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縫合的傷口,不會留下傷疤,但在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折騰之后,曹阿米需要好好休息一番。隨夢小說.SUIMENG.lā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她太虛弱了,虛弱到,我總覺得她好像隨時會死去,但每次她都能堅持下來。每一次,在生死關頭,她都會下意識地叫康城的名字,我想,那是她堅持到現在的動力,也是唯一能讓她堅持下來的意念。
我給康城打了個電話,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我聽到了那個事業有成一向很沉穩的男人的哭泣聲,像個孩子一樣的無力,“阿米不見了,我的阿米,她不要我了…”
我的心狠狠觸動了一下,他們夫妻的感情,用堅如磐石來形容已然不夠。
“康先生,康太太沒事。”我說。
康城立馬問我,“你知道我的阿米在哪?她在哪里,她怎么樣,她沒事吧?”
“康先生,電話里說不清楚,我把位置發給你,你直接過來吧,我會吧事情詳細地告訴你的。”我說。
隨后,我將這里的坐標發給了他。
我不知道康城到底是怎樣趕過來的,從他的家里到這邊正常的話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他,只用了20多分鐘。那兩價值幾百萬的豪車,車頭都凹陷進去了。
他一下車就抓著我的胳膊問我,“阿米在哪,我的阿米呢?”
“康先生,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會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我需要你先平復一下心情,一會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能激動。”我先提醒他一番。
康城像個孩子一樣連連點頭,用渴求的眼神看著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包括,其中的細節。因為我覺得,曹阿米為他付出這么多,該讓他知道。
我沒有想太多,只是不想隱瞞真相而已。
直到我說完,康城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他的口中只是喃喃叫嚷著,“阿米,我要去找我的阿米…”
這個一向很有風度,一向足智多謀,一向很深沉的男人,在這一刻完全忘記了那些約束,他只是一個擔心妻子安慰的丈夫,而這樣的他,讓我感覺到真實。
我帶著他來到樓上,曹阿米還沒有醒來,藥王調配了一種藥香,可以幫助她在睡眠的狀態下也能夠恢復。
康城推門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草阿米,腳步一陣踉蹌,險險摔倒在地。
我扶著他走進去,在感覺到他能堅持自己走的時候,我便松開了手。
藥王也很識趣地退了出來,我們講時間留給他們二人。
陽臺上,我凝視著遠方,想到這幾天經歷的事情,心中一陣沉重。
藥王跟我告別,“小趙啊,明天我就該走了,你可別想我啊。”
“這么著急走干什么,我還準備帶你去蓉城轉轉,看看我的武館。”我說。
藥王笑著搖搖手,“你也知道,我老頭子不喜歡呆在這到處都是人的城市里,這兩天憋在這小房間里,可把我給憋壞了,還是我的大山里舒服啊。”
我知道藥王的性格,也知道他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既然他迫切地想要回歸自由,我自然也不會勉強。
“那明天我送你。”
“不不不,老頭子我不喜歡離別的場面,你可千萬別送我。”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就是洪世賢的管家,他多次向我問起是否和藥王認識,我一直懷疑,他和藥王有某種聯系。
本來還想問問這件事,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曹阿米這邊有了康城的照顧,我也能松一口氣了。
不過,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卻沒想到會遇上寒煙雪。到底還是被她給找到了,我一點也不吃驚,遲早的事。
“好啊你,故意躲著我呢是不是?”寒煙雪雙手環抱胸前,質問我。
我故作吃驚,“哎呦,姐姐,你怎么來了?你說你來了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寒煙雪一拳打在我肩頭,“別在我面前耍花招,你心里那點小九九你以為我不知道?藥王來的那天,你就發現我來了,不然你會故意把我甩掉?我說小趙啊,我這個干姐姐的話你是一點都不聽是吧?”
我趕緊示弱,“哪有,我是真不知道姐姐你也來了,要是知道的話,怎么著也要請你大吃一頓的啊。”
寒煙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那現在也不晚,走,請我吃飯,要吃大餐!”
她將最后幾個字強調的特別重。
這茬子是躲不過去了,我只好應允。
我帶她在附近找了一家最大的餐館,“姐,你看這樣滿意不?”
