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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別說話

  余生安穩坐在馬上,身穿錦衣,披著披風,腰懸一把借來的長劍,手里還捏著根油亮馬鞭。

  聞聽富難夸贊,余生道:“這還用你說,對了,待會兒請幾個錦衣衛兄弟去撐場面。”

  富難為難,“掌柜的,鎮鬼司的事兒請錦衣衛,有些不合適吧?”

  余生撫摸著馬鬃,“你懂什么,我怕忍不住出手,讓絕戶之名重出江湖,得有人攔著點兒。”

  “得了吧,掌柜是怕巫院人多勢眾。”葉子高騎著馬走過來。

  “就你聰明。”白高興說,“老讓掌柜的難堪,難怪領不到工錢。”

  余生不理他們,只見楚生騎著馬趕過來。

  “余掌柜,你們去做什么?”楚生勒停駿馬后問余生,手從懷里取出一本書來。

  “去巫院,你來有什么事兒?”余生說。

  楚生把書舉起讓余生看封皮,“我也去買了本《九尾龜》,這里哪兒有讓周大富忌憚的?”

  倆人爭斗之中,楚生總落下風,現在為翻身,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余生斜眼看行人,他們見到楚生手里的書后,看幾個人的目光異樣起來。

  男的笑著意味深長,女的遮臉繞行。只是這位大姐,你這同道中人的目光是咋回事,這是本青樓指南。

  “不可說,不可說。”余生拍馬要走,楚生見到眾人目光后也忙收起來。

  只是馬蹄子還沒抬起來,后面有人喊住了余生。

  是城主府的侍女。

  她在穿過行人來到黑馬旁,遞給余生一折子,“公子,城主讓我把這交給你。”

  余生接過,翻開掃一眼后頓時樂了,“小姨媽還挺關心我的。”

  富難在旁邊伸著脖子看,只是因為胯下為瘦馬,又不高,看不見余生手中的折子。

  “上面寫著什么?”富難只能問。

  余生揣在懷里,“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拜別了侍女,領著三人揚鞭向在南城的巫院趕去,楚生也跟過來看熱鬧。

  在經過錦衣衛時,遇見了因睡懶覺而遲到點卯的田十。

  他正擔憂指揮使責罰呢,聽到余生要拉人去壯場面,當下把這作為遲到理由,去里面拉出六七個錦衣衛。

  錦衣衛全有馬,一時間十余匹駿馬在大街上奔馳,惹來眾人駐足觀望,以為揚州地面上又出事了。

  余生一馬當先,快到巫院門口時,見不少人圍在那里,黑馬才緩緩停下來。

  巫院子很容易識別,青墻黛瓦,大門略低,在大門上中央梁上掛一黑石雕成的鬼臉,陰云之下滿是詭異和凝重。

  見到來的錦衣衛后,圍在門口的人群中有人指著余生,“就是他,就是他殺了王巫祝。”

  群情激憤的群人一聽,烏泱泱的向余生圍來,“償命,償命。”眾人喊著。

  些人身著烏衣,披頭散發,以泥涂面。初看之下,余生差點以為喪尸圍城了,

  在巫信仰中,為避免被死人鬼魂辨識附身,喪葬時一律是這幅打扮。

  久而久之,這習俗也影響到了普通百姓。

  鎮子葬六大爺時,余生也穿一身烏衣,但沒瘋狂到以泥涂臉的地步。

  余生勒住馬,用馬鞭揮退伸手的人,“干什么,干什么,什么償命,償誰的命?”

  “王月半,王巫祝的命。”人群之中擠出一人大聲道,“你小子還王巫祝的命來。”

  這巫祝正是前些天被余生狠命踩,最后不得不吐血遁走的巫祝。

  “原來是你。”余生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道:“我正要找你呢,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

  在巫院門前,巫祝底氣很足,他回頭對眾人道:“前番我去質疑他時,他還要殺我方程滅口。”

  他又向余生喊,“小子,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別以為是城主的親戚,就能濫殺無辜。”

  “償命,償命。”后面的人起哄,一群人向余生涌來。

  后面錦衣衛見狀忙圍上來,黑馬對擠過來的方程巫祝張口就咬,嚇的方巫祝忙后退。

  “笑話,我殺人,證據呢?”余生用馬鞭輕拍手掌,“我還沒說你殺人呢。”

  方巫祝道:“當時你親口承認的,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余生掏掏耳朵,“你哪只耳朵聽見我承認的。”

  “你…”

  “方程!”余生大喝,一揚鞭子向他臉上抽取,“你這巫祝敗類,居然還敢賊喊捉賊。”

  方程見鞭子來忙把頭低下去,一鞭子打在他身后的一泥臉人臉上,“啪”的脆響。

  這兄弟一臉迷茫,呆呆的看著余生。

  余生顧不上理他,趁著場面被壓住,他大聲道:“敲詐不成,借巫祝失蹤一事趁機發難,你好大的膽子。”

  “身為鎮鬼司指揮使,我為揚州出你這敗類而難過,更為巫院名聲被爾等鼠輩毀掉而痛心。”

  余生為表達悲憤,用左手捂住眼,右手捂住胸口。

  日他大爺的,這洋蔥太給力了,余生問候系統。

  系統鼓勵余生:“少年快開始你的表演,我迫不及待了。”

  余生把手放下,要呱噪起來的眾人又靜幾分,只因余生的眼通紅通紅的,甚至有眼淚在徘徊。

  “兄弟們。”他對眾人說,“巫院闖下偌大基業容易么,得治多少病,放多少鬼再抓回來才能攢下這些名聲。”

  “但就是這些敗類。”余生指著方程,“他們假借巫院之名,到處巧取豪奪詐騙。”

  “你…”方正要開口。

  “你別說話。”白,葉,楚和富四人異口同聲。

  余生道:“我們劍囊鎮,不就是巫醫藥耗子沒洗手,把自己給藥死了么?”

  “這也能怪罪到我們身上?但方巫祝說了,不賠錢就封殺鎮子,更可恨的是,他居然還讓我們把兇手捉拿歸案。”

  “誰他娘知道是哪只老鼠啊。”余生用出瞪眼技,伴著怒吼,“萬一抓錯了怎辦!”

  他覺著自己演技在巔峰,這在前世,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拿下獎項大滿貫了。

  “我們實在拿不出來,他當場翻臉不認人,借王巫祝離開客棧后沒回城的無頭冤案趁機發難。”

  “我若不是城主親戚,現在早被他害死了。”余生說。

  “我…”

  “你別說話。”錦衣衛同白,葉四人同時說。

  “你還想狡辯。”余生把折子甩方巫祝臉上,“這些全是你這些年假借巫院敲詐的罪狀,要不要我數給你看。”

  “西廟大娘緣何有病難醫?北城張家為何屢屢見鬼?南城名妓緣何以淚洗面?城東茍家公豬為何精盡豬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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