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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弱女子也可以很強大

  我將熱乎乎的混沌端到曹阿米面前,她不停地攪動著碗里的混沌,熱蒸汽絲絲冒出來,遮擋了她的面部。

小說щww.suimeng.lā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那雙眼睛里有淚花在閃動,“滴答”一滴清淚滑落下來,滴入碗中。

  她喃喃地對我說,“我和阿城都是農村出來的,記得剛來城里那會,我們兩個都很窮,住的是最差的房子,吃的是最差的飯菜,因為那些菜都是我聰哥菜市場上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帶回來的。記得有一次,我看見別人吃混沌,特別眼饞,阿城看見了,晚上就悄悄給我買了一碗。他把混沌放在我面前,就那么笑著看著我吃,我喂給她吃,他也舍不得。因為那一碗混沌是他花了一半的錢買的,量很少,他怕自己吃了,我就不夠吃了。”

  “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他騙我,其實他根本就沒吃飯,他把錢都省下來給我買了那碗混沌了。”眼淚滾滾而下,低落碗中,曹阿米也不在意,似乎那淚水反倒為這碗湯增添了韻味。

  我靜靜地聽著,因為我知道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聽眾,我什么也不需要說。

  停頓了一下,曹阿米又繼續說,“我們經歷過最苦難的日子,也經歷過最甜蜜的日子,我們始終沒有離開過彼此。可因為不能懷孕的事情,我始終覺得心里對他有愧,可我從來沒擔心過我們會分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就是一種依賴,這就是信任。”

  我點頭,“我信。”

  或許在別人身上,更多的是向現實妥協,但自從我遇到紀沐晴之后,所有的不現實都變成了現實,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信不信,全在于自己。你信了,便有,你不信,便沒有。

  生活已經夠苦難的了,我們為什么還要給自己戴那么多的枷鎖呢。

  曹阿米扯出一抹微笑,因為臉色太過蒼白,那笑容多少讓人覺得有點心疼。

  “太太,我知道你是想康先生了,你大可以將實情告訴他的。”我建議。

  曹阿米搖搖頭,“你以為我不告訴他,是不想讓他擔心嗎?不,我不告訴他,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他痛苦的樣子,因為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我這么做的,可他卻說服不了我,所以他一定會痛苦,一定會自責。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什么事情都是以我為中心,什么事情都是先為我考慮。也不知道我上輩子到底修了什么福分,這輩子能遇到他。”

  言語間,盡是對康城的信任。

  他們沒有被世俗所牽絆,能在這物欲橫流的社會里始終保持著一份純真的心,真是難能可貴。

  “湯快涼了。”我不想看她痛苦回憶的樣子,將話題轉移到湯上。

  曹阿米攪動碗里的混沌,好些已經泡爛了,她舀了一勺子送進嘴里,難以掩飾嘴角始終出現的微笑。

  那不過是一碗很普通的混沌,她卻吃的像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樣。

  有太多的東西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因為那都顯得太蒼白了。

  兩個人十幾年的風雨同舟,卻還能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你不得不說他們的愛是偉大的,是值得所有人欽佩的。

  那一碗混沌她只吃了一點,因為藥物剛剛跟身體融合,胃還沒有完全適應過來,導致她胃口很不好。

  “太太,感覺好點沒有?”

  曹阿米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她兀自披上披肩,洗漱、化妝打扮。

  她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我,那些困難,不會將她打到的。

  我給藥王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不多時刻,藥王在旅館的樓下出現,我將他接到樓上,接下來,便是藥王為曹阿米進行下一步治療的階段。

  我沒什么事,終于有時間拿出手機,最后一條短信是紀沐晴發給我的,她見我遲遲沒有回復,給我發了一條“晚安,別太勞累”的消息。

  我撥通紀沐晴的手機號,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就是特別想聽見她的聲音,特別想和她說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來,當電話里傳來紀沐晴那熟悉的聲音時,我只覺得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慢慢融化。我也不知道我們都聊了什么,我只記得,我最后一句話說的是,“我很想你。”

  電話那段是短暫的沉默,然后,我聽到紀沐晴對我的回應,“我也是。”

  我也是!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卻好像帶著魔力,讓我倍感親切和滿足。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會盡快趕回去。”

