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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賣刀的

  漁夫根叔大失所望,拉著豬肉九剛要出去,木梯上又響起腳步聲。

  這次下來的是清姨,余生向她身后探頭,“找什么呢?”清姨把他拉回來。

  “城主呢?”余生問。

  “回去了。”清姨說著把柏木枕遞給余生,“你要的。”

  “城主飛走的?”

  “嗯。”清姨點頭。

  余生略有些失望,他還準備借清姨的關系和城主套近乎呢。

  他上樓把柏木枕交給鬼鳥,鬼鳥謝過后迫不及待要抱著孩子入睡。

  余生想把襁褓中的孩子抱出來的,話剛起個頭就見鬼鳥雙眼又在泣血。

  “得得得,當我沒說。”余生趕忙轉身逃出去,一不小心把受傷胳膊磕在門上。

  余生齜牙咧嘴的痛著下樓時,清姨忙讓草兒幫他看看。

  “無大礙。”草兒看后拍一下胳膊說。

  “哎呦。”余生痛呼,“沒大礙你拍什么拍。”

  “給你點教訓,別受傷了還到處亂跑,若移位長歪了,別怪我醫術不精。”草兒說。

  話雖如此說,余生卻覺著草兒是為報飯前貶低之仇。

  葉子高抱著砒霜,企圖讓狗子追它,聞言搭腔道:“胳膊長反也不怕,再打折就好了。”

  “一邊去,別把砒霜帶大堂。”余生說。

  “砒霜?”正飲酒的楚生停下來,知曉乳豬名為砒霜后才放下心。

  因這傷,清姨不許余生再四處亂跑,取了筆墨紙硯讓他在閣樓練字。

  正好有新書來,清姨坐旁邊飲酒讀書,聽著屋檐上雛鳥“嘰嘰喳喳”吵鬧。

  不一會兒黑貓警長兄弟也跑上來,臥在美人靠上,眼饞的盯著屋檐鳥窩。

  白高興在樓上守著姚卓,大堂里只剩下了小老頭和葉子高。

  倀鬼被噎住現在還沒緩過來,幸好她已死過一回,不怕再被噎死一回。

  她一直呆在白骨房間里,余生決定晚上帶她出來見人,葉子高倒不急在這一時。

  現在急的是喂養砒霜,“多吃點。”葉子高手里捧著沾雨水的青菜放砒霜嘴邊。

  這青菜里靈力最足,葉子高覺著對砒霜很有好處。

  平時余生不讓他用青菜喂豬,現在余生在樓上下不來,葉子高這才悄悄去菜田里采了一大把。

  砒霜很喜歡吃這些,哼哼唧唧的吃著。

  毛毛也呆在大堂內,在它旁邊放著一大壇酒,這酒是葉子高幫它打的。

  葉子高也是無奈,若不打,毛毛就要“昂昂”叫著向余生告他狀了。

  天色向晚,小老頭捧著《九尾龜》坐在客棧門口,借著天光看書。

  這時客棧前停下一輛馬車,從馬車上走下一人,在仆人打著油紙傘遮雨下踏進客棧。

  “讓讓,別擋光。”小老頭把來人推開。

  來人避開小老頭的推搡后低頭一看,見小老頭書頁上一女子酥胸半露,春情溢滿臉龐。

  “有這么招待客人的嗎?”來人不悅的說,又拍了拍被小老頭碰到的地方。

  葉子高抬起頭來,見這人腦袋大,脖子粗,身著綢緞,一臉的傲氣。

  “小老頭,干嘛呢,趕緊招呼客人。”葉子高說。

  小老頭頭也不抬,“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來人一整衣服,清了清嗓子道:“不住店,也不打尖,我是…”

  “那你湊什么熱鬧。”低頭看書的小老頭不客氣的打斷他。

  葉子高也沒搭理,他正往砒霜嘴里塞青菜呢。

  他有信心,在靈力催肥下,砒霜將遠超他上頭豬。

  “不懂禮數。”來人說一句后高聲道:“在下‘十把刀’歸一刀。”

  “賣刀的?”小老頭用手摸著圖,“去一邊賣去,我們客棧不缺刀。”

  歸一刀又被小老頭打斷后,只覺胸口有股火氣向上冒。

  他努力壓住后沉聲道:“我是歸一刀!歸一刀。”

  “不要,不要,旁邊賣去,我們掌柜的刀多的是。”小老頭不耐煩的揮手。

  窮鄉僻壤,沒聽過自己的名字也是自然。

  歸一刀安慰自己后又道:“在下是尋味齋大廚歸一刀。”

  “尋味齋?”小老頭猛的抬頭,雙眼迸射出火光。

  歸一刀見他終于露出了該有的反應,得意的點頭:“不錯,在下尋味齋歸一刀。”

  只是隨之而來的不是恭維。“你們劉掌柜生日時,作祝壽詩后找姑娘真的可以半價?”

  小老頭舉起書,指著書中一頁眉批,“上面這人說他已經試過了。”

  歸一刀怒了,“不知道。”

  “不知道還自稱是尋味齋的?”小老頭不屑一聲,繼續低頭看書。

  歸一刀忍不住了,“我是尋味齋歸一刀,找你們客棧掌勺的。”

  “歸一刀?”葉子高抬起頭,“哦,原來是尋味齋的大廚。”

  歸一刀松一口氣,終于有個正常人交流了。

  他拱手道:“不錯,在下此番前來是來和你們客棧掌勺切磋廚藝的。”

  “哦,那你來的不是時候。”葉子高對小老頭說,“你和他說。”

  葉子高說罷去了后院,冒雨抬頭看著閣樓,見余生不曾靠在欄桿上后抬腳要再去挖青菜。

  只是剛走一步,葉子高又被拉了回去,回頭一看毛毛從門簾后探出頭咬著他衣服。

  “好好好,我再給你打一壇。”葉子高說罷,毛毛才放他離開。

  小老頭在葉子高離開后抬頭說:“不是時候就是不是時候,你們別擋我光,關鍵部位看不清了。”

  歸一刀忍著怒氣道:“怎么就不是時候了,怕是不敢比吧?”

  “笑話,不敢比?以我們掌柜的厚臉皮,…”小老頭抬頭說,“對了,你們比什么?”

  敢情他什么也沒聽到。

  “廚藝。”歸一刀恨不得解下仆人背著的刀,把小老頭大卸八塊。

  “哦,那確實比不了。”小老頭說,“我們掌柜胳膊傷了。”

  “胳膊傷了,怎么傷的?”歸一刀輕蔑說,“不會是避戰找的借口吧?”

  在揚州城里,為避免被歸一刀擊敗后封刀洗手,許多有名的廚子在他上門切磋時都找借口。

  “不信拉倒。”小老頭懶得解釋,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這…”小老頭懶得解釋,讓譏諷人的歸一刀反而不自在起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光明正大比試一番,省的墮了自己的名聲。”仆人見狀在后面搭腔。

  “你們倆煩死了,我打折你一條胳膊,你還能去跟人拼廚藝?”看書的興頭被人打斷,讓小老頭很煩躁。

  “還尋味齋大廚呢,乘人之危。”小老頭說。

  “不是,我…”歸一刀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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