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那些事兒,狀似復雜。
可有些時候,其實也非常簡單。
楚亦鋒和畢月就因為做了這一次有意義的事兒,打通了,身體和心理通通順時鐘了,完了,這倆人沒誰了。對方就是世界的重心。
誰也好不過他倆,吸引彼此的磁場大開。
畢月和楚亦鋒沒再回畢家住,他們大搖大擺、裝的很正經的模樣,還解釋舅舅舅媽得住家幾天不方便,然后當著劉雅芳的面前收拾東西。
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他們搬出去住了兩天,過上了兩天晚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白天各自忙碌,忙的事兒還很多,忙的腳打后腦勺。
可到了晚上,床上不夠,那哪能盡興啊?桌子上、廚房里,沙發上,衛生間里搓搓澡都能結合到一起。
只要畢月說身體沒關系,可喜歡了,楚亦鋒就能立刻上發條,激動的我愛你我愛你的。
最夸張的是,他們明明睡不夠,一晚上也就睡四五個小時,還能狀態非常飽滿。尤其是畢月,也不知年輕還是怎樣,一個小孕婦愣是啥事兒沒有。
甚至在當天晚上,畢月在午夜時分站在窗前,像個小貓似的叫喚,任由楚亦鋒在身后。
倆人每個呼吸、每個動作、每個激動的表情都一致,最后爆發那一刻,畢月會急扭過頭尋找楚亦鋒的唇,楚亦鋒會探身上前,急不可耐地銜住。
真兒真兒的沒羞沒臊,他們自己都承認。
因為無論是楚亦鋒還是畢月,白天女人在某一刻想起對方,會忽然通紅一張臉,替自己臊得慌。
男人呢,久旱逢甘露,楚亦鋒坐在辦公桌前,會在某一刻回憶時,想起自個兒那熊樣汗顏,喝水嗆住,嗆紅一張臉還笑著對同事擺手。
什么雙方父母,兄弟姐妹,通通靠邊站。
甚至就連孩子們,比起他倆的關系都得退一步。
要知道,他們兩口子一直對孩子們不太地道。
不高興時,拿娃娃們說事兒,雪中送炭抓住對方當確認關系用。
等夫妻倆高興時候呢,想起來也是拿寶寶們當錦上添花逗幾句、添情趣。
這是晚上的情況。
至于白天,他們也干了很多有意義的事兒。
比如一身軍裝的楚亦鋒,跟著畢月去了給工人租賃的宿舍樓。
以老臭叔為首,只要畢月畢成能說出名字的,他都會沖人禮貌點下頭。
他也是這么對大家一一介紹自己的:“我就是畢家女婿,我是畢月的丈夫。”
是跟干活的這些工人說不上,以前他也認為確實沒必要。
可這天早上,他是自己強烈要求一定要露面的,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源于何種原因?只不過是他不希望他的存在是傳說。
他覺得他已經欠老丈人丈母娘、還有他的妻子很多了。不可以因為他再被人詬病,不可以再讓他們沒面子。
可想而知,楚亦鋒這一露面,很多有點兒不好聽的猜測,自然不攻自破了。
不過話也得說回來,老臭叔也好,包括舅舅劉豐和說的那些,其實并不全面。
十里八村為什么會講究沒辦婚禮這事兒,準確的說不是講究。
誰家都有親戚,親戚連著親戚,有很多人去山西挖煤的,這回更妥了,還有因為畢家進京的。
所以家里的婦女同志們愛嘮嗑啊,走親戚串友的,說認識人的事兒就那么多,但要說“名人畢家”的事兒,那可多了。
尤其趙家屯的人出去愛這么嘮嗑道:
“首富啊?嗯那,咱縣首富是俺們村的。
哎呀媽呀,你是不知道啊,供倆大學生,炕上癱一個,監獄蹲一個,一點兒不夸張,當初窮的都快要尿血了,就那兩口子是勞動力扯那么個大破爛家。
結果你猜怎么著?小叔子這一出來,給這家帶的啊。都說墳地下葬換地方的事兒,那都備不住啊!反正可突然就發達了。”
有人嘮就得有人問啊?
