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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有病

  副將知道,趙瑜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威遠軍,而她,又是沈慕的妻子。

  “威遠軍無事。”那副將并不帶多少表情的說道,聲音幾乎沒有起伏。

  “那…他們可是回來了?”問出這句話,趙瑜只覺自己心跳微微一頓。

  副將看著趙瑜,目光平靜,“沒有。”

  “沒有?”趙瑜那顆充滿期待的心,猛地一沉。

  威武如秦銘,受了重傷回來,威遠軍卻不回來…可這個副將又說他們無事,那…

  仿佛是看穿趙瑜心頭的糾結,副將又道:“末將只能告訴公主,威遠軍平安無事,只是因為軍務,一時不能回來,至于其他的,還是要等將軍醒了再告訴公主。”

  趙瑜緩出一口氣,點點頭。

  的確是平安無事就好。

  至于相見…總有相見的一日!

  目光盡管被面前高大威猛的將軍堵住,趙瑜看不到秦銘,可還是不由自主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道:“他…怎么受傷的?”

  那副將面無表情道:“還請公主恕罪,將軍受傷一事,屬于高級別機密,無將軍許可,末將不敢告訴公主。”

  趙瑜…

  “那沈慕可是讓將軍給我帶信了?”

  “這個…”那副將萬年不變的方片臉有一絲猶疑一閃而過,轉而又是面癱無表情,“末將不知。”

  明明就是知道….趙瑜心頭默默翻了他個白眼。

  得了,啥也問不出來。

  算了,只要人都平安就好,至于沈慕的信,她確定有,不過要等秦銘醒來才能拿到。

  秦銘…舅舅…?!

  出了營帳,灰蒙蒙的天空開始飄雪渣子,沒有風,雪就靜靜地簌簌的落,在天空還能看到白色的小冰晶,可甫一落地面,就全化了,地面濕乎乎的,走上去,很滑。

  深吸幾口氣,朝著遠處的群山峻嶺怔怔凝了片刻,冰涼的雪渣子落在臉上,落入脖頸,沁骨的涼讓趙瑜總算是覺得心頭徹底平靜下來。

  就連突然之間有了個哥哥的躁動,都徹底被這涼悠悠的雪渣子給撫平了。

  一切躁動不安,一切驚喜或者驚嚇,只要耐心的等待,等到秦銘可以見她了,就全部有了答案。

  她現在,再煎熬,再躁動,全是無用。

  想要成就大事,連這點情緒都控制不住,那….還成就個屁!

  心頭默默冒出一句臟話,讓趙瑜不由的嘴角彎起一縷笑,抬腳離開,直朝赫蘭琦的營帳而去。

  剛剛她哭的眼睛紅腫,到底是為啥?

  雪珠不大,若是平常,只要將披風上的圍帽戴好就是,只是趙瑜才洗了澡,頭發沒干,跟著她的暗衛便又撐了把傘,還不知從哪搞來一只小手爐,塞到趙瑜懷里。

  看著那個小手爐,趙瑜笑道:“不用了吧?”

  那早就被當做明衛用的暗衛一臉認真,“不行,少爺走之前吩咐了,不能讓公主生病,只要公主生病一次,等少爺回來,奴才就挨板子十次,累積!”

  趙瑜…“這個小手爐從哪來的?”

  “那天同公主去束河城的時候,奴才買的,奴才記得少爺原先說過,公主喜歡蘭花,特意挑了這個樣子。”

  自從這個暗衛從幕后來到臺前,他臉上的陰鷙冷酷就少了許多,而多了許多人間煙火。

  這讓趙瑜想到徐六。

  徐六跟著趙衍的時候,何嘗不是與他一樣的殘忍,冷酷,麻木,無情…每天的存活為的就是殺人。

  可自從行走在陽光下,他骨子里的血性被喚醒,他漸漸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暗衛…

  一個上位當權者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陰毒又自私自利的設置,泯滅人性的機構。

  她趙瑜想要的,永遠不是這樣的勢力,她要的,是能在人前,能在陽光下,霸道威武的護衛。

  心思幾轉,趙瑜一面同這人說話,一面朝赫蘭琦的營帳靠近。

  地面難行,平日里只需要幾盞茶的路,今兒活活走了一炷香。

  留了“明衛”在門口候著,趙瑜掀起簾子進去。

  滿地狼藉。

  “你這是遭狼入室搶劫了?”趙瑜掃了一眼亂七八糟連個下腳處都沒有的地面,趙瑜瞠目看向赫蘭琦。

  赫蘭琦的眼睛,比方才趙瑜見的時候還要紅腫。

  見到趙瑜進來,她翻箱倒柜的動作頓了一瞬,轉而更加動作更加兇猛,手里的東西被她甩的啪啪響。

  趙瑜…

  “你找什么呢?該不會是有什么祖傳秘制良藥,能讓秦銘的傷口藥到病除吧?”趙瑜帶了幾分揶揄,朝赫蘭琦道。

  她知道,秦銘就是赫蘭琦心頭的一味藥。

  赫蘭琦再不好的情緒,只要提到秦銘,立刻就能緩解。

  然而…

  還不及趙瑜語落,赫蘭琦抓起手邊一個竹筒,朝著趙瑜就甩了過去,“出去!”怒目圓瞪趙瑜。

  趙瑜被赫蘭琦甩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再看她紅腫的眼睛里充滿怒火,更是心頭不解,“你有病吧!”

  話是這么說,卻也沒有動氣。

  這世上的事,有果必有因。

  赫蘭琦素日待她,比親姐姐還要好,得了什么好東西,全給她,就連吃飯,但凡是有她愛吃的,赫蘭琦一口不碰,只說自己不愛吃,全給她留著。

  所以,她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她發火。

  趙瑜沒動氣,赫蘭琦卻是因為趙瑜一句話,登時眼冒金光,蹭的站起來,“我有病,對啊,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有病怎么了,我愿意,我病我的,礙著你事兒了?你別和我說話啊,誰讓你來了,我請你了嗎?”

  趙瑜…

  這貨腦子受什么刺激了。

  赫蘭琦剛剛說的這些話,分明就是那種嬌滴滴的小姐和心上人鬧脾氣的時候說的話。

  嗯…就是說出來,然后等著別人來哄的話!

  可赫蘭琦…這貨就是個糙漢子。

  她怎么說出這種話來了?

  再回想剛剛在秦銘營帳前見赫蘭琦的狀況,她紅著眼睛,幾乎咬牙切齒的說秦銘死不了。

  呃…憑她并不豐富的感情經歷,趙瑜基本斷定,這貨大約是和秦銘鬧脾氣了。

  可秦銘昏迷不醒,連話都說不了,怎么就惹的一貫率真直爽大大咧咧的糙漢子赫蘭琦這么生氣。

  難道是赫蘭琦心急如焚的去關心秦銘,結果被秦銘的副將用他那張面癱方片臉給擋了下來…

  可也不對啊…

  只知道,赫蘭琦發火是一定是因為秦銘,可別的卻想不明白,趙瑜干脆也不想了,只朝赫蘭琦道:“那個,咱倆不是結拜姐妹嗎?”

  赫蘭琦沒好氣道:“結拜姐妹,老娘也不虧欠你!”

  趙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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