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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七章 心里話

  畢月這話一說完,剛才還在罵畢金枝的劉雅芳馬上囑咐道:

  “讓你姑少要強,缺啥少啥吱個聲,跟自己家人瞎客套啥。”又略一琢磨,總覺得畢金枝剛舉家搬到京都啥都不放心似的,沖畢月背影揮舞著戴金手鐲的手喊道:

  “你別的了,妮兒啊,讓你姑先別忙那些了,不是把付國整來了嘛,讓他干活,不用白不用,她挨那累干啥。你和你姑中午回家吃飯,聽見沒有?我跟她有話說。”

  畢月開車拉著畢金枝,問她姑:“怎么了?”

  畢金枝頭靠在車窗處。昨天弟弟大婚喝的有些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再加上剛到京都,侄女再給安排的妥當吧,她也有些上火:“唉,昨天你娘生氣了吧?”

  畢月沒應,倒是問道:“姑,你到底咋想的啊?”

  “咋想的?能咋想。

  娟子她奶沒了,縣城的房子歸我,我還給賣了。就老家剩個破破爛爛的房子。

  你說離婚了,他就住那外面下雨屋里漏雨的破屋子。

  他賣豬肉攢那兩萬,他也不買房啊。

  后來你小叔出事兒他都借我了,從那之后我咋還他他也不要,我養殖場再一關門,他肉也不賣了,干脆賴上我了。

  之前我是好心,尋思養殖場那么多房子,借他一間住著,不沖別的沖你妹妹。管咋地那是親爹,我忙照應不過來,學校有啥事兒他也能去。

  再說你妹妹咋不惦記呢?她爸住漏雨房子她偷摸哭多少場。

  那時候你都不知道,那孩子那陣兒不僅不要他給的零花錢,還把我給她的攢下來,聽的我也心難受,剛多大點兒?說是要給她爸買房。

  你瞅瞅比如像今天吧,她就不跟咱們去吃飯,舅舅結婚第二天都不去。

  因為啥?她那么愛湊熱鬧。娟子那是怕她爸走丟了,或者沒吃沒喝沒意思,擱店里陪著呢。

  你剛才進屋也瞅見了吧?那爺倆有說有笑親著呢。

  現在這?唉!”

  連聲的“唉”,畢月聽出了無奈。

  其實說白了,還是多年夫妻心軟,還有感情在。要不然死不死呢,跟她姑啥關系?

  “姑,要我說,你也別嘴硬。旁觀者看得清。我咋都覺得你對我姑夫,怎么說呢?放不下。放不下要不然就?是不是?

  這算怎么回事兒嘛,也挺耽誤你。

  你明明剛離婚那陣三十多歲,一晃這奔四十了,我家龍鳳寶都要三歲了,也過去好幾年的事兒了。”

  畢金枝又馬上搖頭否定:

  “你也趕上那事兒了,我這點兒當長輩的里子面子在你面前無所謂了。

  月啊,姑說老實話,我尋思過。

  咋不尋思復婚呢?

  最起碼總感覺還得是原打原扣的夫妻,至少那是娟子親爸,到啥時候掙錢跟我不隔心。他再禍害錢吧,攢的錢最后都給娟子,還能帶進棺材里?

  比我再找一家,男方帶孩子跟我分心的要強。別再因為他跟我留心眼給他孩子,我給我孩子,算計著那么的強多了。

  我也是怕重找的再對娟子不好。畢竟你妹都是多大了的姑娘家了?不知根不知底的更不能往前瞎邁那一步。

  我一尋思過去那些事兒,歷歷在目。

  那都被逮到炕上了,我這心早讓他傷的大窟窿小眼子的!

  我現在沒得精神病,沒半夜三更坐起來噼里啪啦罵他們臭不要臉啥的,沒成為半瘋想起來就罵,那都算我混的好,都算我心大堅強。其實我心都快要堵死了,冷不丁的腦中浮現那一幕,我得緊著搖頭勸自己別想。

  所以說,我還是過不去心理那關,我能不磨磨唧唧的嗎?

  昨個兒你小叔結婚,我瞅那梁笑笑,哎呦,也是沒媽的命苦的。

  我看他們倆行禮那陣兒,我就尋思啊,等娟子出嫁那天,撐場面也得爸媽是全的吧,反正細尋思就顛三倒四,唉!”

  畢月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就是那口氣,上不去咽不下,為那口氣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耽誤很多很多歲月,可又覺得沒這過程像看不透似的。

  也不知她姑姑能啥時咽下這口氣,除了事業也能把家庭過順溜了。

  到了畢家,梁笑笑已經到了,一把拽住畢月,臉色紅紅的模樣,似要跟畢月著急說悄悄話似的。

  其實她啥也沒說,只是心理上就感覺這次來畢家和以往不同了,得找個熟人陪著,倆小女人陪倆寶擺積木來著。

  廚房里,劉雅芳問畢金枝:

  “你能不能七尺咔嚓的痛快利索的?你別以為娘不在沒人管你了,我告訴你金枝,你都多大歲數了?老了得有伴。

  現在還年輕不抓緊找,等老了再找那都是搭伙過日子那都是沒感情的,你伺候個老頭子啊?

  你也別跟我說不找了,你是復婚是咋的得有個一定。娟子將來不嫁人啊?一晃眼她就出嫁,看見月月沒?你跟我還不能比,我還趁倆兒子。”

  畢金枝又和劉雅芳說了一通,基本意思和畢月說的差不離兒。

  劉雅芳聽懂了。意思就是這事兒不是七尺咔嚓的事兒唄?氣的她罵道:

  “該死的付國,一天天不干好事兒。搞那一套,對女人傷害多大。再說那不好好過了,你想偷腥就偷個徹底,就去找那女的過去吧?當初他媽的尋思啥了,跟正常人差股勁兒。不是個好餅。等趕明兒讓你大哥真得踢他去!”

  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畢鐵林,聽的也嘆了口氣。

  所以說,這事兒此時就這么擱下了,畢金枝和付國從此就稀里糊涂的過。

  付國像是她的助理、跑腿兒的、司機,等等各種身份任勞任怨就是沒有實質,并且難得糊涂的真的一過就是十年時間。

  十年中,慢慢的,連畢鐵剛都重新拿付國當妹夫看了,可畢金枝就是沒和付國重新領證。

  真的是直到付娟從國外學服裝設計學成歸來,面臨要把對象領回家了,付國才摟住畢金枝。

  畢金枝也因為丈夫的婚外情,而被傷過不去的那道坎兒,才算在鏡子中看淚流滿面已經年老的自己,邁了過去。

  不過此時,大家哪知道這事兒一擱就是十年啊?

  明眼人都不是傻子,早看明白畢金枝根本就沒打算重新選擇別人,結婚還得是付國。

  也以為付國都跟著來京都了,瞧不上是瞧不上的,差一不二過了二年就能有個一定翻篇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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