首富家那點兒事兒也知道差不多了,為人厚道,對那些去山西干活的講究夠意思,一個個回來都翹大拇指。包括縣里的畢金枝也沒架子,碰到能扯上關系的,一向離挺老遠也打招呼啥的。
那有沒有啥可挖掘的名人家不好聽的事兒啊?
富了爭財產兄弟干架?
不但沒有,你就看畢金枝家里出事兒,那家伙給人老付家還有那楊樹村一家那么多兄弟給欺負的,可見和氣著呢。
那有啥呢?啊,家里大閨女大學沒畢業就嫁人了。
嫁人?
娘家都首富了,聽說還可能干了,十里八村去了百八十個不就是撲奔這大學生?她叔都信得著給掏錢干大買賣。
又能干,家里又有錢,還大學生,那得嫁啥樣的啊?
嫁一軍人。
趙家屯的只能這么傳話:“沒辦婚禮,沒見著。”
總之,以上種種,畢月雖然被傳了很多版本,但惡意的很少很少。單純的聽,尤其她心里、她爹娘心里有鬼,總覺得別扭,實際上沒啥。
等楚亦鋒這一露面,徹底更沒啥了。
無需再解釋什么,就這優秀的軍人,大高個兒,長相俊,開轎車,往那一站,頭頂的帽徽就是證明。
再加上小兩口中間隔幾個人,都能讓大家伙發現那關系老好了,還有啥說的?
要說不滿的只有一位,火車站蹲著的舅舅劉豐和,他還不如普通工人呢,連楚亦鋒的面兒都沒碰到。
又咋琢磨咋都覺得楚家拿他姐家不識數,欺負姐姐姐夫是老實人,他著急替老實人出頭。
結果在畢月連續兩天晚上“夜不歸宿”時,第三天早上畢家電話就響了。
楚亦鋒對畢鐵剛說:
“爸,我奶、我爸媽,我小嬸兒,晚上請咱家吃飯。您到時候別忘了叫上我舅和舅媽,大家都去我會所聚一聚。”
劉豐和換上了最體面的衣服,皮鞋也擦的锃亮,出席了這場家宴。
很湊巧。兩家小輩兒都沒出席,只有楚亦鋒和畢月這對兒小夫妻是晚輩兒。
因為畢成看他姐那一臉幸福到不行的模樣,他得忙啊,事兒太多啊。狗蛋兒補習班最后一次模擬考試也沒去。
楚家那面呢,梁吟秋怕楚鴻天發現女兒女婿不對勁兒,都那么說了,分開,總不能麻煩王建安過來吧?打馬虎眼沒叫。
楚慈躲他媽躲的不行,老太太也怕楚慈說出啥掃興的話,沒強求。
楚老太太見到劉雅芳就一把拽住,親的不行。
其實她那雙渾濁的眼珠兒里滿滿是畢月肚子的影子,老太太戴著假牙,合不攏嘴。
這么大肚子?哎呦天兒。到底她大孫子的囑咐有一半兒沒好使,問了,但控制自己沒問男女:“月啊,跟奶奶說,醫生檢查說啥沒?”
換以前,畢月牛脾氣上頭還真不一定告訴,你瞅楚亦鋒有點兒緊張的表情吧,算了算了。
她笑呵呵對楚老太太和梁吟秋以及楚慈媽媽說道:“奶奶,媽,小嬸兒,我好像懷倆。男女不知道。”
楚老太太拍著劉雅芳大腿不停說:“我就知道。侄媳婦啊,月啊,隨你!行,我不問閨女小子,就沖隨你,指定有一個小子,備不住倆小子!”
楚鴻天那面更熱絡,倒是劉豐和這頓飯吃的,頻頻出錯也就算了,還比他眼中的老實人姐夫話還少。
他沒啥說的了。他外甥女…確實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