寒煙雪點點頭,“湊合湊合吧。”然后,拉過菜單,噼里啪啦點了一大通,專挑貴的點,我那個肉疼啊,簡直心在滴血。
這一頓飯下來,少說得萬八千塊,我們就兩個人,這也太奢侈了。
寒煙雪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的,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及當年的事情,倒是讓我松了一口氣。
等她吃飽喝足了,一拍脹鼓鼓的肚子,背靠著椅子,伸了個懶腰,“舒服,真是太舒服了,小趙啊,再給我要碗燕窩漱漱口吧。”
我一口口水全噴了出來,“姐,咱要不要這么浪費啊。”
寒煙雪雙手往桌子上一拍,怒目圓睜,“你就說,到底要還是不要?”
“要要要,肯定要。服務員,再來碗燕窩。”
像我們這般把燕窩當稀飯喝的,也真是少有了。
新要的燕窩寒煙雪就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
“這下總算吃飽了,小趙,你說你認我這個姐姐,也不表達一點意思,還要我追過來問你要誠意,你說,你是不是很欠收拾?”寒煙雪斜睨著眼睛看我。
這話里面的意思就是,這次她過來找我,是問我要一個正式的儀式?
我連忙端起酒杯,“姐,等我回蓉城,我擺上幾桌,給咱兩半個結交儀式,你看如何?”
寒煙雪沒好氣地朝我翻了個白眼,“誰要你大擺筵席啊,說實話,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問你要一個儀式,今晚這頓飯,就是儀式了,不狠狠宰你一頓,我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心心念念了你那么多年,卻還抵不過一個小小的女總裁。我告訴你,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敢不聽話,我派人追你到天涯海角。”
我連連點頭,“是是是,姐姐說的是。”
我這心里可是樂開了花,寒煙雪這茬子,總算可以揭過去了,別說是花一萬,就是再多花點,也值得。
當然,這不是我在心里幸災樂禍,而是,這樣一來,大家都解脫了。
而且,是以這種和睦的方式解決的,不至于傷了大家的和氣。
這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方式,很高興,最后是以這樣的方式解決的。
“姐,我來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樂呵呵地說。
寒煙雪再次朝我翻了個白眼,不過,這次她隨我一起端起酒杯。
說起來心中實在有所愧疚,人家千里迢迢來找我,不過是要一個正式的禮儀,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也好讓自己死了那份心,我卻四處躲避人家,實在是小人之心了。
當天晚上,我們喝到很晚,寒煙雪的酒量是真好,我都暈乎了,她還清醒的很。
我不敢把自己喝醉,趁著頭腦還清醒的功夫,結了賬,要回酒店。
寒煙雪要送我回去,被我拒絕,她一瞪眼,質問我,“你是我趁人之危嗎?”
那兇巴巴的樣子,真是將我嚇到了。
我連連搖頭,“那必須不能啊,姐姐你不是那樣的人。”
“那不就得了,走吧,少廢話。”
最終,我是被寒煙雪送回酒店的。
途中,我的電話響了,是紀沐晴打來的。我欲接電話,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寒煙雪將手機接了過去,我很是惶恐不安,這電話要是她接了,我該怎么跟紀沐晴解釋?
寒煙雪瞅著我,大概是從我臉上看出了什么,問道,“怎么,怕我在你未婚妻面前亂說話?怕她誤會?你不是說你們的感情很堅定嗎?”
說著,大拇指一按,電話已被她接通了。
只聽得她笑嘻嘻地,也不知道和紀沐晴在說些什么,她故意聲音很大,將電話那頭的紀沐晴的聲音遮擋住。
我心里跟鉆了幾只螞蟻似的,又癢又焦急,可就是沒法子,總不可能和她去搶吧。
過了一會,寒煙雪將電話丟給我,嗔笑道,“瞧你那樣,還是不相信我。”
只見她拿起外套,看樣子是準備離開。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到底啥情況,這時,電話里傳來小菠蘿的聲音,“爸比,剛才的姐姐好有趣啊。”
我靠,原來接電話的一直是小菠蘿,不是紀沐晴啊。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再抬頭時,眼前已沒了寒煙雪的影子。
“爸比,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小菠蘿嫩嫩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頓時觸動了我的心。
想到過兩天就能見到小菠蘿和紀沐晴了,我心中就很高興。
“爸比在聽呢,小菠蘿,你想爸比嗎?”我抱著電話,聽著小菠蘿的聲音,彷佛置身在那個溫暖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