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在天際咆哮掠過,人群發瘋了一般的在城市中跑動,而他們卻無法看見那只巨龍。35xs
在荒誕的城市中,他們流淚,他們崩潰,他們直面內心的孤獨,他們痛苦不堪,他們無法宣泄自身的情緒,他們或是在沉默中發瘋,或是在狂歡中死去。
一周后。不知名的海邊小鎮上的山坡上,霍法從噩夢中醒來,他臉色蒼白,身下破舊不堪的木床硌的他后背生疼。
好一會兒,他金色雙目才恢復了焦距。
此刻,距離霍格沃茨的瘋狂經歷,已經過去了一周左右,這一周內,那頭飛舞在世界各地的虛無之龍和他的靈魂鏈接使得霍法一直經歷著噩夢和幻覺。
他能夢見對方的位置,對方的想法,對方的行為,就仿佛哈利時常夢見伏地魔那樣,甚至還要更加頻繁和瘋狂。
他從木床上坐起,聽見門外的山坡上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
“他會有事么?”
“他身體很健康,和公牛一樣。”
霍法起身赤著腳緩緩走出門去,原來在清晨的日光中,法蒂爾和阿格萊亞正在火堆旁說話,火堆上插著兩串魚。
“我不是問他身體,我是說”
阿格萊亞指了指頭腦,輕聲問法蒂爾。
“很少有人會死兩次以上。”
法蒂爾撥弄著篝火,漫不經心的說:“除非那個人徹底失去希望。”
“這樣啊”
阿格萊亞看見了站在了木門邊的霍法,選擇了閉口。
法蒂爾也看見了霍法,他對他微微點頭。
“喲,醒啦。”
“我去拿茶。”
阿格萊亞說道,她看了霍法一眼,繞到了屋后。
等她走后,霍法踩著地面的積雪,緩緩來到山坡的篝火邊,打了聲招呼。
“嗨。”
“睡的好么?”
法蒂爾頭也不抬的問。
“嗯。”
霍法點點頭,坐在石頭上。
把手放在火堆上,看著這個自從開學之后,就沒有見過幾次的男人。
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難以說出口,就在一周前,他差點害死了對方的女兒。
但顯然法蒂爾并沒有糾纏過去的意思,他直接了當的從背后抽出一張報紙遞給了霍法。霍法接過來一看,報紙上的內容觸目驚心。
黑白的魔法照片上,一群群人擁擠在城市中,臉上涂抹著油彩,如同野蠻人一般瘋狂的亂砸,其中有麻瓜,也有巫師。他們海嘯一般將手里的燃燒物砸向高樓,砸向汽車。
其中,有人還把臉貼近鏡頭,瘋狂的呼喊,“上帝已死!”
伴隨著哈哈大笑,拿著相機的記者被混亂的人群沖翻在地。閃舞 霍法手指收緊,放下了報紙。
“這個國家已經接近崩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于自殺和他殺。”
法蒂爾輕聲說道,“沒有人再在意規則,霍格沃茨閉校,古靈閣破產。
格林德沃要摧毀整個英國社會的基石,他的目標正在一步步的實現。”
頓了頓,他說道:“我在這里耽擱了太長時間,格林德沃下一步必然是其他基礎設施,可能是阿茲卡班,也可能是圣芒戈魔法醫院。
我和阿格萊亞今天就要離開這里,我們要去阻止格林德沃,和他做個了斷。”
這時,阿格萊亞捧著一個小杯子從后面轉了過來,她聽見了法蒂爾的話,不由驚呼道:“父親”
但法蒂爾并沒有理會她,他直勾勾的看著霍法:
“那只虛無巨龍,也必須有人去阻止它。它在麻瓜世界散步混亂和虛無,它是一切的源頭,他不消失,絕望和痛苦便會一直籠罩著世界。”
阿格萊亞嘆了口氣,她走到霍法身邊,將一杯熱騰騰的松針茶遞給了他。
霍法感激的接了過來,抿了一口,微苦,但滾燙。
“你希望我去戰勝那頭龍么?”他輕聲問。
法蒂爾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
霍法放下報紙,“我不確定我能不能戰勝它。”
“如果有人可以戰勝那只怪物,那必然就是你。”法蒂爾說道:
“它是從你身上誕生是怪物,只有你才有可能了解它的動機,它的弱點,不是么?”
