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名字又能如何,要護著他護著便是,只要你能護得住。”紅衣男鬼脾氣有些幽怨,完全不打算告訴顏向暖他的名字,抓著顏向陽的肩膀,控制了顏向陽的行動力,身上的陰氣和怨氣都和顏向陽纏繞到一起,他的身影也開始慢慢的往顏向陽的身體當中融合。
“混賬,你敢!”顏向暖火氣上來了,看到他直接當著自己的面準備奪舍,立刻就將手中的黃泉匕首甩了出去。
他可能察覺到顏向暖要做什么,抓著顏向陽的身體,將顏向一樣往匕首面前送,得虧黃泉匕首有靈,鋒利的匕首對準那個方向,再快要刺中顏向陽時,立刻剎車停止下來。
“呵呵。”紅衣男鬼似乎知道黃泉對著顏向陽會手下留情,遂冷笑一聲,整個鬼影都將顏向陽團團包圍住。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他也活不了。”紅衣男鬼迅速的將自己的身影融合到顏向陽的身體當中,同時放出狠話。
這會張口說話的是顏向陽的身體,不過顏向陽自己本身的魂魄也還在體內,顏向陽的靈魂并不薄弱,故而再紅衣男鬼閃現主導說話后,顏向陽的靈魂又迅速地占據了身體的主導“姐…”
顏向陽叫喚著,聲音慌張得一比。
若不是顏向暖有天眼,顏向暖都不禁得懷疑,顏向陽是不是精分。
顏向暖抿唇站在原地,召喚回了黃泉,看著紅色的身影努力的和顏向陽的魂魄爭奪身體的紅衣男鬼,邁著步伐就走了過去。
“別過來!”紅衣男鬼占據著顏向陽的身體,口吻嚴肅且排斥的大吼。
他這會也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顏向陽的魂魄也足夠強大,他想要奪舍并沒有那么容易,如果不是這些天,他一直壓著顏向陽身上,他即使是幾百年的魂魄,也會遭受顏向陽的身體排斥,在這場奪舍的戰役當中,他不一定會贏。
“在我動手前,自覺從他身體里出去。”顏向暖沒有停下步伐,徑自邁著步伐靠近,同時手中元氣在聚集,挑眉沖著紅衣男鬼要求。
“…”紅衣男鬼表情糾結。
“我給過你機會的。”顏向暖并不喜歡搞不清楚的事情,她也給過他機會訴說故事,但他不愿意說,不說且罷,還直接囂張的,當著她的面準備奪舍顏向陽的身體。
叔可忍,嬸不可忍。
顏向暖話落的同時,手中強勁的元氣就直接打出,直接把附身到顏向陽身上的紅衣男鬼一掌擊出,擊出后,將深呼吸喘氣,不敢置信的顏向陽拉到身后,與此同時,顏向暖手中的黃泉匕首紛飛著,直接對著紅衣男鬼旋轉一圈,鋒利的匕首再其身上滑下幾道口子。
“…”黃泉匕首將紅衣男鬼身上刷的割了幾刀,房間里的溫度便驟降。
“啊!!!”尖銳的吼叫聲,痛苦的響起,紅衣男鬼被黃泉傷到,到底疼痛。
顏向暖頓時心口一顫,收拾過無數的鬼魂,第一次手下留情了,卻還是心里很不安,聽到紅衣男鬼發出痛苦的聲音,也看到紅衣男鬼的身形不穩,力量和磁場開始四泄,顏向暖有些揪心。
“刷。”顏向暖甩出一道符咒,用符咒將紅衣男鬼困住。
顏向暖再定睛看去時,便看到紅衣男鬼已經傷痕累累,身上的氣息也開始逐漸消失,而原本的挑釁眼神也被掩下,映入眼簾的是淡淡的,有些狼狽,面色煞白的紅衣男鬼,他低垂著腦袋,神情狼狽不堪。
“告訴我你的名字?”顏向暖站定后,目光對上他。
“…”紅衣男鬼目光斂下“你要殺便殺。”
游蕩了幾百年,他已經不懼怕生死了,活著,興許還不如魂飛魄散來得痛快!
“好,既然你執意不說,那我就自己看。”顏向暖的天眼可以知過去曉未來,通古今。
她會看到一些發生過的事情,也會看到一些還未曾發生的事情,若是這與顏向陽類似的紅衣男鬼愿意說,她便無需麻煩,一般對待這種嘴硬又任性的鬼魂,顏向暖一向不會客氣,直接滅了省事。
但既然他執意不說,那她便自己看,到底這張臉和顏向陽如此神似,其中恐怕也是諸多淵源。
在境界提升后,顏向暖不僅僅可以看到四周圍的生命力,感受得到生命力,只要她想,她集中注意力,與鬼魂的磁場融合,她亦能知道鬼魂的曾經過往,只要她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鬼魂的磁場和維度。
顏向暖沒嘗試過這個力量,但如今她想再他身上試試,總感覺,這紅衣男鬼不同尋常,他說出口的指控,總是讓她有些難受。
偏疼,護短本是一些讓人開心的詞語,但若是一樣的長相,幾乎一樣的人,卻遭受不一樣的待遇和疼愛,多少也會有些難過,她其實也怕,怕自己是那個偏疼的人!
“你要干什么,你滾,別碰我。”紅衣男鬼原本低垂著腦袋,這會便開始盯著顏向暖怒吼。
顏向暖不為所動的抬手,手中的夾帶的元氣,緩緩閉上眼睛,隨著元氣慢慢觸碰到紅衣男鬼,再隨著紅衣男鬼身上的強烈的磁場維度,顏向暖瞬間仿佛穿越般陷入紅衣男鬼的記憶旋渦當中。
人和鬼魂都有記憶,只是大多數鬼魂在游蕩久了之后,就會遺忘了自己,遺忘了許多事情,漸漸的遺忘干凈消失無蹤,但只要沒忘記的人,在路過黃泉路時,這些記憶就會被留下,盛開成一朵彼岸花。
顏向暖身為彼岸花的寄生者,她曾在彼岸花海中看過太多人的一生,只是那時的她境界還沒到,而如今,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探尋別人的一生。
所以顏向暖很順利的朝那磁場而去,接觸到那些記憶后,閉上了眼睛,緊接著,整個人猶如置身于一座熱鬧的花樓之中,來來往往的人,有男有女,四周圍歡笑的人,笑聲里帶著無盡的悲傷。
古時候花樓之中有娼妓,亦有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