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璋權衡再三還是選擇了拒絕,求生欲挺強。
李蘭芝計劃落空,很是大發了一通脾氣,反正屋里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但依然無法改變結果,她又拉不下臉親自去搶,只得作罷。
隔天,劉秀璋跟陳素儀就出發了。
而在慶陽縣宋府,繁花似錦的后花園劍拔弩張。
“王月月你別太過分,夫君的正妻可是我!”
陳素心很氣。
這賤人越來越討人嫌了,還沒當上妾就敢跟正室夫人叫板,要真是讓她得逞,豈不是都沒自己啥事了。
干脆退位讓賤。
是不是她以前太好說話讓人以為她沒脾氣?
今天就讓那賤人知道知道誰才是宋家的主人。
說罷就上前要扇。
“住手!”
眼看馬上要發生大戰,恩,正室夫人與預備小妾的撕逼,宋玉笙的及時到來阻止了這一場悲劇。
他疾步過來,站到王月月身邊,“這都什么事!”
“還有你。”
目光看著陳素心,“你就這么招待客人的。”
就聽到一聲冷笑,軟包子模樣的正室夫人豪不相讓,“客人?夫君你確定沒有說錯?”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假裝客氣的留她一次。
誰能想到對她姐夫心懷不軌的女人居然看上了她男人。
陳素心嬌蠻,又有娘家當后臺,她一點都不怕宋玉笙。愛情?她所做一切是在守衛婚姻。
沒有錯!
“你!”
宋玉笙臉一陣發燙漲紅,“真是不可理喻!”
身為賢妻就要讓夫君過得舒服,就要以夫為天,他這小姨妹兒夫人卻處處給他拆臺。
陳素心:“怎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目光落到王月月身上,“本夫人還從未見過這種上趕著來當妾的,真是不要臉!”
并非未見過。
她姐那當成寶貝金疙瘩的放羊娃更賤,果然物以類聚。
姐也挺…挺不可思議的。
宋玉笙眼里小姨妹兒雖然嬌氣但絕對不蠻橫,今天卻在王月月面前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哼!”
拂袖而去。
已經收起劍的王月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跟著走了。
“夫人…”
陳素心捏緊帕子,冷哼一聲,“放心吧,那個自甘為妾的賤人在宋府蹦跶不了多久了。”
丫鬟瞪大眼睛:“難道夫人您…”下毒了?
“當然。”
陳素心高揚起頭,“等著瞧吧。”
丫鬟抖了下,好嚇人。
宋玉笙跟王月月走在花園里,兩人并肩而行,從背面看是有些郎才女貌很般配的感覺的。
宋玉笙英俊瀟灑。
但王月月頂多只能算得上清秀,她是貧窮人家的女兒,又父母早早的累死,啥事都要靠自己。既然要食人間煙火,就要努力干活。
雖然有劉二娃跟范成這對竹馬,不過兩人也都很窮,生計都成問題,并不能幫到她很多。
春耕夏耘秋收,煮飯洗衣喂雞,閑暇時還要做點手工賺點銀錢,另外再抽時間練武功…
既然跟放羊娃是青梅,那年歲上就差不多。
王月月就是一很普通大眾的剩女。
當然,她身上有陳素心沒有的那一股英氣。
“素心她被我岳父寵得有些嬌蠻,你別在意。”
王月月笑了聲,“我才不會跟她一般見識,但如果她下次還故意找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年頭誰還沒點小暴脾氣。
宋玉笙抿唇,這王月月就是個山野村姑,他根本管不了,也不知道納她為妾是對是錯。
原來會撒嬌賣萌的小嬌妻化身成祖宗,再來一祖宗…
宋玉笙沉默了。
王月月是肯定不會任由欺負的。
“將軍,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一丫鬟走過來屈膝說道。
宋玉笙:“是為什么事?”
丫鬟道:“奴婢不知。”
宋玉笙轉頭看著王月月歉意道,“我先去。”
“恩。”
王月月溫柔笑道,“好。”
宋玉笙快步離開,他臉上的儒雅被冰冷取代。
書房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跟墨香書香的混合。
很好聞。
“爹,您找我什么事?”
宋老爹臉很冷,“玉笙,你納妾的事再等等。”
宋玉笙一愣。
為毛?
宋老爹站在窗前,“為夫知道你的心思,但現在還不到時候,再說那王月月是劉秀璋的義妹,難保她不會有什么壞心的舉動。”
“最重要的是…”
他目光灼灼,“為父探聽到劉秀璋有意攻打平遠城,極有可能會去問陳家軍借兵的。”
“兒吶,難道你要把那么一個糧草后方拱手相讓?”
宋玉笙抿唇,沒說話。
宋老爹繼續道,“依照咱們宋家軍的本事拿下平遠城是沒問題的,就怕陳家會幫他們,那劉秀璋雖然出身貧寒為人粗鄙,但運氣卻極好,娶了素儀不說,又得李長夫的教導,身邊還圍了一群要么有勇要么有謀的將士。”
“他從一個小兵短短幾年就成為將軍這本來就是件逆襲的事,好幾次都是以少勝多這種。”
“得謹慎。”
“以防萬一。”
“只要陳家中立就好,咱們取勝的可能性就大。”
他頷首,“那王月月的目的尚不清楚,但若是因為這事惹怒了陳元東…兒子你要知道有個詞是,內憂外患。俗話說時勢造英雄,這混亂的時代本來就暗含著巨大的機遇。”
“你,懂為父說的嗎?”
宋玉笙當然懂,講真,他的心里現在很澎湃。
心臟咚咚咚。
如果能拿下平遠城,宋家軍的實力會更上一步,而且不用擔心后方補給的問題,朝廷之所以會讓聶飛云來掌管,就是因為平遠城很重要。
飛斧將軍,力拔山兮。
有了江山還愁沒美人嗎?
宋玉笙深呼吸一口氣,強壓下激動的心情。
“爹,兒子知道了。”
宋老爹微笑,“玉笙我兒,你能想明白就好。”
“納那女子為妾一事就此作罷,若是為父沒有猜錯,用不了幾天劉秀璋就會來要人。”
他頷首,面容成熟英俊,眉宇間更是自信無比,“放羊娃貴在重情,但缺點也是太過重情。”
父子兩人又討論了一下關于平遠城的事,宋玉笙從書房出來,他抬頭看向遠方,勾起嘴唇,天高,任鳥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