霍法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眼前的篝火,沉默良久后,他突然側頭:
“它的身體。”
“什么?”
“它的確是擁有我的部分靈魂,但它的身體卻不是我的,我想知道是誰制造了它的身體。”
“如果僅是上的生命,我想那必然是諾伯海格的作品,他用煉金術抽取了其他龍類的生命,將它們融合成了一只怪物。”
“諾伯海格?”
霍法神情一愣,想到了自己暑假那場詭異的冒險。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通緝犯。
“諾伯海格制造了另一個我的身體?”
“沒錯,說起來,我此前見過他一次。”
法蒂爾從口袋里取出一張便簽,遞給了霍法:
“你如果想找他的話,可以順著這張地圖找過去,我上次在他身上留下了魔法信標,但沒有時間再去找他了。”
霍法看著那張便簽,心里想到了暑假的那一次,諾伯最后拋下他,獨自離開的畫面。那個家伙,真的把另一個自己制造出來了么。
此刻,法蒂爾喝完了自己杯中的茶水。站了起來,“生活很艱難,我想你遲早都要面對他的。”
霍法收起了紙條,“我明白。”
“很好。”法蒂爾滿意的點點頭。
轉身拍了拍阿格萊亞的肩膀:“有什么想說的快點說,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說完,他從山坡上走了下去,消失在了婆娑的灌木制造,只留下了冬日篝火邊的霍法和阿格萊亞,彼此面對著對方。
阿格萊亞看著霍法,似乎有很多話想對他說,但他們也只是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便知道了對方的想法,現在他們都無法后退了。
最終,她也沒能說出什么精彩的說辭,只是看著霍法:“你好好的,別做傻事了。”
霍法點點頭:“我明白。”
吃完簡單的早餐后,法蒂爾帶著阿格萊亞離開了霍法。他們騎上龍,消失在了天際。
此刻,他獨自一人坐在篝火邊,面對著遠處的海洋,打開了法蒂爾交給他的那張類似導航地圖的紙張。
紙張上,一個箭頭指著遠處的赫布底里群島。
他確認了一下位置后,便默默轉身踏上了未知的旅途。這是他第二次執行關于諾伯的任務,只不過這一次,卻不再是為了冒險和刺激,而是為了自身的救贖。
北海孤島,阿茲卡班監獄。
地面,鮮血蜿蜒流淌,其中散落著碎石和警棍,無數獄卒的尸體倒在地上,有的四肢扭成了麻花,有的腦袋被敲開了大洞。甚至有的身體被硬生生的扯成了兩半。
一只銀色的巨龍守護神盤踞在地牢高處,它冰冷的雙目環顧四周,這樣的場景似乎絲毫不能給它造成任何波動。阿茲卡班的攝魂怪則在守護神的光芒下,瑟縮飄蕩在角落。
無數穿著藍白條紋囚服的囚徒群聚集在下巨龍守護神下,他們抬著頭,身體上沾滿著依舊溫熱的鮮血。
出人意料的,他們全部保持著鴉雀無聲的狀態。
諾大的囚牢中,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那是骨節和鐵欄桿撞擊的聲音。
一個有著蒼白頭發的男人,用修長的手指從冰冷的鐵欄桿上劃過,敲擊著鐵面。
他的右手,拖著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人,那個男人身穿黑色斗篷,正是阿茲卡班的典獄長。
撲通!
典獄長從臺階上滾落在地,被無數壓抑數年的囚犯團團圍住。
典獄長抬頭一看,看到了那些囚犯眼中憤怒崇拜交織的表情,但那股狂熱又像野獸一般猙獰。這畫面幾乎讓他昏厥。
格林德沃站在高處,掃視一周:
“監獄,人類文明的特產,剝奪時間和希望的機器。你們被關押在此的原因,有殺人,有劫掠,有叛國,有施暴。從道德上來說,你們都是無藥可救的暴徒,犯人。
但在我看來,這些道德都是規則,所有的規則都是謊言,世界上,只有一種規則。也只應該,有一種規則,優勝劣汰。”
那些囚犯紛紛騷動起來。
格林德沃:“我對那些敢于破壞規則的人有著天然的好感,我們是人,人的原罪存在于每個人身上。而有時候,人類并沒有做出選擇的權利不是么?”
