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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當時年幼

  “夫妻對拜!”

  當時年紀小,又興奮得找不著北。兩人對拜時,兩個腦袋撞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然而,并不覺得疼。

  “禮成!送入洞房!”

  那時,懵懵懂懂,也不知道洞房為何物。

  時隔這么多年,當年的點點滴滴,若隱若現,浮起心頭,令人極度感傷。

  物在情在人已故,傷心欲絕難自處。

  憶起這些,她覺得心凄楚得發脹,脹得幾乎把胸膛也裂破了,可又在那里斷斷續續地跳著。她面露凄苦神色,懷著切膚之恨,暗暗發誓。紀郎,我會殺了楚天闊,替你報仇。

  跟涂月同時呆在月老祠的,還有胖大海和瘦長江。兩人看著滿頭銀絲的涂掌門,面露兇光,雙眼陰凄凄,莫名地心慌。

  兩人在私下議論,要找個機會偷溜,找到懷扇公子楚天闊,把這件事告訴他。提醒他,免得遭了涂掌門毒手。

  這時,那八名涂月派弟子從月牙山回來了。

  為首的白衣女子,上前來報:“稟報掌門。屬下們在月牙山發現了懷扇公子和他小師妹行蹤。”

  涂月挑眉冷聲問:“人呢?”

  白衣女子忐忑不安地回:“屬下無能,讓他跑了。”

  涂月一雙冰冷而殷紅的雙眸正注視那名弟子。

  白衣女子頓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竄上心頭。

  涂月吼叫起來,那一頭銀絲幾乎根根豎起:“一群廢物。連個文弱書生都對付不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是說懷扇公子武功高強嗎?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怎么會是個文弱書生?

  涂月冷眸一掃,眾人生生感到一陣寒意。她破口大罵起來:“懷扇公子中了相思掌,武功早已全失。你們連個沒有武功的人,都打不過!要你們何用!”

  眾弟子膽戰心驚,嚇得整個人身子僵住,低垂著頭,聽著涂月劈頭蓋臉一頓數落。她們的心思,出奇的一致。涂掌門這是瘋了嗎?自從紀正死后,她一夜變白頭,行為處事,像變了個人似的。

  簡直太可怕了。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心怦怦地跳動起來。

  看著眾弟子瑟瑟發抖的樣子,涂月有些恍惚。自己怎么變得這么可怕了?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并未喪失人性。

  剎那間,她改變了主意,改變了語氣:“傳令下去,活捉懷扇公子楚天闊。”

  楚天闊中了相思掌,武功盡失。對于習武之人,失去武功,意味著如同廢人一個。況且,相思掌毒發,噩夢纏繞,百般折磨。想必他的生活也不如意,倒不如多留他幾日。

  倘若讓他輕易失去,怎么能告慰紀正泉下之靈。

  “是!掌門!”那八個女弟子,領命而去。

  胖大海與瘦長江仍呆立在原地。

  涂月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們一眼,淡淡開口:“你們兩個也一起去尋找吧。找到懷扇公子下落,速速來報。”

  “是!弟子遵命!”兩人滿口應承下來。

  會告訴你才怪!

  兩人走出月老祠,便嘆息起來。

  胖大海雙眉輕蹙:“懷扇公子,怎么會變成一個文弱書生呢?”

  瘦長江愁眉苦臉:“你沒聽涂掌門說了?他中了相思掌,受了重傷,已經失去武功了。”

  “失去武功…”胖大海搖了搖頭:“我們得趕快找到他,讓他小心提防才是。”

  “對。走吧。”

  天空褪去了陰沉灰色,遠處山巒薄霧漸漸消逝,山巒清晰可見。拐上幽靜的林間小路,樹木逐漸豐茂起來。透過林子的空隙,可以看到遠處的農田。

  水脈和東方紅,沿著山坡盤旋而上,漫山遍野都是不知名的野花,美不勝收。

  群山環抱,綠草如茵,野花似錦。

  “水脈姑娘。我們坐下來休息下。”東方紅看著眼前美景說道。

  他們所處的這座山,叫紅花山。因滿山的杜鵑花而得名。杜鵑花,又名滿山紅,滿山遍野,競相開放。一簇簇,熱情似火;一團團,紅如云霞。

  水脈望著滿山遍野的杜鵑花,望花興嘆。

  那些杜鵑花,紅得嫵媚,艷得清幽,裝點群山,卻不張揚。它們綻放美麗,默默堅守山岡。

  看著這些花,突然像看到了自己的縮影,心里說不出的傷感。

  她自愿退讓成全煙香和楚天闊,獨自承受失意的痛楚。

  花開到極致,就會敗落。再美的花,難免要遭受凋謝的命運。可惜,這么美的花,卻開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山上。就如她與楚天闊,情深緣淺,只能默默把這份情放在心里。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蹤。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

  女人如花,花似夢。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分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

  一連串淚水從她憔悴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她沒有伸手去擦,只是閉上眼睛,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東方紅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水脈淚流滿面,卻無可奈何。他一心愛著她,她卻全部心思撲在楚天闊身上。

  楚天闊為人固執己見,又對煙香癡情專一。

  哎。天意弄人。東方紅嘆了口氣,向水脈走了過來,佯裝不知,怔怔地說:“水脈姑娘。你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水脈有些窘迫,擦了擦眼淚:“沒啊。沒想什么。”

  東方紅喃喃自語:“奇怪。為什么我們一路追過來,總是一直找不到楚天闊呢?”

  水脈若有所思道:“也許,是他失去了武功,走得慢。我們趕到他前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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