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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季府的人

  景王撲在地上,眨了眨兩眼,哇一聲,就想哭出來,但他實在不吃不喝甚久,沒了眼淚,想哭哭不出眼淚,卻不敢出聲。

  雖說先走一步是他說出口的,現在讓他這么去死,他還真的是千不愿萬不愿的!

  皇帝聲音在他前頭又響起:“就算霧亭之事不是你做的,之前的春闈試題泄漏呢,你也難脫干系!”

  “父皇,父皇…”景王幾步爬過去,“這事兒不是兒臣做的啊,兒臣是冤枉的,董詹士他私自買賣試題,兒臣看在他是兒臣老丈人面上…再加上董氏…兒臣才隱瞞下來的啊…”

  皇帝一腳踹過去,怒不可遏,“你冤枉?冤枉了誰都不會冤枉了你!太子那是你大哥,他心胸寬厚,為人純良,朕以為你待他那是真心實意的!哪里知道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背地里還害你大哥,怎么著,是否有朝一日,你連朕都不會放過了?”

  “父皇,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害父皇您啊…”二皇子痛苦流涕。

  皇帝:“怎么,你有一萬個膽子不敢害你老子,有一個膽子就敢害你大哥與七弟了?”

  二皇子此刻知曉自己又被他的好阿爹給套話了,咚咚咚跪地磕頭就大哭:“父皇,您明鑒,真的不是兒臣害得…大哥與七哥兒都是兒臣的親手足,手足之情,血濃于水,兒臣怎么會干這種事情…”

  皇帝無心再聽他的廢話,擺擺手:“快滾罷,見了你朕心里就瘆得慌,待在自己屋里閉門好好思過兩個月,若有下一次,你就待在自個兒屋里不要出來了!”

  這是要免罪了意思了?二皇子睜大眼,連連謝恩,很快跟吃了十斤大補丸一樣,咕嚕一聲爬起來,直滾出御書房。

  皇帝看著玉琳身影,抓著黃折子長長嘆息了一聲。

  背著手,他吩咐一旁的太監:“把景王在工部的職務卸了罷。”

  二皇子坐著馬車回了景王府,門房看見她回來,嚇瘋了,又驚又喜的扶著景王到了正院中。

  玉琳與董氏成親不久,濃情蜜意也還沒過去,府中連妾室都還未有幾個,府中沒了景王妃,總覺得空空的少了些什么,他在景王妃的院子中待了待,又讓人備了馬車,馬不停蹄的又去了長公主府中!

  楚道人身受反噬,修養了兩日,還是虛弱無比,看見景王,同見到索命鬼也沒啥區別了,顫顫抖抖坐起身行禮:“殿下,貧道真的是無能為力…您還是還是另請高明罷。”

  玉琳坐在圓凳上,面色古怪的看著坐在床上的楚道人:“你說,你是否早知曉了這次杏花宴中的做法會失敗?”

  “王爺,王爺…”楚道人猶如西施一般胸口捧心,面色痛楚,“當日貧道已經為王爺起過一卦,順從天意才不會有禍…”

  玉琳被這“順應天意”說的滿頭大火,若不是他現在虛弱的也沒比楚道人好上多少,現在哪里還有楚道人在這里嘰嘰歪歪,

  “順從天意,現在天意如何?是太子還是七哥兒,還是我?!”

  楚道人搖首:“此乃天機,貧道亦是窺探不到天機的奧秘。”

  玉琳心中暗罵,他娘的這個老神棍,自己學藝不精就來一句天機來搪塞本王,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小孩子嗎?!

  玉琳:“那你可知道前日替皇后破解了你陣法的是何人?”

  楚道人再搖首:“貧道也不知曉,但這人必定是在杏花宴中的。此人道法高深,只怕在貧道之上,想不到京城中出了秦羽人,還有一人有如此高深的道法…”

  京城中為了鞏固紫霞山道士的地位,其他道觀均不可在京中建造,因此就算京城在天子腳下,能讓自己堂堂正正報上名的道士亦是少之又少,那些在系出名門道家的道人自認不會在京城中畏首畏尾的給他人看相算卦,倒也造成了京中厲害道士甚少,甚至被紫霞山壟斷的局面。

  “這次的杏花宴,來的都是官宦之家…”二皇子喃喃自語,想從中找出會道法之術的人,“那人道法還在你之上,為何會默默無名,難不成他還心甘情愿在哪個官宦之家中當個小廝不成?”

  楚道人驀然就想到了一事:“王爺,貧道想到一人。”

  二皇子立即問:“誰?”

  “那會道法之人可能出在季府之中!”

  玉琳瞳孔一縮:“你為何以為這會道法之人出在季府?”

  楚道人回憶道:“上次王爺您要貧道施法取了季府六娘子性命,貧道施法時,曾經在陣法中感受到另一人的道法,這道法正是在秦思齊過來之前的!”

  二皇子驚嚇得一下子從圓凳上跳起來:“你是說,你是說…”他來回跺著圈走了幾步,再繞一圈,忽的就探過頭去,看著楚道人,“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人曾跟你交過手,真是季府出來的人?”

  楚道人:“千真萬確,貧道不敢以這件事情欺瞞王爺您。”

  玉琳又陰測測的問:“上次你在閣樓中看那季六的面相,說她八字與面相不和,這事兒,沒錯吧?”

  楚道人點首:“那季六娘子…她的八字與面相確實不合!就連七皇子的面相如今都變得奇怪了,若非經歷什么大機緣,一般人面相很難在短時改變,季六娘子在之前貧道未曾見過,尚未知曉…但七皇子,貧道兩個月前可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那時他可未像如今一般滿身的紫氣環繞!”

  玉琳:“如今滿朝上下差不多都親眼見到了他的滿身紫氣,這紫氣是不是預示著他是日后帝王!”

  “這…”楚道人不敢撒謊,“一切還是看七皇子的機緣,貧道不可妄下定論,天機之事,貧道窺探不透,只可知七皇子是貴極之相。”

  二皇子不說話了,只盯著楚道人,緊緊的,楚道人見景王戾氣四溢,都快要把自己淹死,不自覺往后挪了挪,景王陰著面孔:“你過些日子且去皇帝那兒告罪,就說自己學藝不精,批錯了七皇子與季六的八字,把大兇的結果告訴皇帝。”

  楚道人一嘴苦巴巴的:“王爺,這事兒,這圣旨早已經讓您在長公府的園子里宣讀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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