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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故地重游

  “言歸正傳,咒語,它們有許多種形態,其魔力各不相同。35xs現在,根據魔法部的規定,我應該教你們各種破解咒,僅此而已。照理來說,你們不到六年級,我不應該告訴你們非法的黑魔咒是什么樣子,因為你們現在年紀還小,還對付不了這套東西。可是鄧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贊了一番你們的勇氣,他認為”

  白天,上午九點,阿拉斯托穆迪在教室里侃侃而談。表情豐富,和平時一般無二。只有十分仔細的去看,才能看見他眼底一抹潛藏極深的空洞和茫然。

  霍法幻身坐在教室角落,一聲不吭。

  昨天夜里,他遇見米勒之后,那家伙便附體附在了他的右手上,在一番激烈的沖突,甚至鬧到了鄧不利多的辦公室。

  他終于弄到了三大不可饒恕咒,但卻不是自己親自掌握,而是寄宿在他右手中的米勒用奪魂咒控制了穆迪,正假模假樣的給哈利波特他們上課。

  他害怕出什么意外,特地偷偷幻身帶著米勒跟在老穆迪的身后。但事實證明他想多了,米勒施加的奪魂咒穩固異常,自從上課到現在,穆迪沒有出任何紕漏。

  講臺上,他和原著一樣,整頓課堂紀律,提問學生問題,外加介紹三大不可饒恕咒。

  霍法坐在角落,眼睛漫不經心的盯著穆迪,腦子里想的卻是鄧不利多,昨晚和鄧不利多見過面后,他便一直懷疑鄧不利多其實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他那些話,看起來像是說給穆迪聽的,可是感覺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鄧不利多究竟想表達什么?

  霍法眉頭緊鎖的揉起自己的頭發。

  和自己見過一面的噩夢之神此刻不見蹤影,無人為他解答謎題。自己的老師,死神代言人格林德沃也動向不明,該死,為什么他不能直接點,非要用這種隱晦的方式。

  這時,一陣大笑將他從思索中喚醒。

  原來是講臺上的穆迪拿出了一個玻璃瓶,瓶內裝著一個蜘蛛,他拿著魔杖給瓶子里的蜘蛛施展奪魂咒,蜘蛛在桌上跳起了舞,引得教室里的人哈哈大笑。

  角落里,米勒在他腦海中嘟囔。

  “用奪魂咒教授奪魂咒,還真是諷刺。”

  “奪魂咒和你對我施展的傀儡咒有什么區別?”霍法忍不住問。

  “傀儡咒是控制肉體,但你仍舊可以保持自己的思維,咒語結束后,你仍然會有被施咒的記憶。但奪魂咒是連思維一起控制,咒語結束后,你會連控制者是誰都一并遺忘。”

  “那奪魂咒不是更優?”

  霍法看著穆迪,心里有些不安。奪魂咒在他看來是比索命咒要更危險的咒語,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怕自己被奪魂。

  “不能這么說,每個咒語都對應著一種規則,但咒語本身并沒有高下優劣之分。

  就像傀儡咒雖然沒有奪魂咒控制的那么深,但它可以大范圍的操控人群,并且控制的距離更遠,奪魂咒則不然,它雖然能更深刻的控制單位,但大部分時候只能控制一個,而且控制者必須待在被控者身邊,如果精神力不高,甚至會有被篡奪的風險。”

  “大范圍的控制人群”

  霍法突然想到了格林德沃以及他的手下,想到他們頭上戴的那些可怕的籠子。

  “那傀儡咒,也無解么?”

  “無解?當然有解。”

  米勒在他腦海中笑瞇瞇的說道:“但我沒必要告訴你。”

  “可惡。”

  霍法心里暗罵一聲,面上卻沒有多說什么。

  只要米勒不控制自己的身體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并不介意米勒和自己呆在一起,至少這樣他還能有個伴可以說說話。

  穆迪的黑魔法防御課沒有上很久,在演示完三大可饒恕咒之后,課程便圓滿結束。學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教室,他們看起來比開學之際對穆迪要尊重不少。

  等到黑魔法防御課結束,教室里的人走完了,霍法抬起自己的右手,自說自話般問米勒:“米蘭達要給我什么,你現在能告訴我么?”

