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懵逼。
這...這畫怎么自己在蠕動?
很快,一副山水寫意的漁歌圖就已經形成。
和墻壁上的,一模一樣,甚至寫意程度更濃,山水韻味,青出于藍勝于藍。
僅僅只是,隨手一潑墨而已。
李雨揮手,墻上的晨曦漁歌圖便飄了下來,飄到了嚴東的面前。
畫作在卸下來后,已經變成了一副普通的漁歌圖,不再是剛剛的動態畫,而剛剛隨手潑墨的漁歌圖代替了他的位置,成為了藏畫室的中心,交相輝映。
墻上的畫,是活的。
墻下的畫,是死的。
“這...這是什么...”金館長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墻上的畫。
一瞬間就作出了更好的畫。
掛墻上就變成了動態畫。
此時,金館長再看一臉呆滯的嚴東手上握著的畫。
那幅畫上的意境仿佛已經被剝奪,沒有了之前的山水韻味,金館長看著畫吞吞口水道。
“連畫的意境都沒有了,這是被轉移了?這怎么可能,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吧...”
“意境?我看著好像沒什么區別啊、”小何疑惑道。
“一幅畫好不好,不是看他的做工有多么精湛,要是看這個的話,3d打印機恐怕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雕刻家畫家了。”金館長嘴角抽搐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總之,現在嚴東的畫變得不值錢了,一文不值,值錢的是現在墻上畫著的畫...”
李雨看著墻上的那一幅漁歌圖,笑了笑道。
“貧道自然是不會將你拱手讓人的...”
瞬間,一股名為喜悅的情緒從漁歌圖中傳來。
原本,畫就只是載體,承載的是其中的韻。
嚴東手上那幅畫的韻早就和藏畫室融為了一體,不分彼此,即使把原本的畫摘下,那也只是莫得靈魂的畫而已。
毫無靈魂的廢紙,給你又何妨。
“我的畫...我的畫...”
“你不會說墻上的才是你的畫吧。”葉煌空嘲諷道:“那可就太不要臉了,在場的諸位都看到了,這畫是大師當場畫出來的,無論你們對我有多么嚴重的偏見,都沒辦法否定這畫的歸屬吧。”
一陣沉默,無法反駁,事實擺在眼前。
“你的畫,你要多少,貧道便能畫多少。”
李雨笑了笑,看著嚴東說道。
“如何,還要嗎?”
“沒想到我千辛萬苦珍藏收集來的名畫,大師隨手就能畫出更好的,這讓我有一種很強的挫敗感啊。”
大殿內,葉煌空一臉苦笑的看著李雨。
“這畫倒不是隨手畫出來的,如果是藏畫室的那幅,就只此一幅,別無他家,即使是貧道也畫不出第二幅,即使畫出來了,也是沒有靈魂的畫...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畫的,依然是你送給我的那一幅畫。”
藏畫室內的畫,都有著自己獨一無二的韻,這就是古畫名畫的魅力。
“不管怎么說,大師真是讓人佩服啊,這本事我等凡人恐怕一輩子都無法真正的理解...”
李雨能看出來,這個曾經風云一時無兩的社會人對自己的聲望已經達到了崇拜頂峰,不管怎么解釋都沒用,事實也不難理解,作為曾經的社會人,他本身就是一個力量崇拜者,在面對強大的力量時會表現出十足的折服。
此時,葉煌空又開始瘋狂咳嗽,李雨將一杯茶遞給了他。
“喝了吧,至少...喝了這茶水在道觀內你會舒服一些。”
葉煌空現在看起來那么虛弱不僅僅是背著的鬼,還有身體的基礎類疾病也讓他的身體變弱,慢慢的被腐蝕摧殘。
“謝謝...”
喝了這茶水后,葉煌空長舒了一口氣,算是緩和了一些,感慨道。
“老頭子我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就是報應啊,我現在更堅定了,以后督促我的孫子后代,一定要朝著正路上走啊,我這一次也算明白了,一日是江湖人,一輩子是江湖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葉煌空沒有后悔藥吃了,但葉煌空的子孫們有,他們還有機會。
此時,葉煌空對李雨表示了感謝過后就離開了,沒有去大殿祈求神靈將他身后的那些鬼怪去除或者減輕痛苦之類的。
說是來拜會,就真的是來拜會的,在這方面不求任何人。
自己的鍋自己扛,無論是鬼,還是疾病...
在葉煌空離開后,一個漂亮少婦走了進來。
李雨認得這妹子,是剛剛和嚴東在一起的。
姓名:劉少欽性別:女種族:人類 備注:曾經享受過優渥生活,如今家道中落顛沛流離的女人。
此時,她的面板呈現出一股黑紅想見的顏色。
“大師,對不起,請原諒我們的所作所為...”
劉少欽直接跪了下來。
李雨沒繼續看這妹子,而是淡淡的說道。
“貧道說過,沒人能從貧道的畫室內偷走一幅畫。”
“我...我知道大師神通廣大,只請求您原諒我們...”
“額,貧道當然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報復。”
以直報怨,李雨也不想提醒她面板變黑的問題。
這下子劉少欽是松了一口氣。
李雨對這女人倒是沒太大的惡感。
可以看出來嚴東以前還蠻有錢的,算是個大少爺類型的人物,然而現在家道中落,變得要靠盜竊來維持生活的樣子,這妹子也依然不離不棄。
當然品質也說不到優良到哪里去就是了,畢竟也算是盜畫的同伙...
“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吧,一開始我還幻想這一次能翻身了呢,沒想到跟大師說的一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他這性子,就算有了一筆錢又能怎么樣,到最后還是依然會敗出去的,到最后我們還是一無所有...”
李雨看著她消瘦的背影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人生總是有艱難困苦,若行不義的話...下場最好也許就像葉煌空一樣吧,雖然活了下來,但債,卻是要背一生,甚至禍及下一代。”
劉少欽看著李雨愣了愣,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是繼續去靠著所謂盜竊指望翻身呢,還是腳踏實地的生活...
李雨也不想關心。
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