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向暖嗯的回應聲,然后繼續閉著眼睛假寐。
靳蔚墨見她似乎有些疲乏,便也沒在說話。
可顏向暖正打算放下松懈的精神瞇會時,突然股涼颼颼的陰氣開始盤旋在車子當,涼涼的,陰沉沉的壓抑著,顏向暖感受到卻沒有睜開眼睛,心里同時也大致有些數,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定然是鬼魂無疑。
“跟著我做什么?”顏向暖緩緩開口詢問,聲音冰冷十足。
“…”靳蔚墨頓時愣。
前頭開車的李叔也跟著愣,兩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顏向暖怎么會突然開口說這前后搭不上的話。
可靳蔚墨和李叔沒反應過來,可顏向暖的開口詢問,卻讓那個坐在副駕駛座上,渾身都是傷痕的十幾歲小男孩的魂魄便微微顫。
“嗯?我問你話呢?既然都有勇氣跟著我了,為何我問你還不說。”顏向暖睜開眼眸,目光犀利的對著副駕駛座上的小男孩。
見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跟著的是在包廂里看到的那個十幾歲的小男孩。
“天師?你果然看得到我。”小男孩面上有些激動也有些畏懼:“剛才我看到你使用了陰氣,我就想,你或許可以幫我。”鬼魂找人類,般都是無奈之下的舉動,但他也是實在沒轍,跟著那個殺人變態狂許久,他都接近不了他分毫,所以才會死馬當做活馬醫的來找顏向暖試試。
哪怕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靳蔚墨沉默著攬著顏向暖的肩膀,看她對著前面副駕駛座上的空氣說話,心里其實隱隱知道,她這是在和鬼魂交談,靳蔚墨膽大,作為軍人,看到顏向暖這般也沒有覺得有什么詭異。
倒是再次接受暴擊的李叔開車有些微的晃動,他也注意到了顏向暖的視線,想到這副駕駛座有鬼魅之物,他把年紀了也還是有些心驚膽戰,但卻還是很快就穩定下來,然后目不轉睛的開車。
“幫你?”顏向暖玩味的挑眉看著那小男孩:“我是人,你是鬼,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幫助個來路不明的鬼魂?”顏向暖語氣里有著試探。
“那你會幫我嗎?”小男孩卻看著顏向暖,目露疑惑。
“看心情咯!你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死的?!”顏向暖很好奇,好奇他是因為什么而死,又為什么恨意十足,身上怨氣又那么重。
當然顏向暖僅從面相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小男鬼跟著的那個挺斯的男人,實際上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顏向暖看得出了不對勁,也知道其肯定有問題,但卻沒有開口詢問,也沒有打算幫忙解決。
本來她就想著,如果還有機會再次遇到,那么她就出手幫忙解決下,沒成想,這小男孩聰明,也膽大,竟然自己主動找到她面前來求助了,那么顏向暖自然也愿意了解下事情的經過和真相。
“…”小男孩聽到顏向暖讓他訴說死因,立刻渾身的陰氣和怨氣就開始騷動,車里原本沒有開暖氣也沒有開冷氣,可因為他渾身的陰氣卻驟降好幾度,冷得人毛骨悚然。
“哎!你冷靜冷靜,再釋放冷氣下去,我可動你了。”顏向暖有些兇的齜牙嚇唬他。
小男孩聽到顏向暖的威脅,立刻收起了那身上竄動的陰氣,好半響后才冷靜下來開始訴說:“我原本是帝都附屬初的初三學生,我叫楚越,年多前我代替學校前去參加奧數比賽,比賽結束后我無聊就想著去吧打會游戲,玩起游戲就上了癮,等準備回家時已經夜深了,我想快點回家,便抄小道,在小巷弄里穿行卻在個拐角處被人意外打昏,等我醒來時就被發現自己鎖在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
“范青松就是那個命人把我打昏的人,他是個心里變態,喜歡虐待人,有戀童癖,他要我陪他睡,我不肯,我是個男人,雖然我還沒有長大成為男人,但我絕不會妥協于那種變態,我怒罵反抗,他就特別的興奮,拿皮鞭抽我,在我身上滴蠟燭,將我鎖在地下室里折磨。”楚越說著,整個人的魂魄都在顫抖。
回憶起那些痛苦的折磨,他魂魄都帶著顫栗。
“繼續。”顏向暖聽到這里其實已經有些動了怒氣。
她原本就猜到這其肯定有個深沉的故事,能讓個鬼魂直跟著不放,甚至不惜危險求助上門的,定然是因為太過冤屈,又或者是死得太不甘心了,顏向暖看得出來那個人范青松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故事的口味會這么重,那個看著斯斯的斯敗類,私底下這么的惡心人。
心里變態,虐童,性取向不正常,等等,每條指控都令人覺得發指。
“他總是折磨我,今天用皮鞭,明天可能就用電擊…”小男孩心里很疲憊,作為個直男boy,卻被個變態老男人折磨,對方的目的就是折磨他,侮辱他,讓他心甘情愿的受他蹂躪。
“他用鐵鎖鏈鎖著我,每天只給我點吃的,不讓我餓死,也不許我尋死。”直重復不斷的折磨,又看不到被拯救的希望這才是最殘忍的。
“我被他折磨了三個多月,和我樣被抓進去的不少男孩子都因為受不了他的折磨乖乖聽話,當他的奴隸,像是狗樣被他折磨,我不愿意,我寧愿死也不想要讓自己臣服于人渣,可能是我太過倔強,他耐心用完、結果發狠后就有些失控,電擊我好幾次,我被折磨得筋疲力盡,終于撐不住的解脫了,我死了。”小男孩繼續說著,對于死亡他沒覺得痛苦,只覺得是舒坦。
“他發現我死了,很是惱怒,卻還是把我的尸體找了個殯儀館直接火化,將骨灰倒入下水道沖走…”小男孩死了,解脫了,看著范青松的所作所為,只覺得不甘心,所以直跟著他,渴望有朝日能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