  空蕩蕩的教室,米勒控制霍法右手虛空一握。

  空間產生如水面一般的波紋。

  米勒如變魔術一般從虛空中取出一張老舊褪色的羊皮紙,遞到了霍法眼前。

  霍法拿起那張褪色的羊皮紙一看,羊皮紙上用紅色的墨水寫著一排小字。

  字下面是幾道密密麻麻的符文圖案,古老且鋒利,看起來就像一個眼睛,眼睛下面還有一整排非常復雜的魔藥配方和咒語,看起來必須要搭配使用。

  “這是!?”

  霍法的手掌立刻顫抖起來,他想到了五十年前,自己一年級還不會變身雷鳥的時候,喬伊為自己打開的通向死神秘境的大門。當時他的犧牲了自己的一根小指頭,乃至一部分壽命,在這里手臂上畫了一個眼睛符號,這符號和羊皮紙上記錄的一模一樣。

  米勒淡淡道:“這是通往死神秘境赫爾海姆的獻祭法陣,是姐姐花了很多年在那些原始部落中為你找到的。在特定條件下犧牲生命,你可以獲得短暫的前往死神秘境的機會,也許在那里你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米蘭達”

  霍法看著手里那張羊皮紙,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原本他還以為,五十年過去,喬伊必然已死,通向赫爾海姆的秘密也不知所蹤。而現在,相同的魔法就擺在自己面前,可以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他這模樣,米勒潑起了冷水:“不過我勸你別抱有太多希望,畢竟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就算是靈魂,也已經消散了。”

  霍法沒有管米勒的冷水,好一會兒,他才平復下內心激動的情緒,問米勒:“可以可以讓我見見米蘭達么?”

  “干嘛,當面感謝她?”米勒冷笑。

  “是的。“霍法說道。

  “那你扔掉那張羊皮紙,我就帶你去。”米勒直言不諱。

  霍法立刻下意識將羊皮紙藏在身后。

  有了米勒的幫助之后,他不需要花時間在穆迪身上,也不用花時間偽裝成任何人。生活在一段時間之內,變得風平浪靜,至少對霍法來說是這樣。

  而霍格沃茨校內則是各種風起云涌,三強爭霸賽定時開始,三所學校的人從世界各地過來,年輕巫師多如狗,俊男靚女遍地走,鄧不利多祭出了火焰杯,魔法部的人在霍格莫德排出保護,大量的魔法部官員齊聚霍格沃茨。

  一周后,米勒在霍法的授意下,給火焰杯施加了強力的混淆咒,把哈利的名字給扔了進去,在揭秘勇士的一晚,一臉懵逼的哈利波特被陰暗二人組扔進了沖突的漩渦之中。35xs從此,他便過上了被同學嘲諷,被無良記者八卦,被最好朋友拋棄的悲慘生活。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唯一的變數就是小巴蒂克勞奇。

  在被赫爾海姆的冷風吹中之后,他便陷入了瘋狂,直到見到閃閃,才從瘋狂變成了呆滯的昏迷。

  閃閃曾說小巴蒂一周內就可以醒來,可整整一個月過去,小巴蒂卻依然不見清醒的意思。不僅沒有醒,他反而沉睡的越來嚴重,就像熊類生物進入了冬眠一般,呼吸和心跳都慢了下來。

  這讓家養小精靈閃閃越發的擔憂起來,她幾乎是每隔一天就要焦灼的問霍法該怎么辦。

  不過這一切和霍法都沒有關系,他既不想去管小巴蒂,也不想去管哈利波特,在得到神秘的獻祭契約之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契約上。

  想要去往赫爾海姆,獻祭自身的生命,并不是想獻祭就能獻祭,他需要按照羊皮紙上的方式制作獻祭藥劑,制作完之后還要搭配咒語使用。

  整整一個月,霍法都在準備前往赫爾海姆的事宜。他讓閃閃去斯內普的魔藥教室偷來魔藥,在黑魔法防御辦公室偷偷煉制,自己則親自去禁林深處布置場地,他可不想打開赫爾海姆之門的時候被任何人打斷。

