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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被踐踏的善意39

  思如并沒去管那些苦命女子的報復,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呢?沒有誰能輕易原諒傷害自己的陌生人。既然肆意的破壞掉別人的人生,那就要隨時做好承受報應的準備,很公平。

  老婆婆還在喋喋不休。

  “那就是群瘋子,又是打人,又是燒屋的。”

  “村里本來就很窮,這樣一來又要吃不上飯了。”

  “連看病買藥的錢都沒有。”

  “當媽的走了,娃怎么辦?沒娘的孩子多可憐,像根草沒人要,長大后會性格陰郁的。”

  “你就不該救她們!”

  最后總結成這一句話。

  思如猛轉身,狠狠的盯著她,眼神十分冰冷。

  老婆婆聲音戛然而止。

  心悸。

  但思如什么都沒說,冷笑兩聲,繼續往前走。

  來到村支書家,躺在地上的某人已經沒有了呼吸,顯然是剛才被憤怒的女人們揍死了。

  不,不對。

  面色青紫眼睛圓瞪,以及從身體散發出的屎尿臭味,分明是窒息死亡,恩,也就是說,村支書其實是被捂死的。

  老婆婆很緊張。

  她本來是想著把思如引到其他地方去的。

  不敢吱聲。

  思如只淡淡掃了眼村支書的尸體,就移開視線。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活該!

  這么多年荼害了那么多天真善良有愛心的女學生,如今的下場,也不過是還債罷了。

  她看向大門。

  因為剛才的暴動,村支書家門緊閉,可能是怕被牽連。

  嘖嘖兩聲。

  “還真是現實吶。”

  眼睜睜看著親人被打死,甚至連替他收尸都沒有。

  踹開。

  大門是用的那種比較古老的木栓,思如踹了幾下才開,撞到墻壁上打出嘭的一聲震動。

  “哇!!”

  一聲小孩的啼哭。

  某個房間里,有女人焦急的輕哄,沒哄住,最后只得用巴掌讓孩子消停,但哭聲更大了。

  心好累。

  思如順著聲音過去。

  門緊閉。

  開了。

  漆黑的房間里伸手不見五指,只聽到小孩在哭鬧。

  “你什么東西!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訴爺爺,讓他弄死你,不給你飯吃不給你水喝…”

  “嗚嗚嗚。”

  思如拉亮開關,燈亮了。

  昏黃的房間里還算整潔,家具什么的看著也挺好,木床上,正蜷縮著兩個大人一個小孩。

  一臉惶恐的看著思如。

  思如:“這次的事有點嚴重,校園霸凌惹出人命,作為校霸家人的你們有沒有什么可說的?”

  三人:…

  萌萌噠。

  表示完全聽不懂這女的,誒?這女的是誰?

  沒見過呀。

  暴亂發生的時候,她們已經上床休息了,等聽到外面傳來的慘叫,都被嚇了一大跳。

  但,沒出去。

  誰也不知道村子里的女人們是怎么放出來的。

  如果村支書被打死…

  年邁的女人動了動嘴皮,她似乎很久沒開口說過話了,聲音十分的嘶啞,“那些壞事都是他干的,跟我們一點關系都,都沒有。”

  “我也是受害者。”

  “她也是。”

  指向旁邊的中年女人說道。

  思如并不意外。

  她在這村里也待了不少時間,又結合劉欣然的記憶,發現全是男孩,一個妹紙都沒瞧見。

  女娃呢?

  當然是被埋進了土里面。

  或者是借助沒有根據的經驗在瞧出是女胎的苗頭時就把萌芽扼殺在溫床里。

  在長山村,不,應該是這一帶,沒有兒子會被笑死的。

  生女有什么用。

  可沒有女孩紙,哪來的兒媳婦。

  內供無,就需要外援。

  但這里實在是太窮了,誰愿意嫁進來吃苦。

  還必須生兒。

  不,不約,這種情況肯定不約的,約什么約。

  就導致日復一日的強購。

  思如不關心這些,她看了眼在門口偷聽的老婆婆,問道:“半山腰那家,你們知道咋回事的?”

  中年女人一臉懵懂。

  老婦猶豫不決,好半晌才下定決心般咬著牙,“反正他也死了,我也不需要再怕什么了。”

  也許是想起陳年舊事,老婦眼里滿是憤恨。

  “那時候,很亂。”

  “并不是和平時代,官兵、土匪、強盜…當然最可怕的要屬外來的入侵者,飛機整天在頭上盤旋,時不時就丟下一顆炸彈。”

  “但我家還好。”

  “各方勢力都在爭奪城市的資源,地處偏遠又窮的農村就沒用了,基本沒遭到戰爭的洗禮。”

  “那一天,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空氣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家里都走親戚去了,偏巧那天我身體不舒服,就沒去。中午的時候有人在外面叫門,說想討口水喝。我在窗戶邊看了眼,是個年輕小伙子,穿得也很樸實,但面容俊朗。”

  嘆氣。

  “我一時色迷心竅。”

  聽到此處的思如臉很木,似乎亂入了點什么。

  老婦一想起往事就是恨。

  “都怪我太花癡,才斷了下半生的自由。”

  “只是喝水,又不是要飯吃,我把門打開,從缸里舀了一瓢涼水出去,那人一邊道謝一邊接過,咕嚕嚕的就往嘴里灌,像渴了很久。”

  “我勸他慢喝。”

  “他說好。”

“臉上帶著如春風暖日般的微笑,眼睛里撒滿細碎的陽光,我沉迷,他卻一瓢狠砸  下來。”

  “我靠!那是葫蘆瓢呀!”

  “我被砸的頭昏目眩心發慌,猝不及防。”

  “等再次醒來就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身邊有個男人。”

  “沒錯,是村支書。”

  “當然,他那時還不是,只是個很普通的小伙子,天天做白日夢,幻想天上能掉個媳婦下來。”

  “他如愿了。”

  “我也是在他喝醉酒后才聽到的,那男人不知從什么地方來,找到他,讓他做一件事,如果能做好,保證他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肯定干的,都窮怕了,就算是殺人放火,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更何況,只是盯個女人。”

  “恩,就是半山腰那家。”

  “保證那女的一輩子不能出去,就給他好處。”

  “我就是好處。”

  “這么多年,他一直不許那家老太婆出去。”

  “那時,每隔幾個月他就要出趟遠門,要十天半個月才回來,誰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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