  即使我不這樣說,肯定也會這樣做的,但我就是想把這句話告訴紀沐晴。

  總覺得和紀沐晴還沒說幾句,時間就從指縫中悄悄溜走了。

  這邊,藥王叫我進去幫忙,我匆忙掛斷電話,進去給他們幫忙。

  原來是曹阿米的身體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能量,暈倒了,而這個時候,必須讓她保持清醒。

  “你快把她弄醒,要不然我這下一步沒法繼續了,很可能也會前功盡棄。”

  似乎是聽到“前功盡棄”幾個字,觸動了曹阿米的心,她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睛是那么的暗淡無光,嘴唇都泛白了。

  我讓她靠近我懷里,這樣,能給她點依靠。

  然后,我握著曹阿米的手,將靈氣輸入她的體內。

  “趙師傅,你在做什么?”她很虛弱地問我。

  我提醒她,“太太,別說話,保持體力,你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我將內力輸給你,可以幫你保持體力。”

  “謝謝。”她說,然后,閉上沉重的眼睛。

  “一會她要是再撐不住,你就繼續輸入靈氣,那我可繼續了啊。”

  藥王將一種長相有些恐怖的蟲子放在曹阿米的手腕上,那蟲子附著在人的身上時,會變幻成另外的顏色,身子也會不斷地壯大,跟吸血蟲有些類似,不過這種蟲子吸食的不是人的血液,而是人體的廢氣。

  這是一種很罕見的蟲子,只在西域一帶才有,原本是一種靠吃陰氣會食的,后來經過培養和馴化,可以用在人體上,幫助那些被尸體長期腐蝕的人來吸食身上的陰氣。

  一般在盜墓賊中出現的比較多,因為他們長期和尸體、棺材之類陰氣很重的東西打交道,自身的陰氣受到影響,也會變得很重。而一旦人體的陰陽失調之后,就會出現各種疾病,甚至還容易被一些不干凈的東西纏身,所以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利用這種蟲子將身上的陰氣吸食掉。

  那蟲子不一刻就變得圓鼓鼓的,藥王將其拿下來,放在一個小盒子里,又換上另外一只。

  如此換了四五只了,藥王嘆息一口氣,“她的身體比我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原本我計劃用五只就足以將她體內的廢氣吸收完,你看,這五只都用完了,最后一只的身體還是這么飽滿,說明她體內還有不少的廢氣沒有排出,可現在食陰蟲已經沒有了,它們要用一天的時間才能將體內的廢氣消化掉,這下子可麻煩了。”

  我問,“沒有別的辦法來代替嗎?”

  藥王說,“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太遭罪了,我怕她…”

  “先生,你不用擔心我,請幫我繼續治療吧。”我懷中的曹阿米睜開虛弱的眼睛,說道。

  藥王說,“太太,這個方法,就是在你身上開一道口子,然后將你體內的濁氣全部從這個傷口里排泄出來。你現在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再這樣折騰的話,我怕你承受不住的。”

  “我不怕承受不住,先生,請你繼續吧。”不管在做什么決定的時候,曹阿米始終都是這么的果斷,哪怕明知道前方有可能是深遠,她也從未猶豫過,因為她心中始終有個能讓她堅持下來的動力。

  藥王不由得稱贊,“那好,太太,我可就要動手了。”

  藥王讓曹阿米趴下,在她的后腰處,開了一道五公分左右的口子。

  一刀下去,一滴鮮血也沒有,藥王的刀法,可謂是鬼斧神差。

  然后,他用一種我叫不上來名字的東西放在傷口處,將曹阿米體內的濁氣全部吸引到那東西上。

  這看似是一個十分簡單的過程,實際上特別漫長,那東西的吸食速度沒有食陰蟲的快,需要一點點將濁氣慢慢吸出來,經歷的時間很久。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口會越來越痛,再加上曹阿迷本來就身體很虛弱,長久地堅持這一個動作,讓她好幾次險險暈了過去。

  每當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我就給她注入一些靈氣,讓她保持清醒的頭腦。

  因為這個時候一旦陷入昏迷,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整整三個小時,對曹阿米來說,卻如同三十個小時一樣漫長。

  從昨天喝下那碗藥到現在,她被折騰了將近三十個小時了。

  這種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折磨,就連武道之人都未必能承受下來,而曹阿米,一個身體還不如普通人的弱女子,愣是咬著牙給堅持下來了。

  但藥王告訴她,已經大功告成之時,我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種,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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