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向暖知道靳蔚墨肯定要留下處理那些復雜的事情,故而也沒有指望靳蔚墨會很快回來休息,事實證明的確如此,靳蔚墨一夜未歸,顏向暖一開始躺在沒有靳蔚墨的床鋪上,雖然有些想念靳蔚墨的懷抱,卻還是漸漸的因為疲憊而沉沉睡去。
人的生理時差,還有肚子里的孩子其實都早早的在抗議顏向暖要早睡早起了,這不,顏向暖沒多久就睡著。
雖然夜里很晚才躺下,可早上顏向暖卻還是早早的就醒來,而且還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的,睜開眼睛時,顏向暖扭頭看床鋪的一旁,沒發現靳蔚墨,隨即才扭頭伸開臥室的全自動落地窗窗簾,看到窗簾打開后,外頭的陽光緩緩灑進臥室,因為夏天晝長夜短,這會時間還早,天卻已經大亮,顏向暖伸伸懶腰站起來邁步打開臥室的小陽臺,便看到別墅樓下的小草坪上站著兩個人,師傅章源悠悠背對著顏向暖臥室的方向,雙手背在身后,而師兄玄墨則清冷的站在一旁。
師徒二人似乎在說著什么話,但大多數都是師傅再說,而師兄玄墨則點頭偶爾輕聲答應。
顏向暖如果特意想去傾聽的話,是能夠聽得到他們具體說什么的,但到底沒有那種想法,能讓她知道的事情,師傅和師兄應該不會瞞著她,而且師傅和師兄有小兩年沒見面,總歸有些話要說的,想著顏向暖便轉身去浴室洗漱。
就在這時,一輛越野車從遠處慢慢行駛到別墅門口,緊接著一抹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一記穿著昨天的那套休閑裝的靳蔚墨,下車后從門口走進來,再看到小草坪上的章源和玄墨時才停了下來。
“章大師。”靳蔚墨到底是顏向暖的男人,而平時,靳蔚墨也都是尊稱章源為章大師,可這會當著顏向暖師兄的面,靳蔚墨想拉近關系,猶豫后最終還是點頭稱呼問好。
“嗯,回來了?事情處理好了?”章源點點頭詢問。
昨天傷亡慘重,章源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知道,靳蔚墨估計要花費不少心思處理。
“處理好了。”靳蔚墨回答著。
昨晚后來警方來人,急救車也來了,事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酒吧街恢復了原本的熱鬧,一切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可是,死亡的人還有那些受傷的人也都證明著昨晚的瘋狂。
“忙活一夜,快上樓去歇著。”章源欣慰的點點頭。
雖然說顏向暖玄學天賦極高,可對于靳蔚墨這個徒女婿,章源卻也是十分滿意的,不僅是身份上挑不出毛病,而且這孩子自身也很是優秀,哪怕是和徒弟玄墨相比,那渾身的氣度也不見有絲毫減少,渾然天成。
“好。”靳蔚墨點點頭,目光在玄墨身上停留,沖其還算是禮貌的點了個頭,然后便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家門。
“…”玄墨的視線隨著靳蔚墨移動著。
“他是你師妹的丈夫。”章源大師看到玄墨視線跟隨著靳蔚墨移動了下,在靳蔚墨走進家門后,才開口告訴玄墨。
玄墨抿著薄唇沒說話,他其實看出來顏向暖已婚的身份,也知道顏向暖腹中已經有了孩子,只是他心里的具體滋味,他自己也沒怎么搞懂,人生三十幾年,沒有觸碰過感情禁區的玄墨并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叫一見鐘情,有一種感情叫至死不渝。
所以玄墨對師傅章源的介紹并沒有太過放在眼里,他和靳蔚墨在彼此對視的時候,其實就感受到了彼此一種威脅,就好比獵豹和猛虎對視,總不會有任何一方輕易畏懼逃離,他欣然對上靳蔚墨的視線,心里卻莫名古怪。
“…”章源看著玄墨的表情,心里越加的擔憂起來。
這孩子命中的生死劫莫不是和情字有關?
這邊靳蔚墨和章源大師打過招呼后便走進家門,然后疲憊的便徑自上樓,宋嬸這會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靳蔚墨一夜沒睡,下巴微微長了些青色的胡茬,人很是疲乏,但他的工作需要,經常一夜沒睡倒也是常事,故而也撐得住。
站在臥室門口,靳蔚墨伸開房門,人還沒踏進去,顏向暖就熱情的撲了上來,兩只胳膊緊緊圈住靳蔚墨的健腰。
“睡醒了?”靳蔚墨任由顏向暖攬住他,抬手撫摸著顏向暖柔順的頭發。
回到家就看到她撲上來,他渾身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整個人心情也大好。
“嗯,你忙了一夜?”顏向暖點著頭,然后微微仰著腦袋看著靳蔚墨,目光所及看到的卻是靳蔚墨微微長出來的胡茬,然后踮起腳尖,用額頭去輕輕磨蹭靳蔚墨的下巴,感受到胡茬有些扎人的滋味后,遂皺著小臉蛋避開。
“嗯。”靳蔚墨回應著同時享受著顏向暖的親密舉動。
“舅舅那邊如何了?”顏向暖知道靳蔚墨需要休息,但昨天的事情發生的突然,顏向暖不和靳蔚墨詢問清楚,她也不放心。
“舅舅狀態不是很好。”靳蔚墨緩緩開口。
狀態不好太正常了,心愛的女子身亡,要是狀態好,那才可怕。
“那些死亡受傷的人?”顏向暖又緩緩開口詢問。
“死亡人數六人,受傷人數五人。”受傷的五人均是重傷,能不能熬過去還是個未知數,而那些個彪形大漢在被帶回去調查詢問時,個個突然就瘋癲了,癡傻了,什么都問不出來。
“對方早就把所有事情都考慮好了。”顏向暖一點都不意外,但是至少說,昨天她和靳蔚墨等人的努力,雖然沒有成功阻止對方制造五行絞殺陣,可卻還是改變了原本的死亡和受傷人數,他們盡力了,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嗯。”靳蔚墨繼續點頭,因為一夜的忙碌安排,靳蔚墨臉上浮現了一絲疲憊之色。
“累嗎?去洗漱一下休息。”顏向暖看到靳蔚墨眼睛里浮現的微微紅色血絲,立刻心疼的開口勸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