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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被踐踏的善意40

  “雖然沒人知道他去的什么地方,但那些火車票,都叫我收起來了,你想看的話,我這就去拿來。”

  小心翼翼說道。

  看嗎?當然。

  老婦膽戰心驚的從隔壁房間拿出一個小布包,她手在抖,“這,這就是那些火車票。”

  思如接過。

  打開一看,頓時明了。

  老婦重新回到木床緊挨著中年女人坐下,小聲道:“戰爭結束后,他便開始了,但也只持續了幾年的時間,后來就很少出門了。”

  思如把票一丟,“哦。”

  轉身要走。

  “等等!”

  就被中年女人喊住,她松開抱著孩子的手,連滾帶爬的沖到思如面前,眼里渴望期待,“求你救我,救我!我想回家,想回家!”

  小男孩睜大眼睛,“媽媽…”

  中年女人卻沒理,她緊緊抱著思如的腿,“我也是好人家的閨女,我是被拐騙的。”

  嗚嗚嗚。

  思如神色平淡,“想走,就到村口集合。”

  中年女人忙不迭的點頭。

  思如從村支書家里出來,老婆婆沉默著跟在她身后。

  良久。

  “我不是故意的。”

  “哦。”

  思如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她走到車邊,“我們馬上要離開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一起?

  不大可能。

  果然,老婆婆一番掙扎后還是搖頭,“我年紀大了,又帶著個傻兒,禁不起這番折騰。”

  拒絕。

  她也想走,可晚了。

  出去了能怎樣?連份工作都找不到,怎么想都是等死。

  算了。

  女子們的憤怒是跟難平息的,她們本該擁有美好的人生,卻被一些險惡的人為了私欲禁錮在這村子里像畜生一樣的對待,沒有自由沒有尊嚴。

  恨吶!

  任誰被毀掉人生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說原諒。

  凌晨五點,思如開車離開。

  清晨。

  太陽像往常一樣冉冉升起,被薄霧籠罩著的小山村仿佛蒙著面紗的神秘女子,很熱鬧。

  每家每戶都傳出哀嚎聲。

  某破屋里,渾身疼痛的邋遢老頭抱著渾身是血的兒子又哭又罵。

  “殺千刀的臭女人,等老子逮到你,弄死你!”

  “咋辦呀!我的兒!”

  “這玩意兒還接不接得起,用不了了咋整!”

  “冤孽,都是冤孽!”

  懷里,三十多歲的漢子早就疼得臉色煞白了。

  渾身發抖。

  “還,還罵什么罵,有什么用,還不趕緊送我去醫院!”

  只一句話就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老頭卻猶豫了。

  他囁嚅著嘴唇,眼神閃爍,把臉撇向一邊去:“家里哪有錢去醫院,你又不是不知道。”

  漢子瞪大眼睛。

  他沒穿褲兒,下面一片模糊,看起來很慘。

  老頭偷瞄一眼就移開視線,“再說,你這都砍成肉泥了,比咱過年包餃子的肉餡還細,就算到了醫院,醫生又不是神仙,咋個接。”

  他抿唇,“只有移植。”

  “可家里就這一間茅屋,如今移植個腎都要好多錢,還要找匹配的腎源,我想這傳宗接代的玩意兒應該也差不多。一人就長一個,誰舍得捐。”

  “別說家里沒錢,就是有,也買不到這寶貝。”

  “那我咋辦!”漢子失控吼道。

  老頭:…

  還真低下頭認真的思考,在兒子咒罵聲中,他突然靈光一閃,抬起的雙眸里有了光亮。

  “要不爹給你做個?”

  漢子:懵。

  老頭成竹在胸,他很有自信:“你忘了,爹是木匠,隨便找根木頭…恩,就黃梨木好了,本身散發著清香又能防蟲蛀,你放心,爹手藝很好,保證做得跟那玩意兒一模一樣。”

  “你不喜歡?那要不用泥巴做?或者石膏?”

  “爹還是覺得木頭的好,石膏做的容易碎掉。”

  漢子成功氣暈。

  這樣的情況在長山村到處上演。

  沒錢,也沒電話。

  最后村里僅剩的能動的人陸續前往村支書家求救。

  “叔,救命吶!”

  “那狗日的瘋婆子到處亂砍,我的命根子呀!”

  “叔爺,我媽跑了!”

  “老哥哥呀,你可要為我們這些苦命人做主呀!”

  一句哀嚎。

  不過,

  好安靜。

  先后趕來的站在村支書家的院子里,伸長脖子往里瞧,這么吵鬧,居然沒人出來看看。

  奇怪。

  “支書?支書?”

  一嗓門洪亮的漢子大喊道。

  他捂著手臂,衣服上的鮮血已經凝固變黑。

  沒人應。

  整個村子都遭受厄運,怎么村支書家卻一派祥和。

  就進去。

  可屋里哪還有人。

  被翻得亂七八糟,像是有小偷光顧過一樣。

  支書呢?

  “難道他也被那群瘋婆娘給砍了?屋里并沒有血呀。”

  眾人想不通。

  “也許支書是連夜去鎮上求助了。”有人這么安慰自己道。

  但領頭羊不在,總不能讓家里的傷員等死吧。

  各家決定自行去衛生所。

  “你不知道,我兒子那只鳥都被砍成肉餡了,除非移植新的,不然這輩子就真的廢了。”

  “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留著也沒用,又沒媳婦,不如捐給你兒,怎么都在自家。”

  “滾你丫!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卻盯著老子的鳥鳥!你特么咋不把你的移植給你兒子。”

  “呵,不用。”

  “咋?你兒沒遭砍?”

  “那倒不是,只不過他沒遭砍成肉餡,斷成幾截,我尋思著去醫院是去不起的,想來想去,不如去鎮上買一瓶膠水,把砍斷的粘好。”

  “誒?這能行嗎?”

  “咋個不行,那膠水多粘,大不了我多用點。”

  “你這話聽起來是沒錯,但我總覺得有地方沒對。不過,買膠水的錢怎么都比去醫院便宜。”

  “說不定團購更優惠喲。”

  都上街去。

  一輛開往長山鎮的城鎮公交,此時車子里并沒有多少人,零星幾個,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她長發披肩,微卷,白皙的臉上掛著春風般溫柔的微笑。

  與其他人不同。

  車里別的乘客偷偷看她。

  思如微笑,不知道鎮上的人見到她回來會不會很感動呢。

  第一站…

  思如舔了舔嘴唇,有點口渴,不如一會兒下車就去買瓶水喝。

  鎮上雜貨鋪今天的生意很好,買膠水的人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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