇后才慢慢地抬起低下的頭。
眼神里的戾氣少了很多。
“夏兒。”皇后的聲音不大,孟夏卻喊了一聲“孟一”。
孟一唰地出現,手里捧著一杯熱茶,似乎一直都在準備著這聲召喚。
孟夏接過孟一手里的杯子,走向皇后,南華真人喊了一聲:“不可。”
杜聿也在那大叫,“老三注意啊!”
花舞的心也砰砰地跳,這是又給他老娘喝安睡茶嗎?
她還沒考慮太多,皇后已經就著孟夏的手,把茶水喝了下去。
眼神卻漸漸地清明了起來。
場內的人都在看著皇后的變化,看著皇后眼神清明,大家才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花舞暗暗吐槽,這次竟然不是安睡茶,反而是清醒茶嗎?
真是搞不懂皇后這個狀況了。
不過,她腦子里靈光一現,突然想起導致人格分裂的原因,大多數都是因為觸發了創傷或者黑暗記憶。
而自己剛才唱的歌并不是黑暗的或者創傷的記憶,而是很溫和的歌曲。
難道說,這是喚醒主人格嗎?
“丫頭過來。”皇后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花舞的思索。
“哎。”花舞笑著走向皇后,孟夏也沒阻攔他,而是招手孟一和孟二過來把捆綁皇后的繩索解了開來。
皇后顯得特別虛脫,坐在地上的風末已經調息了半晌,恢復了些神色,他從花舞開始唱歌就覺得詫異了,這會兒睜開眼就等著皇后說話了。
南華真人卻在皇后和孟夏正常說話開始,也坐下開始調息了。
大殿內沒人說話,花舞上前很自覺地幫忙把皇后扶到了她平時躺的榻上。
皇后坐下后,看了看在場所有的人,虛弱地說道:“孤調息片刻,孤會給大家一個答案。”
說著,她迅速進入了打坐調息的狀態。
雖然她剛才是處在上風,畢竟也耗費了很多的靈力。
所有人都沉默,花舞默默地在皇后榻旁的一個軟墊上坐了下來,孟夏卻在不遠處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大約過去了有一刻鐘,皇后悠悠地睜開眼:“大家或許不知道,孤一直有病,最近發病的情況愈加頻繁,晚上和白天是兩個人,這件事只有皇兒和皇上知道,但是皇上最近身體不太好,他對我的病情也沒什么辦法,只能依靠皇兒。”
她說著,也看了看皇上和孟夏,孟夏沒什么表情。
皇上卻點頭:“是啊!朕最近修為出了些問題,差點走火入魔,幫不上皇后什么忙,都靠夏兒。”
皇上說這個話的表情自然隨和,挑不出一點毛病。
花舞納悶至極,沒毛病才是最大的毛病吧。
風末眼神不明地看著皇后道:“娘娘的意思是說晚上的你和白天的你是兩個人格嗎?”
皇后看著風末笑道:“末兒說的對,你可曉得這種病如何治?以前只是晚上發作,最近白天也有發作,這次尤為嚴重。”
“是有人為吧。”孟夏接過皇后的話茬。
“確實,今日的事,孤會追究責任,你們只要知道,孤是生病了,并不是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你們都是孤非常信任的人,孤認為你們都理解孤。”
杜聿像一尊木雕泥塑一樣站著,他到現在還沒能清醒過來。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嗎?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末兒把南華真人帶到摘星樓去調養,除了小舞兒和夏兒,你們都退下吧。”皇后有些疲乏地下了逐客令。
皇上很自然地走了出去,還體貼地叮囑皇后好好休息。
大殿里只剩下了孟夏,花舞和皇后。
甚至沒有一個宮女和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