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政委回到家,把門一關,眉頭聳的老高,“媽,你能不能消停一下。”
他用手按著眉心,很累,心累。每天跟在老太太后面擦屁股,腰彎著都是疼的,快要直不起來了。
老太太覺得他當個政委了不起,恨不得讓大家都捧著敬著。
別人不了解內情,他自己難道還不知道嗎 當年唐鵬落魄的時候他悄悄伸過援手,后來此人恢復原職,又順手拉了他一把,這才坐上現在的位子。
可是雖說升上去了,說話卻沒有分量,跟許揚這種能力強的年輕大學生沒得比。老早就囑咐家里人,不能惹他,用實力說話的人,最難搞。
姜婆子很委屈,兒子回來就罵她,在外頭也不給她留丁點面子。
“媽,狗剩好點了。”聽到動靜,政委的媳婦云香從廚房里面走出來。
姜政委很緊張,“狗剩怎么了”
非常重男輕女,得了三個女兒,才有有兒子,看得跟個寶貝蛋一樣,否則也不至于任由姜婆子把兒子慣成混不吝的樣子。
聽到這話,姜婆子就炸了,頓時提高噪門,“不是嫌我天天折騰嗎”翻個白眼,順不過氣,“我把你當命根子看,你把你兒子當草根看。”
瞅這情形,云香就知道婆婆沒討到好處,溫柔的解釋,“狗剩拉了兩個小時的肚子,婆婆說他之前吃過許揚的小媳婦給的東西,叫啥子條,聽都沒聽過的一種東西。”
她是繼妻,姜政委的的上個媳婦在生姜狗剩的時候沒了,姜婆子怕她薄待孫子,特意從老家跟過來隨軍,就是為了照顧姜狗剩。
知道婆家對兒子的看中,嫁過來前就做好準備,起碼要生兩個兒子才夠,誰知就是懷不上。
“狗剩了”姜政委急了,沒料到姜婆子這次說的竟然是真的。
云香小聲的安慰,“拉的腿軟,我讓他休息一會,睡著了。”
姜政委還是不放心,得親自去瞅瞅才行,推開臥室的門,狗剩的三姐坐在床邊看著弟弟睡覺,防止他掉到地上。
姜婆子緊隨其后,摸摸孫子的臉蛋,沒發燒。
“兒子,你看春花怎么樣”
“春花”姜政委不敢大聲,怕吵醒兒子。
春花是他堂兄的姑娘,沒弄明白母親的意思。
姜婆子很興奮,“對,春花今年二十歲,村里一枝花,一點也不比許揚現在的小她婦差。”
“媽,你想讓春花,跟許揚…”
“對,你不是總說許揚厲害嗎,咱春花也不差,正好你二爺爺寫信說想讓你在部隊幫春花找個婆家。”越想越覺得可行,婆子很興奮。
“許揚怎么會瞧得上春花,他未婚妻是大學生,長的又漂亮。”很不可思議,老媽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春花屁股大,肯定能生兒子。再說那位年紀小,還不能結婚,只要春花努力一把,鐵定能成,放在嘴邊的肉不吃豈不是傻子。”
姜婆子瞅著自已的兒子,心想,你不也是媳婦剛死,就看上這個,沒過三個月就娶回來。
“媽,我…”姜政委還是黨得不靠譜,他再婚挑的也是上過初中的,春花只過了個小學,二爺爺怎么就不知道提前給孫女投資。但是很心動,如果跟許揚做親家,那就好嘍。
“先把春花接過來,讓云香幫她在醫院安排一份工作,后面再慢慢打算。”姜婆子已經有了初步規劃,腦袋轉的很是順溜。
不一會,云香就接了個任務,幫二爺爺的孫女找工作。
氣得要死,不知道老太婆又要折騰什么,她沒生兒子,在家里沒地位,工作也是上級看在姜政委的面子上才轉正的,離了他她啥都沒有,還得回去跟下面的小妹妹擠一張床。
摸摸肚皮,怎么就是懷不上。如果她也有兒子,立馬把姜婆子跟姜狗剩祖孫倆趕回老家去,省得整天丟人現眼。
“媽,我就是一個小護士,哪能給春花安排工作。”老太婆想一出是一出,害人精。
“你們那沒有臨時工嗎,掃地的也成,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還有什么用?”姜婆子覺得今天說話很不好使,兒子不聽就算了,媳婦竟敢頂嘴,不下蛋的母雞,欠教訓。
另一邊,許揚回到宿舍,拉著銀杏上上下下的檢查。
確認無礙后,許揚開始算賬,“李銀杏同志,我要鄭重批評你。”
“批評啥?”銀杏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對著許揚一本正經的樣子挺不習慣的。
許揚差點破功,好歹忍耐住,重重的咳嗽一聲,眼睛放在茶幾上,不敢直視銀杏。
“反應不夠靈敏,動作不夠迅速,對人身攻擊不能快速避開,需要加強鍛煉。”許揚說完又停頓片刻,臉稍稍紅了,“還有…”
“還有什么”
拼命克制眼珠子往銀杏身上挪,許揚跟在說唱一樣,小聲又快速,“嗯,你穿的太漂亮,出門不安全。”不像上句話那樣擲地有聲。
銀杏把許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好幾次,又把手背放在他的額頭上試溫度,還是那個愛板著面孔隱藏情緒嘮叨個沒完的許揚嗎。
“怎么了”許揚被看的有點心虛,心跳有點快,杏兒會不會覺得他管的太寬。
半晌,銀杏哈哈大笑起來,“還不是為了穿給你看,怎么樣,好不好看”
站起來轉個圈,“來之前我特地花費一下午挑選的。”帶過來的都是搭配好的,一套一套全是新的。
哎呀,飄起來了,許揚感覺自己能飛了,杏兒的嘴真甜,找不到北了。
銀杏不忍再看他的傻樣,坐到他旁邊推了一把,“政委會不會以后為難你啊”
就怕這個,早知道寧愿忍受姜狗剩的撒潑打滾,也不給他吃辣條。
許揚嘴角全是嘲諷,“他那人誰都不會得罪的,和事佬,沒主見沒骨氣沒分量,為遇到下一個唐鵬做準備。”
“唐鵬?”怎么哪里都有他,聽到這兩個字就煩,一根攪屎棍,去哪哪不安生,自私又自利。
許揚把唐鵬和姜政委的交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銀杏對姜政委瞬間無感,原本剛才見他沒一味維護姜婆子,印象還不錯的。
“哦,對了。”銀杏又記起沈潔,“那個叫沈潔的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直在旁敲側擊,我覺得她老公對你很防范。”
“你又知道?”
“當然,她把人當傻子,可我是聰明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