  時間在他忙碌之中眨眼而過,一個月過后,霍格沃茨的三強爭霸賽已經要進入第一個項目的階段,而霍法也準備好了獻祭藥劑,準備在夜晚時分,進入冥界。

  當天夜晚。

  場地上一片漆黑。霍法和偽裝成穆迪的米勒一同朝禁林深處走去。由于他今晚要做的事特殊,米勒離開了他的手掌,轉而寄宿在了瘋眼漢穆迪的身體中。

  路過草坪時,海格小屋門口,那個人高馬大的半巨人正穿著一身緊繃的西裝,在自家水槽前,梳理頭發,準備著今晚的約會。

  海格小屋對面有一輛巨大的馬車,那是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西姆女士的車輛。一些男男女女在黑暗的草坪上聊天接吻,那些是法國的學生,比英國學生要開放浪漫很多。

  晚風吹在霍法臉上,空氣中金銀花的香味讓人迷醉。

  一直以來沉迷煉制獻祭藥物的霍法突然有些羨慕草地上的學生,他想到自己的年紀,其實也不過才十七歲,如果他當初來到的是這個時空,現在可以什么都不用干,和朋友一起喝喝茶,討論討論選手,也許他可以代表霍格沃茨參加比賽,輕輕松松拿個冠軍,也許他唯一發愁的問題只是圣誕舞會邀請誰,僅此而已。

  不過想到如果晚生五十年,他也許就不會認識阿格萊亞和米蘭達,這么一想他也就釋然了,不再羨慕夜色中的男男女女。

  但米勒不同,他看著那些法國學生,哼哼唧唧的搓著手,藍色的魔眼在眼窩里瘋狂轉動:“等你走了,我要附體到美女帥哥身上,好好體驗一下青春的感覺。”

  霍法不禁看了他一眼,他那猥瑣的神態加上穆迪可怕的臉,幾乎讓人想把他關進籠子里。

  “你可別弄出什么幺蛾子。”他有些不爽的說,“好好的裝成穆迪,等我回來。”

  “你管得著?當我是你仆人?”米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你要是搞砸了我的事,我真的會向你姐姐打小報告。”

  “哈,你以為這不是她的想法么?”米勒突然勾搭住霍法的肩膀,在他耳邊說道:“她是悶騷,壓抑慣了,其實她私底下會偷偷看”

  “滾滾滾,閉嘴一邊呆著去!”

  霍法臉有些紅,趕緊把米勒推開,不想聽他講米蘭達的隱私。

  兩人繼續往禁林深處走,沒走多遠,他們聽到幾個男人在前面大聲喊叫…然后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厲的咆哮。

  吼!!

  繞過樹叢,霍法瞥見遠處的空地上,四條模樣十分兇狠的成年火龍被關在厚木板圍成的圍場里,用后腿支撐身子站立著,發出陣陣吼叫,呼哧呼哧地噴著鼻息,火焰在夜空中閃過。

  “看來第一個項目是準備用火龍了。”

  米勒笑了笑,隨后面帶不屑的說道:“一代不如一代啊,在我們那個年代,是個學生都能馴服火龍。”

  “馴服火龍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呢?”霍法看見火龍,也有些感慨。

  附身穆迪的米勒聳聳肩:“什么都不意味,只是寵物而已。”

  “對他們來說是證明自己,意義不同,和實力無關。”

  霍法說著,米勒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了,“巴赫,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三年級為什么要跳湖?我到現在還不能理解為何有人會選擇死亡。”

  “只是我的一段經歷,不成熟的經歷吧。”霍法淡淡道。

  “如果姐姐在,她也會救你,但是我不會讓她去就是了。”米勒認真說道:“老實說,我不認為被霍格沃茨拋棄算什么大事,為了一件小事去死,只能說你心胸狹隘。”

  “的確不是什么大事,你說的對。”霍法很平靜,平靜的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后悔么?”米勒問道。

  “不后悔,至少確認了一些簡單的事。”

  說話間,他們進入了禁林的深處,遠處火龍的吼叫已經低不可聞,地上熒光覃類閃爍著淡藍或淡黃的光澤,吸引著蚊蟲在旁邊飛舞。

  米勒率先上前,揮舞手指,在四面布下了防御和隔離結界。

  布置完之后,霍法盤膝坐在地面,從懷中取出一小瓶藥劑,那藥劑在玻璃管中沸騰不住,表面散發著青銅的光澤,看起來厚重無比。

  這是他這個月煉制的獻祭藥劑,只要喝下它,他就可以達成犧牲的作用。即便經歷過了這么多年的歷練,在這一刻真正到來的一刻,他也是興奮的手掌微微顫抖。

  “要不要讓我來喝?”米勒有些擔憂的看著那瓶藥劑。

  “你擔心我?”

