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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不過到時候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韓家不是你能惹得起,你動手前記得先打聽打聽,能不能成功,承不承擔得起后果。”沒想到左衛國根本不受威脅,好像對婁燕妮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邢小娟下意識就有些心慌。
如果婁燕妮也無法威脅到左衛國,那她還能拿什么挽留住左衛國。
“衛國,你想想我們的孩子,我…”邢小娟完全忘了,先前左衛國回來同她說開的時候,她就已經拿孩子說過一回事兒了,根本就沒用。
左衛國冷冷地推開她,“你沒有資格提孩子,是你先拋棄我們父子三個的。”
邢小娟哭了半夜,可惜左衛國完全不為所動,不說上輩子他就看清了邢小娟的為人,就是這輩子重來,邢小娟又做過什么好事?
左衛國最后還是出了出租屋,去了同院一個單身工友那里湊和了一夜。
等他早起回屋洗簌時,他窗口連著院里大樹上的晾衣繩上已經掛滿了被單和衣物,走過去一瞧,邢小娟已經把屋里收拾了一遍,放下來的小桌上,放了包子和包粥,他這里沒有做飯的東西,應該是邢小娟一早出去買的。
“衛國,咱們去市場買個小煤爐和鍋碗瓢盆來吧,我算過了的,還是自己做飯更劃得來。”邢小娟有些討好地看著左衛國。
看著這樣的邢小娟,左衛國真的,特別特別無力。
你跟她說什么都沒有,她根本聽不進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左衛國什么也沒說,把被邢小娟收進屋里的汗巾拿走搭在脖子上,一言不發地就推門出去了。
邢小娟坐在屋里哭了一陣,看著眼前一動也沒動過的早飯,強忍著掀掉的沖動,自己隨便扒了幾口,便去了附近的火車站。
火車站口,左衛國還是在做苦力,邢小娟心里酸了酸,沒偷看多久便回了左衛國的租處,她早上注意過了,院子里還有空房間,就在左衛國的對面。
昨天負責做飯的那個少婦手里有鑰匙,她是這坐小院的二房東,帶邢小娟去看房子的時候,她讓邢小娟喊她強嫂,“這房子先前是一對夫妻住的,剛搬走沒幾天,你看看,床和柜子都是好的,跟小左那屋一個價,你要行我鑰匙就給你。”
房子的格局跟左衛國那個也是一樣的,長條形,不過里頭只有床和衣柜,再沒別的,邢小娟以每個月三塊錢的租金把房間租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整天,邢小娟都在打掃衛生,因為她和左衛國的房子就在院子深處,挨著墻的,邢小娟琢磨著在墻壁邊搭個棚子,就能自己生火做飯了。
知道邢小娟要自己開伙,強嫂也沒說什么,這有女人了肯定不能再在她那兒吃,她也沒多說什么,指點著邢小娟應該去哪里買東西,就回家收拾了東西打牌去了。
等到左衛國回來,邢小娟正滿頭大汗地往家里搬蜂窩煤,院墻角下已經放了煤爐的鐵鍋。
“衛國,窗臺上有我晾的白開水,你趕緊喝一點。”邢小娟搬完最后一趟煤,沖左衛國揚唇一笑。
秋高氣爽,十月正是北京一年里天氣最好最爽快的時候,邢小娟站在太陽下揚唇一笑,左衛國好像看到了初見時有些怯弱卻明麗的邢小娟。
但轉瞬,腦海里的形象,又被那個滿嘴謊言心思惡毒的邢小娟給替換掉。
左衛國看了邢小娟一眼,沒有接她的話茬,也沒有去喝涼在窗臺上的開水,而是撩簾子進了里屋,栓了門倒頭就睡,昨天工友打了一晚的呼,他根本沒睡幾分鐘。
睡了個多小時,左衛國起床,拿濕毛巾抹了下臉,拿了飯盒,就準備出門,卻在跨腳出去時頓住。
門口擺了張小桌,桌上用碗扣著飯菜,應該是邢小娟準備的,他往對面看了眼,門窗緊閉,大門上還掛了把舊鎖,出去了?
婁燕妮打電話給了左歡,從她口里得知,報紙上報道的,確實就是她知道的那個劉姐,聽說兇手之前逃到外地去,現在已經被抓了回來。
也不是什么被拐孩子家長來尋仇,兇手是先前人販子的一個遠房哥哥,就是替劉姐替罪的那個人販子的哥哥,具體原因公安也沒公布,反正大家茶余飯后,都猜可能是內訌。
“聽說還不認罪,說是冤枉的,兇手那邊的家屬也在鬧,說是要上訪,去北京靜坐。”左歡說起這些事還挺唏噓的。
不過家屬鬧騰也沒有什么用,公安那邊已經結案了,具體怎么判的,左歡也沒去打聽,反正幾十年的牢獄之災是沒得跑了。
“人既然不是他殺的,那他為什么要逃跑?”婁燕妮奇怪地問。
左歡愣了愣,確實,人既然不他殺的,為什么要逃跑呢?不過這事兩人也討論不明白,說說幾句便放下了。
“說起來,我也不怕你笑話,那個什么劉姐死了,我還挺高興的,說她一點也沒參與到當初的那件事里,我是不怎么信的。”左歡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偏激。
但想到月妮當時受的罪,左歡心里就恨,還有一個邢小娟,她是無論無何也不相信邢小娟是無辜的。
說到邢小娟,左歡就來氣,邢小娟竟然跑到北京去找左衛國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不要臉的女人,都說不要她了,還得死命往上黏糊。
這一世左歡倒是沒有覺得左衛國優柔寡斷,她是知道弟弟的心思的,也不是故意給邢小娟教訓,是鐵了心要散的,就是邢小娟臉皮實在太厚。
左歡是真怕左衛國又被她哄回去。
“放暑假你也沒回,過年回來嗎?還是去你家韓凜那兒?”左歡沒跟婁燕妮提邢小娟的事,轉而問起婁燕妮過年的安排。
過年的安排婁燕妮還不知道,應該是回老家的幾率比較大,至于去京城過年,婁燕妮想都沒想過。
韓歡頂替人上學那事還沒完,估計韓家那邊今年的年也沒法好好過,韓凜不在,她也不想去觸霉頭,就是有些可惜京城家里的那一樹紅通通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