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夫人一見到她就道:“我兒,我聽說你跟唐家那個小子談的很高興?”
蕭月從果盤里撈了個梨子放在嘴里啃,一邊啃一邊點頭,道:“是啊。”
動作相當地粗獷,一點也不淑女。
然后趴在桌上,向她娘笑道:“娘,你不知道,那可是個很有趣的人,在京中參加了那么多場宴會,就他我覺得還有點意思,其他都是俗人,不是草包,就是滿嘴功名利祿,虛偽地互相攀比,沒意思。”
倒不是她清高,看不起功名利祿,畢竟人是要過日子的,誰真的敢說自己鄙視那些呢,真的鄙視那你別掙錢餐風飲露好了,只是她煩那些人聚在一起談論起這些事時,語氣里流露出的那種炫耀攀比或優越感,所以便不愛跟那些人來往。
蕭大夫人聽了,不免皺眉,屏退掉左右的人,然后警告蕭月道:“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別跟唐公子走的太近了,到時他要是喜歡上你了,可不好處理!”
這是這些年,她最擔心的事。
一開始怕蕭月混在女人堆里,別做出了錯事,所以一向禁止她跟女人走的太近。
但隨著蕭月年紀漸大,跟男子走的近了,她又怕蕭月別惹下情債,到時不好收拾,所以一看她跟哪個男人走的太近了,她也提醒她。
蕭月聽了,不由不快地道:“那我還不能交兩個朋友了?女人就算了,男人都不讓我接近,那我就要成孤家寡人一個人了。”
女兒因為情況特殊,無論跟女人走的太近了,還是跟男人走的太近了都不好,導致她向來沒一個真正的朋友,唐大夫人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在心里,只是這特殊的情況,是護國寺大師讓弄的,她不敢賭,怕她真出事了,所以還是嚴格遵照護國寺大師的話,準備讓蕭月保持到二十歲。
所以這會兒蕭大夫人聽了蕭月的抱怨,便道:“我兒,你今年十六了,再忍耐四年就好了。”
蕭月不耐煩地道:“哪有這么回事,好好一個男人,非要做女人,不做就活不到二十歲,全是那些禿驢騙人的鬼話,你也相信,害的我成了這樣不男不女的鬼樣子!…”
唐大夫人聽他這樣罵護國寺的大師,嚇的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急的汗都出來了,道:“我的兒,你可不能褻瀆神靈啊!護國寺大師的話不靈,還有哪兒靈!”
蕭月看唐大夫人如此相信護國寺大師的鬼話,無奈了,只得住了嘴,也不忍心看母親急的滿頭大汗的樣子,于是當下便道:“好吧好吧,我不說就是了。”
唐大夫人聽了,這才高興起來,道:“就是啊,就四年時間了,忍忍就過去了。”
不說唐家母子的對話,那邊安然可不知道她想幫助的蕭月,不是個姑娘,而是個男人,只說當下安然回到家繼續溫書習武。
隨著時間推移,安然的武功越來越高。
以前原身只會些花拳繡腿,還都是些粗淺的外家功夫,但安然現在學的,那可就是實打實的戰斗技巧,且擁有內家功夫,跟原身那時會的,可完全不一樣。
這天唐知賢從書院回來,看她在那兒習武,看了好半天,等她中場休息,便上前道:“二弟武藝不錯,其實不但可以考文舉,還可以考武舉,文武全才的話,對以后仕途有好處。”
安然搖頭道:“我就不考那么多了,你也知道,我娘一直想讓我科舉,估計是不想我考武舉分心的。”
唐知賢聽了她的話,點點頭,道:“也是,剛才是我冒昧了。”
唐知賢這時已有些后悔自己剛才說的了,畢竟這話要傳到了嫡母耳里,只怕要說自己不是好東西,想害二弟了。
只是他看二弟的功夫實在了得,不去考武舉,真的是太可惜了,他敢打賭,就二弟這身本領,考了武舉,武進士甚至武狀元都是妥妥的,且因唐家世家大族的關系,絕不會讓二弟上前線,有什么危險,肯定是讓二弟進御林軍,職位給的肯定不會低,憑二弟的武藝升遷也會很快。
到時二弟要再考上了文進士,那武職文職二弟隨便挑,可選擇的范圍更大,對仕途自然有利些。
安然笑道:“大哥是為了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有什么冒昧不冒昧的。”
唐知賢驚訝地看向說完這一句,又繼續耍槍的安然,暗道看來不是他的錯覺,二弟最近的確變了許多,不像以前那樣,受嫡母的影響,對他警惕防備,感覺現在的他,心態似乎平和了許多,這就好,他也不想一家子兄弟,還鬧的不可開交,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而兄弟鬩于墻,別說打外人了,光是內耗就會讓家族衰敗。
不過兩兄弟之間關系變好了,不代表蔡姨娘和唐大夫人之間關系變好了。
這不,安然一回去,唐大夫人就問道:“那個孽種,是不是勸你考什么武舉?”
因唐知賢當時說的時候,周圍是有下人的,所以唐大夫人自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可真有他的啊!這是怕你考上去奪了他的風頭,就想讓你去考武舉分心,將來考不上文舉就如了他的意呢!誰不知道文舉更重要,文官地位高,武官地位低啊!這樣坑你!”
安然剛出了一身的汗,這會兒正口渴,喝著水呢,陡然聽唐大夫人稱呼唐知賢為孽種,差點嗆著了,心中不由暗道,看來原身母親還真是恨死了唐知賢呢。
雖然在原身記憶里知道唐大夫人是這樣稱呼唐知賢的,但真正在現實中聽到,還是第一次,也難怪安然差點嗆著了。
當下安然便道:“娘,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大哥跟蔡姨娘不是一類人,你對蔡姨娘有意見我不反對,但是大哥,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稱呼他?”
安然這樣說,可是讓唐大夫人氣倒了,當下便拍桌子大怒道:“你這是被他灌了什么藥?你不知道他姨娘仗著有他,怎么欺負我們娘倆的嗎?”
安然道:“我知道啊,也不會忘記,但是,我仔細想想,大哥可從沒欺負過我,也沒欺負過你,咱們得冤有頭債有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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