他慢吞吞的說完,監獄內響起了如雷鳴閃電般的掌聲。他們眼中的狂熱和希冀更甚,那是看救世主的眼神。
掌聲將歇,地面響起了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瘋子!!怪物!!魔鬼!!”
原來是典獄長咆哮起來,他掙扎著撐起身體,指著格林德沃罵道:“你等著,一定會有人來收拾你”
“我會向你們證明。”
格林德沃慢吞吞打斷了他,緩慢卻堅定:“即是是——典獄長。在面對某些時候,也會變的和你們一樣。”
他打了個響指。
“施密特。”
遠處的陰影中,一步步的走出另外一個男人,他身材高大,戴著沉重腳鐐,他看著格林德沃,眼中滿含著熱淚和尊敬。
格林德沃淡淡道:“是時候奉獻自己了。”
“是。”
施密特說道,他上前一步,在癱倒的典獄長面前蹲了下來。將一把磨的鋒利的鐵片塞入典獄長手中。
典獄長用愕然的神色,看著自己手中的鐵片。
格林德沃:“文森特典獄長,你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殺掉施密特,這樣,你可以加入我們,繼續存活于這個荒謬的世界。另一種,是被我的朋友殺掉。”
“我你,吃屎去吧!你以為我會聽你的?”典獄長咆哮怒罵。
“你只有5秒鐘的時間,魯特羅夫會給你五秒鐘殺他的時間。”
“你就是個反社會的瘋子,一個瘋子!”
典獄長氣喘吁吁的罵著:“注定永遠都釘在巫師的恥辱柱上。”
格林德沃絲毫不為所動,伸出一根手掌:“5,”
倒計時開始。
典獄長顫抖著,死死的盯著格林德沃。
而施密特魯特羅夫則滿含深情的單膝跪地,看著格林德沃。
“4,”格林德沃收起一根手指。
“瘋子你這個瘋子”
典獄長呼吸急促,冷汗一滴滴的從他的腦門上滴落。
格林德沃再度收起一根手指,冷漠如機器一般的倒計時。
所有囚犯全部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場中的兩人,呼吸急促,雙拳緊握,情不自禁和格林德沃一起開始了倒計時,聲音響徹監獄。
典獄長看著自己手里的鐵片。
“你這個你這個精神病!”
典獄長顫抖如糠瑟,冷汗從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流了出來。
格林德沃挑了挑眉頭,咧嘴露出一絲微笑,幾乎是緊隨其后的收起了最后一根手指。
就在這一瞬間,無形的壓力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典獄長掙扎著爬了起來,鋒利的鐵片插進了跪坐于地面的魯特羅夫的脖子。鮮血噴涌之間,地面轉瞬間被染的通紅。
鐵片拔出,典獄長看著手里泛紅的鐵片,再看看巍然不動的魯特羅夫。一時間,兩股顫顫,鐵片掉在了地上。在巨大的壓力下崩潰跪地,嚎啕大哭。
格林德沃彎下腰,用手摸上了魯特羅夫的臉頰,“你是最棒的天使。”
施密特魯特羅夫帶著微笑,倒在了地上。氣絕身亡。
格林德沃直起身,不看跪地的典獄長,也不看逐漸死亡的施密特魯特羅夫。他眼神凝視著虛空,倔強且傲慢。
這一刻。
海嘯般的歡呼聲響徹囚牢,如同末日的失樂園。在這間暗無天日的囚籠中關押這么久,沒人想繼續呆在這里。
狂呼持續了沒有一秒鐘,便停息了下來。
格林德沃豎起了一根手指,平靜道:
“我決定帶一些人離開這里,去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不過,你們想和我出去,也是有條件的。”
格林德沃手指一揮,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監牢上的鋼條都飛了出來,丁零當啷的在那些犯人面前散落了一地。
格林德沃環視一周,從施密特的尸體上跨了過去,人群自動散成了兩排,他淡淡道:
“這里只有一半的人可以走出去,我只要最優秀的人。作為通向自由的通行證,找到你的對手,殺掉你的對手。”
說完,他信步從囚犯中穿了過去,目不斜視,
只留下身后那群囚犯面面相覷。
最后,不知是誰最先沖向了地上了鐵釬,這個動作如點燃了炸藥的導火索,將整座監獄推向了徹底的無序和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