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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橫刀

  “什么!”余生這個暴脾氣,揮著刀道:“誰敢拆城主祠,我砍了他。”

  了不得了,居然敢拆小姨媽的房子,這不是找死么。

  余生斜眼看清姨,見她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心里估計還是氣的。”余生心說。

  “不是,是旁便的神祠。”里正說。

  旁邊的神祠?那就是農神的祠堂了。

  那祠堂昔日衰草枯楊,蛛絲結滿雕梁,不過后來余生幫著農神修繕過。

  “那也不行。”余生招呼葉、白,至于富難,早上進城去了。

  小老頭也要去,被余生攔住了,“你這身子骨就別了。”

  至于草兒和怪哉,先一步跑著去看熱鬧了,有熱鬧的地方少不了草兒,誰讓她生命力旺盛的。

  余生提著廚刀,朝著人群氣勢洶洶跑過來,見神祠前面已經圍著不少鄉親。

  “怎么回事?敢在本指揮使眼皮子下撒野。”余生推開人群。

  正往里搬東西的仆人和巫祝們回頭,見到余生后停下來。

  余生前些日子大鬧巫院,讓他們認識了這位指揮使。

  神祠里面走出一人,手里打著油紙傘,看似在遮擋陽光,但余生看得到,傘下黑煙翻滾。

  他嘴里咀嚼著什么,在余生來時正在里面吃東西。

  “我倒是誰呢,原來是巫溪呀。”余生很親熱的走過去。

  遇見一擋路的巫祝,余生一揮刀把他嚇走,“你那丑的嚇人的狗呢?”

  對呀,我的狗呢?大巫本要搭話,這時方記起來。

  這神祠里的鬼神還在,得用丑狗的狗眼找到,把這鬼神給趕走。

  在巫祝眼里,鬼神也是鬼,唯一的不同鬼神因有信仰之力,天生有正氣,不是尋常鬼能打得過的。

  “狗眼呢?”巫溪回頭問巫祝。

  巫祝茫然,方才只顧著打掃這神祠了,沒怎么理會那丑狗。

  正在巫祝回頭尋找時,后面傳來一串狗吠,余生一聽還有狗子在。

  至于怎么聽見有狗子,那是因為余生聽見了狐鳴,貓叫夾在狗吠里面。

  不約而同,余生和巫溪同時向神祠后面跑去。

  神祠后面很寬敞,有一條小徑之外還有一荒廢許久的小碼頭。

  岸上長著齊膝的青草,走過去見一群狗或蹲或臥在草地上,看著中間的爭斗。

  中間站著狗子,狗子對面的是那條丑狗,這丑狗不高,不長,長相兇惡的很。

  里正跟在余生身后,見到后不由道:“嗬,這狗真夠丑的。”

  “是吧。”余生回頭得意說,“比較著看,狗子好看多了。”

  里正還是向著鎮子上的狗,他點了點頭。

  若說丑的話,這倆狗其實半斤對八兩,都丑到了靈魂深處。

  但是那丑狗更令人不忍直視,因為有黃色斑塊,還有大齙牙。

  這就像同樣丑的人,一個整天流口水,齜牙咧嘴,一個文質彬彬。

  還有得益于狗子整天有靈氣的青菜不斷,毛發氣質都不錯。

  現在這倆狗在爭鋒相對,看那個頭應該是棋逢對手。

  但架不住狗子有兄弟,后面的狗在為它撐腰,余生甚至見到了黑貓,警長。

  相比于狗子,丑狗年齡大,有經驗,在狗子左右試探時,丑狗只是蹲著看它。

  “你覺著誰贏?”葉子高問白高興。

  “當然是狗子。”

  “我覺著是丑狗。”葉子高說,“我們打賭?”

  “好啊。”白高興見掌柜耳朵微抖,不猶豫的答應了。

  在客棧,凡是不跟掌柜走的,都沒有好下場。

  二人約定了賭資,見狗子向丑狗撲過去,然后丑狗一閃身,前爪子一撥,把狗子推了個狗啃泥。

  狗子搖搖頭站起來,悶吼一聲,就在余生以為它放大招時,臥著,站著的狗齊刷刷圍了過去。

  葉子高訝然,“這狗子敗的也太突然了吧?”

  “敗你妹,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余生回頭說。

  葉子高撇嘴,對白高興道:“你輸了,記著今天幫我把幾件臟衣服洗了。”

  “好啊。”白高興一樂,示意葉子高看余生。

  葉子高回頭,見余生皮笑肉不笑,“今天小白放假,活兒全是你的了。”

  “不是,我…”見余生回頭不停他說,葉子高埋怨白高興,“你學壞了你。”

  “掌柜的護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群狗子推搡著把丑狗按在地上,黑貓警長過去作威作福,狗子在旁邊袖手旁觀,頗有社會狗的風范。

  巫溪見狀忙上前驅趕狗,然戶把那條丑狗抱起來。

  狗子不依不饒,領著鎮子上的狗把巫溪給纏住了。

  余生樂了,“狗子什么時候成狗首領了?”

  “整天叼著狗盆用客棧骨頭、剩菜賄賂其它的狗,能不狗緣好。”包子從后面鉆出來。

  余生低頭看他,“你獅子頭又賣完了?”

  “那當然。”包子悄悄遞給他,“錢給清姨了,這是你要的私房錢。”

  “好小子,生哥兒不白疼你。”余生拍拍包子肩膀,忽然聽見狗子慌亂的貓叫。

  余生抬頭,見巫溪一腳把狗子踢走。

  “怎么個意思。”余生不樂意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他提著刀走上去,揮刀就向巫溪砍去。

  料不到余生忽然動手,眾人一陣驚呼。巫溪也愣,下意識的身子向后一躲。

  這是虛晃一招,余生接著一腳狠狠踢在巫溪腿上,讓巫溪抱著狗踉蹌后退幾步。

  巫祝用法術,巫術成,身體還真不如余生利索。

  “你敢!”巫溪既驚且怒,他想不到余生真敢對巫院的大巫動刀子。

  “這是替狗子還你的。”余生不在意的說,“還有就是對你在我地盤上撒野的懲罰。”

  “莫忘了,我余生可是鎮鬼司指揮使。”他指了指神祠,“這怎么回事?”

  巫溪陰著臉,“指揮使又如何,難道就可以插手我巫院內部的事兒了?”

  他語氣中帶著威脅,“就是城主也沒這樣的權利,插手巫院必須得與神巫商量。”

  神物在巫院司巫之上,巫溪說的估計是東荒東山之東,眾多巫院的頭兒。

  與劍仙同一級別,至于誰厲害就看道行之類的了,不過靈山家底厚,少不了有個法寶啥的。

  巫院在大荒上有不少神巫,在這些神巫之上就是靈山十巫了。

  “巫院內部的事兒我管不著,但你們巫祝在揚州為害鄉里我就得管管了。”余生說。

  “還有少拿神巫來唬我,神巫多深明大義,哪像你們這么蠻不講理。”

  他指著神祠,“怎么回事,今兒不說清楚,我帶錦衣衛把你們全抓回去。”

  這事兒還真驚動不了神巫,甚至司巫也驚動不了,若被知曉了指不定還會責罰他辦事不力。

  巫溪遇見這么一個愣頭青,為了銅鏡只能忍,“暫借屋子一用。”

  “你問過主人么你就用?”余生說,“咱們巫祝隊伍不能拿百姓一針一線。”

  “一座破廟而已。”巫溪不屑。這些民間信仰,巫祝走到一處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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