  “不擔心,只是這里有現成的祭品。”米勒指了指瘋眼漢穆迪的身體,“直接獻祭他不是來的更方便,這可是損耗你的壽命。”

  “也許沒有必要了。”

  霍法淡淡道,他想到了那個老頭對自己嘴里開的一槍,自嘲的搖搖頭,張口毫不猶豫的把藥劑吞了下去。

  這一口藥劑就像某種濃厚的金屬原液,沒有什么味道,但在他吞下去之后,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體內有另一種東西,被那濃厚的藥劑包裹,在他血管中流淌滾動。

  那是他的時間,他的生命。

  它是如此的澎湃,以至于他恨不得立刻將它傾瀉出來一些。

  如本能般,他模仿當年喬伊的舉動,切開了自己的指頭,在自己的手背上畫了一個眼睛。

  頓時,好像吸干了一杯牛奶,擠癟了飽滿的水珠,霍法身體變得瘦削干癟,一下蒼老了十歲不住。

  米勒皺眉看著霍法,有些不爽。

  他蹲了下來,咬破手指,在他腦門上用鮮血涂了一個印記。

  “這是傀儡符文,我是不能跟著你去冥界的。如果你遇到緊急情況,需要魔咒,可以用這個符文來聯系我,只需要喊我的名字,我會操控你的身體一個小時,但也只有一個小時,明白么?”

  “我明白了。”霍法點點頭。

  “還有,那里是死神的地盤,是最可怕的深淵,無論你找到與否,你一定要在眼睛消失前回來,否則你會永遠的迷失在赫爾海姆,你現實中的身體也會成為一個植物人。

  “我明白,謝謝你,米勒。”

  說完,手背上的血紅眼睛眨了眨,霍法的眼皮逐漸沉重。

  突然,他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仿佛有什么人使勁地拽了他的手一下,他的眼睛失去了眼黑,只剩下純粹的白色。

  一堵看不見的大門轟然打開,一股勁風裹挾起了霍法的意識。

  隨后,他的意識便跟著那股神秘的力量,穿越了層層疊疊的空間。

  無數世界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無數的位面在他腳下刷刷排列。

  仿佛他身體的四周全部都是老式電影膠片。終于,當他結束了墜落,站在了堅實的地面上。

  一股徹骨的冷風向他吹來,仿佛可以將他吹到神形俱滅,消弭虛無。他本能的地打了個寒顫,摟住了雙肩。

  不過他的精神力已經比一年級強悍了很多,這冷風只讓他難受了片刻,他就習慣了。

  習慣溫度,睜開眼睛。

  他驚愕的后退了一步。

  他此刻正站在一道橋上,一條巨大,筆直的石橋,它從虛無縹緲的地方而來,通向未知的彼岸。而在彼岸的盡頭,盤踞著一只巨大而又模糊的鷹影,那虛影已經大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它左顧右盼間漏出了些許亮光,是這片深淵之中唯一的光亮。

  但這不是他驚愕的原因,死神秘境他早就來過一次。這里的景象他早已深深銘記腦海之中。

  他驚訝的原因是這里和他上一次來的時候不同。有很大的不同。

  上一次他落地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

  而這一次,他身邊滿滿當當的全是人,比肩接踵,就像進了十一黃金周的王府井大街一樣。而且那些家伙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裝束,他們穿著黑色皮質長袍,頭戴銹蝕的鳥籠,靜悄悄的擁擠成一團,一聲不吭。

  突然降臨的霍法是他們中唯一一個異類。

  唯一一個不戴籠子,不穿黑皮衣的人。就像女澡堂里突然鉆進了一個男人一樣突兀。

  他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斜落的冰雪從虛無晦暗的天空而來,又去往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霍法站在人群里,看著橋面上,那數千雙頂著鳥籠腦袋的家伙,還有他們籠子后那直勾勾的眼睛。

  他吞了吞唾沫,顫抖舉起手:“打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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