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說有事找我,非要我親自過來一趟,說說吧!到底是什么事情?”趙柯晁和靳蔚墨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因為和靳蔚墨年齡相仿的緣故,兩人雖然是表舅子關系,但趙柯晁也沒有按照規矩稱呼靳蔚墨為表舅哥,而是簡單的喚其名諱,同時也算拉近兩人的關系。
但趙柯晁這個政要人員對上靳蔚墨這個軍人,不知為何,盡管靳蔚墨還沒開口說話,趙柯晁就隱隱感覺到自己氣勢上輸了一截,這到底讓他有些心生惱怒之意,畢竟他在外頭也算是被吹著捧著的人物,兩人年齡相仿,可成就和經歷上卻讓他莫名其妙矮三分,他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有些事情想找你溝通一下。”靳蔚墨說著,等宋嫂給趙柯晁端了一杯碧螺春茶后,隨即才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趙柯晁:“這個女人,和你是什么關系?”單刀直入,毫不猶豫!
趙柯晁微微一愣,目光在接觸到靳蔚墨手中拿著的照片上時,金絲邊眼鏡之下的眼眸閃過一絲尷尬。
顏向暖看到靳蔚墨拿出一張照片質問趙柯晁,就立刻好奇的湊上前,隨即也看清楚了照片上的人,照片上是一對男女,而男的則是年紀與現在相比輕一些,面容還帶著稚嫩氣息的趙柯晁和一個長相清秀,笑容靦腆的年輕女子,而小怨嬰的長相則與那女子有四分的相似之處,想必應該就是小怨嬰那個母親無疑。
果然,小怨嬰真的和沐芬芳沒有任何關系,難怪沐芬芳都不知道有小怨嬰的存在。
但最讓顏向暖疑惑的是,那天趙陽皓說起家里有個小姐姐時,趙柯晁給她的感覺總有些不對,就好像,他其實隱隱是知情的,更或許是,他極有可能是知道小怨嬰的存在的,若真如她猜測的這般,那么趙柯晁這個人就是真的陰險惡心了。
“…”顏向暖走上前來好奇查看的動作太過明晃晃,靳蔚墨用那雙眼眸瞟了瞟她,對于她有些無可奈何,但卻還是縱容著她的小任性。
畢竟他不能看到她說的那個世界,他也感受不到她的感受,但能想象得到那個被多次墮胎的孩子有多可憐,他雖是軍人,殘忍的事情接觸得多了,但卻也不是天生就冷硬心腸,對于孩子,他一樣抱著極大的寬容心。
趙柯晁見靳蔚墨都未曾開口阻攔顏向暖,也就沒在意顏向暖的表現,而是伸手接過那張照片,深深的將照片當中的女人收進眼底,然后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后開口:“我說,表舅哥,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調查起我來了?你難不成對我這點過往很好奇?”趙柯晁也沒有顏向暖想象當中的慌亂,相反的有些不滿的抬眼質問靳蔚墨。
作為政要人員,趙柯晁一向愛惜自己的形象和羽翼,和沐芬芳結婚后,他也將曾經有些荒唐的歷史處理得很干凈,他很意外,靳蔚墨怎么突然會調查他,但隨即又想到前些天自家兒子說的胡話,他就知道,這些的事情會暴露并不奇怪。
“并不。”靳蔚墨搖頭。
趙柯晁聞言挑眉,帶著眼鏡的他眼眸中閃過些許的復雜氣息。
“這女人名叫舒雅,是我們趙家一個老家仆的女兒,比我小上幾歲,我當初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和她發生過一段感情,但…這不過就是我和芬芳結婚前的一段荒唐事情罷了,我不懂表舅哥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是質問我沒有婚前為沐芬芳守身如玉?還是不允許我有點過往情史?又或者說,你們靳家管得寬,想要插手我們趙家的事情?”趙柯晁語氣和表情都十分的淡定,被揭穿的他依舊嘚瑟,甚至反過來質問靳蔚墨。
話語越到后面就越加的犀利,雖然依舊不冷不淡,仿佛聊天,但空氣中卻明顯灼燒著挑釁的火焰,甚至還隱隱有將此事挑成靳家和趙家戰火的趨勢。
趙柯晁他畢竟趙家子弟,自然從小就備受尊寵,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可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男人,卻唯獨在靳家三位大少面前吃癟,無論是霸道翻譯官靳薄言,還是軍中戰神靳蔚墨,亦或者是政要新貴靳問肅,總之任何一個靳家的新一代都讓他隱隱很不爽,所以他此刻才會借著對靳蔚墨擅自調查他的理由大感惱火,甚至故意挑事。
他覺得,靳蔚墨受了傷跛著一條腿,還敢私底下調查他再故意拿著證據來質問他羞辱他?這是一種挑釁和侮辱,他作為趙家子弟自然不能認慫,再說了,難不成靳家還要為這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和他趙家算賬不成?若是如此,就拿這點證據威脅質問他?是不是太過于小瞧他趙家的能耐了。
趙柯晁挑釁般的話語過于犀利,顏向暖在一旁聽得也是心驚膽戰,她也是頭一回知道,她的確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所幸她早就識相的和靳蔚墨坦白,讓靳蔚墨插手,否則事情估計真的難以收場。
“趙柯晁,你別把話說的那么難聽,若是靳家抓著你的這點過往不放,那和你攤牌的就該是靳家老爺子。今天要你來的人靳蔚墨,你就該知道,靳家并沒有其他意思,作為趙家人,你應該不會搞不清楚這一點。另外,你有沒有幾段荒唐情史我們都不感興趣,叫你來只是出于心里那一點點良知和于心不忍,所以想問問你,你是不是讓這個女人懷過你的孩子,而且還三番四次的流產?”顏向暖站在一旁看著乖巧坐在趙柯晁旁邊,然后癡癡望著他手中那張照片的小怨嬰,見她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她就難受且心疼。
梔子何其無辜,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口中簡單的情史,卻害得小怨嬰痛苦獨單漂浮了多年!
“表嫂似乎對我的情史很感興趣?”趙柯晁卻陰戾的挑眉接話,那雙眼眸狠狠的飄向顏向暖,里頭有著嘲諷和不滿,同時也有些許的高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