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將軍,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沈茶看著這個站在門口的、身材微胖、做文人的打扮的男人,不自覺的握緊了腰間的軟鞭。要不是身邊有寧王殿下,而且還是在自己的地盤,她很可能下意識的一鞭子就抽過去了。
“大將軍,大將軍,冷靜一下,且不說我跟殿下的關系,就說我跟兩位公子的關系,我們也算是盟友,對吧?您的這個鞭子…”褚帛書看看沈茶腰間的長鞭,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說道,“是不是可以稍微收一收?咱們有什么話,是不是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當然可以,不過,為了確保褚將軍不是什么別有用心的人假扮的,我們還需要對褚將軍進行一番檢查。”沈茶看看褚帛書。“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一切聽憑大將軍處置。”褚帛書雙手一攤,“大將軍打算怎么檢查?”
“褚將軍莫急,一會兒就知道了。”沈茶朝著影五打了個手勢,“檢查仔細點,不過,不要弄疼褚將軍,殿下跟前,要給褚將軍留點面子。”
“殿下放心、老大放心,屬下的手里還是有準頭兒的,不會讓褚將軍為難的。”影五嘿嘿嘿的壞笑著,摩拳擦掌的走到了褚帛書的跟前,“老褚,你看看哈,咱們這么久不見了,一見面就要動手動腳的,這也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沒辦法,要確認你的身份,只能是這樣,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擔待。”
“不是,老五,你要干嘛?”
褚帛書看到影五的手快速的伸向自己的臉,在自己的臉上使勁的揉搓,揉搓完了還不完,還使勁的往外拽,拽完了臉、拽耳朵、鼻子,拽完耳朵、鼻子,拽頭發,總而言之,就是能往下拽、往下捏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褚帛書忍受著影五的死拉硬拽,眼睛瞟向寧王殿下,希望他家殿下能開口解救他,沒想到他家殿下朝著自己露出一抹淺笑,示意自己少安毋躁。
影五扯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終于松手了,然后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褚帛書身上,確認沒藏著有危險的東西,這才朝著沈茶點點頭。
“老大,沒有問題,確實是老褚本人。”
“辛苦了,去洗洗手吧!”
“好嘞!”影五轉身去洗手之前,伸手還拍拍褚帛書的臉,“手感不錯。”
“滾蛋!你這是過癮來了吧?”
褚帛書翻了個白眼,抬腿朝著影五的方向踹了過去,結果被影五很輕巧的躲了過去。
“得罪了,褚將軍,請坐!”沈昊林拽了一下沈茶,拉著她坐在了寧王殿下的身邊,看著已經洗過手的影五,“小五,給褚將軍倒茶。”
“好的,國公爺!”影五笑瞇瞇的坐在了褚帛書的身邊,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了褚帛書的面前,“老褚啊,這杯茶可就當作是我的賠罪,如何?”
“不如何。”褚帛書哼了一聲,拿起茶碗喝了兩口,“什么時候讓我打一頓,什么時候這篇兒算是…”
褚帛書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他就感覺到身前的桌子使勁的晃了兩下,很是無奈的搖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大將軍,都過去這么久了,咱們這個梁子什么時候可以解開?”褚帛書一攤手,看向對面面沉似水、臉黑得猶如鍋底一般的沈茶,“要不然您打我一頓,出出氣,怎么樣?”
“解不開,沒有打你的這個想法。”沈茶的口氣很硬,冷冰冰的說道,“戰場上的恩怨,戰場上解決。”
“那…短時間可解決不了了,咱們未來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打得起來,大將軍,您還不得記恨我這么多年?”褚帛書看看沈茶,又看看沈昊林,“沈國公,您不勸勸?”
“褚將軍,不覺得您說的是個笑話?我家兄長是受害者,你要受害者勸我原諒你這個…”沈茶冷冷的看著褚帛書,“加害者嗎?褚將軍,這樣的話,您是怎么說出口的?”
“等等,等等,說的我一臉懵。”寧王殿下抓住沈茶的胳膊,“小茶,給王叔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兩個上哪兒來的這么大仇恨,還受害者、加害者什么的。”
“殿下,我來說吧!”褚帛書嘆了口氣,“屬下之前在衛凌關駐守,是衛凌關的守將,四五年前的夏遼大戰,殿下一定聽說過是不是?”
“是,大夏贏了,但損失慘重,元帥沈昊林身負重傷。”寧王殿下點點頭,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褚帛書,“哦!哦!哦!我明白了!”
“殿下,您…您明白什么了?”
“讓我們昊林身受重傷的家伙就是你,對吧?”寧王殿下輕輕一挑眉,“你既然知道是自己人,為什么不下手稍微輕一點呢?”
“輕一點,衛凌關就要丟了。”褚帛書一攤手,“這也不能怪我啊,殿下,稍微輕一點,您的部署可就都毀了。當初,衛凌關可是蕭家的地盤。”
“蕭家懷疑你了?”
“嗯!”褚帛書點點頭,“不過,蕭家懷疑的并不是我跟大夏有關,而是跟耶律兄弟勾連,要里應外合替那兩位耶律公子拿下衛凌關。其實,那一次的夏遼之戰的本意,不是耶律家要打,而是蕭家要打的。他們是要趁著這一仗,借刀殺人,把衛凌關、衛煌關這兩個地方,耶律家的眼線和勢力都拔除掉。所以,那一次大戰打得非常的慘烈。耶律家埋在蕭家的勢力、暗樁損失大半,咱們培植的力量也損毀了一二,跟耶律兄弟損失比倒是輕多了。”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站起身來,朝著他們深深一揖,“我…雖然事出有因,也是要保全自己,但給國公爺、大將軍帶來的傷害,也是很嚴重的,我在此向國公爺、大將軍賠罪,將來卑職從遼國脫身回來,大將軍再報仇也不遲,到時候,但憑大將軍處置。”
“話說的真票了,到時候,我可處置不了褚將軍。”沈茶的臉色依然冷冰冰,“不要說以后了,現在我若處置了你,不諒解你,不把這個梁子解開,怕是也會被說不顧大局了。”她看看寧王殿下,又看看對自己點點頭的沈昊林,“看在王叔和兄長的面子上,這篇兒…揭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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