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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四十三章 無法逃脫11

  姜海中午起來,看見外面搭起的棚子,才知道有人去世了。好巧不巧就在樓上,難怪昨晚上那么吵…

  誒?等等。

  他猛的想起一件事。

  昨天從幺姨家回來,才踏進門口就聽見一陣鞭炮。

  姜海瞬間臉就白了。

  在農村里,一般有人去世,會在咽氣后放炮。

  他暗罵一聲。

  吃飯的時候就問思如,“媽,樓上那家啥時候埋?”

  一想到樓上死了人,那靈堂就擺在租房的客廳窗戶外,正對著漆黑發亮的棺材,遺照上慘白僵冷的臉面無表情隨時盯著他…姜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不寒而栗了。

  好可怕!

  才搬家就遇到這事,可知有多心塞。

  思如淡淡的說道,“怎么也得選個好日子噻。”

  看黃歷。

  喪葬是很重要的事。

  在古老的觀念里,這關系到子孫后代的前途。

  要結合老者的生辰八字、年齡、死亡時間精確到時辰、以及是否壽終正寢…各種前提。

  然后再推算起靈入土、用羅盤找個風水寶地。

  十分慎重。

  如果稍有疏忽…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有例可循的。

  趙老太家一親戚,當然,現在已經沒聯系了。

  為啥?

  人都死光了。

  那家本來是極不錯的,兩口子踏實肯干,一兒一女也乖巧聽話,但在冬天的時候,老母親沒熬過去,偏巧死亡的日子也不好。

  在七上。

  大兇。

  這種就要特別的謹慎對待了。

  可找人沒找對。

  如今農村里看陰陽的先生幾乎沒有,唯有的幾個還是半吊子,親戚家運氣可以說是很霉了,找的那人特別的愛喝酒,沒事就暈二兩。

  就看錯了。

  親戚家的老母親定好日子入土,什么都準備好了,各種流程也走得差不多,卻被那先生說搞錯了。

  是時間。

  他居然翻到去年的歷書。

  也就是說,老母親入土的時間是按去年來算的。

  大錯特錯。

  陰陽先生再翻了今年的歷書,一看頓時一驚。

  臥槽,兇上加兇!

  他一身冷汗的把這事告知主人家,“是我的疏忽,好在還沒入土,可以選吉日再入土。”

  吉日是幾號?

  “恩,我看看…再等一個月。”

  “這么久?!”

  親戚當即就驚呼出聲。

  他眉頭緊皺,出殯的事一切準備就緒了。

  “算了。”

  “人死如燈滅,這只是個形式。”他就沒在意。

  再說,家里席面都擺好了,親戚朋友也都通知到位,這時候來個變動,得多花多少錢。

  就沒干。

  按著原來的錯誤的日子把老母親入土為安。

  安嗎?

  應該沒有。

  不到兩年的時間,男人就得了肺癌去世,老婆聯想到當初陰陽先生的話,馬上帶著倆孩子改嫁,連姓名都改了,就怕遭連累。

  而老母親的小兒子,四十幾歲還沒結婚。

  這一家,算是斷了根。

  姜海一聽思如這樣說,頓時一聲失望的長嘆。

  “媽呀…”

  吃飯也沒胃口了。

  思如問道,“既然你回來了,那駕照什么時候去學呢?”

  姜海拿筷子戳著碗里的米飯:“去年說的是四月去學,等一會兒我給教練打個電話問問他具體的時間。”

  說著,他笑嘻嘻的看著思如,“媽,如果我拿到了駕照,咱家是不是就要買個車了?”

  很期待。

  男人誰不愛車呀。

  而且有個車也方便,就算開滴滴賺錢也比拉線好。

  “恩…”

  “這有什么考慮的,小海他要是考上了,肯定要買噻,不然考個駕照有什么用,就拿個本本兒耍呀。”

  思如還沒說話,王貴根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他是擔心。

  共同生活這么多年,很了解老婆子,特摳。

  窮慣了。

  有點錢就存起來。

  舍不得吃舍不得用。

  姜海臉上一喜,“真的嗎叔?真的要買車嗎?”

  “真的。”

  王貴根笑著回答。

  “耶!”

  年輕小伙子直接從椅子上歡呼著跳起來。

  思如板著臉,“媽先說好,拿到駕照才買,要是拿不到,車子的事情就免談了。”

  “嗯嗯。”

  姜海連連點頭:“放心,我肯定能拿到的。”

  很自信。

  他三兩口吃完飯,把碗一推,“媽,我去幺姨家。”

  思如在后面喊,“走路慢點,過馬路小心…”

  但姜海已跑遠。

  何帆也是睡到中午才起來,姜海來的時候他臉還沒洗,眼神惺忪頭發凌亂很沒有精神。

  頹廢。

  “你咋起的這么早。”

  姜海難以掩飾心里的喜悅,“我媽說等我拿到駕照就買車,老表,你要不要一起去學。”

  到時候也喊你媽買個車。

  何帆:“誒?”

  很驚訝的看著他,“我大姨她沒反對嗎?”

  姜海抬起下巴,喜滋滋的說道,“我叔說不買車,學駕照有什么意思,她就同意了。”

  慫恿何帆:“你也來考唄,到時咱倆一起。”

  何帆有些意動。

  線路上結了三萬塊,以前打工也存了點,再讓家里資助一些,買車是可以期待的。

  大不了買個普通配置的。

  就點頭,“可以。”

  兩人正聊著天,門突然就敲響了,何帆打開一看。

  是羅家良。

  恩,趙玉珍的二兒子。

  他長得臉圓身體魁梧,兩手空空,露出不羈的笑來。

  “何帆,聽說你小子得了一大筆獎金,別忘了當兄弟的哈…”接下來就是各種貶低吹捧。

  何帆臉都黑了。

  “快進來。”

  “你還好意思說我,自打建了家族群,大家都發了紅包,就你一個人在推三阻四的,我說羅老板兒,你好歹也是月入十五萬的人,咋連一個二十…不,幾塊錢的紅包都舍不得。”

  羅家良一邊換鞋一邊說:“什么月入十五萬,哥要是真有那么多,還不買到市區來?”

  “假的,哥發著玩的。”

  何帆卻不信,“發票蓋章都有你還騙我。”

  羅家良也很無奈。

  他能怎么解釋,說最近確實是賺了大錢嗎,或者就拿團隊的收入在群里惹人紅紅眼。

  “老表,你就莫洗刷我了。”

  何帆冷笑一聲。

  沒再說話。

  羅家良走進來才看到姜海也在,兄弟兩人又玩笑一陣,趙幺妹端菜出來,“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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