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心一說起那個名字就咬牙切齒,“莫名其妙的冒出來,她不好好的待在劉二娃身邊,來招惹玉笙做什么,還迷得他想要納妾。”
真是夠了。
完全不明白怎么有人主動戴綠帽子的…
她姐就是。
思如也從幺女的抱怨加吐槽中了解到了大概情況。
宋玉笙想納的女子叫王月月,是劉秀璋的青梅。
很巧吧。
更巧的是王月月喜歡放羊娃。
不過兩人卻沒在一起,據說劉秀璋只把她當妹妹,所以寧愿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吃窩邊草。
王月月沒嫁。
即便另一位竹馬表達了愛慕之情,但她心里只有看起來明顯要老一些滑一些的劉秀璋。
愛,是不講理的。
可惜王月月并沒有等到劉秀璋娶她的那天,反倒是要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與陳素儀喜結連理執手白頭。
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于此。
她走了。
留下一封書信,在劉秀璋成親前傷心離去。
劉秀璋跟陳素儀找了很久。
卻萬萬想不到她居然出現在了宋家義軍的隊伍里。
王月月想報復。
愛被辜負…
她明明那么好。
渴望證明劉秀璋是個有眼無珠不識金鑲玉的臭男人。
而宋玉笙,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
王月月釋放魅力終于迷得宋玉笙要納她為妾。
最氣是陳素心。
“爹,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那個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女兒有預感,她不懷好意。”
陳素心咬著牙恨恨。
“哦?”
思如側過頭看她,“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壞。”
“這還有什么說的。”
陳素心眼里滿是嘲諷,“她是劉秀璋的青梅,肯定是來套取宋家軍的機密給我姐他們的。”
“真是太不要臉了。”
居然使美人計。
思如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喲呵,不算太蠢嘛。
不過很無奈。
“爹同情你,但管不了。”
畢竟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說,也沒當岳父的去管女兒女婿房中事的呀。
人家爹媽還沒說話哩。
陳素心尖叫,“爹,那你就眼看著女兒添姐妹嗎?”
她不愿。
思如微笑道:“爹雖然不好管,但這事并非沒有辦法的。”
“誒?”
陳素心忙扯著思如的袖子撒嬌:“爹快說爹快說。”
思如頷首。
“蠢!”
“你既然知道那王月月是從何處來的,還來問為父?”
陳素心還是一臉茫然。
思如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那就送她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陳素心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沒想到。”
“呵。”
思如冷笑,“你心思全都用到女婿身上了,還能想起來向為父求助已經是不容易了。”
陳素心:“哦。”
貌似她爹的話里并沒有夸獎的意思。
“可是爹…”
她皺起眉頭,“萬一那個王月月不肯走怎么辦?”
死皮賴臉的給人做妾也不是沒有。
思如嘆息,“幺女,你怕是忘了件事呀。”
陳素心:…
從娘家高高興興的回去就給劉秀璋去了封信。
“姐夫,你青梅在我家,速速來接。”
收到信的劉秀璋簡直高興得像個小孩兒。
“要得要得。”
就連軍政大事都推后了。
陳素儀心里很氣,好不容易那個潛在威脅滾蛋,卻被她那蠢貨妹妹…如今又要送回來。
怎么不給她寫信。
但面上還是表現得又驚又喜,“這真是太好了。”
喜極而泣。
劉秀璋緊握著她的手,“素儀,我們去接她。”
很激動。
陳素儀連連點頭,“好好,一切都聽夫君的,什么時候走,我馬上回去收拾行李。”
劉秀璋眼中含淚:“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碧華院。
陳素儀怒火燒,纖細的手指死死的掐著絹帕,她沒有摔盤子砸茶碗的雙手叉腰破口大罵,寬宏大量的賢妻是要隨時保持完美的形象。
深呼吸。
“去查查是怎么回事?”
常婆子領命而去。
梅青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跟姑爺真的要去二小姐家嗎?”
“當然。”
陳素儀挺直脊梁,“本夫人倒要看看那個小賤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盤,還有素心那小蹄子!”
真能給她找事呀。
神煩!
本來李蘭芝就夠讓她惱火的了。
雖然原諒了劉秀璋的三心兩意,但她心里真的是卡了一根刺,那刺不疼,就是扎心。
沒辦法。
收都收了,又有李長夫那層關系,總不能不認。
而且…
夫君他以后會更出息,身邊的女人也會越來越多。
陳素儀很糾結。
李蘭芝卻在把一碗黑如墨汁隔老遠都能聞到苦味的中藥往嘴里灌,她眉頭皺的很緊,一口氣喝完,拿帕子捂著嘴,旁邊丫鬟趕忙遞上一小碟顏色好看散發著甜蜜香味的蜜餞。
“唔…”
李蘭芝含了一顆在嘴里,苦味頓時減了許多。
“將軍什么時候走?”
金荷垂眸說道:“是明天一早,夫人也會去。”
“恩。”
李蘭芝把蜜餞咽下,才慢慢說道,“你去找將軍,就說將軍遠行,本夫人恨不能相隨,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故望秉燭夜談一解相思。”
金荷:“是。”
她很為難。
上次將軍就說了沒事不要去找他的…
窗前,李蘭芝撫著琴,琴音裊裊,美人如畫。
她思緒飄了很遠。
有放羊娃親自去接的話,那個土渣妹肯定會回來,畢竟面子里子虛榮心后得到滿足了。
心愛的人在身邊。
還有什么理由在外面浪。
女人所求不就是嫁個心悅,又悅己的人嗎。
這樣一來她的時間就不多了。
今晚,很關鍵。
金荷求見的時候劉秀璋很緊張,他怕陳素儀生氣,眼睛覷了她一眼,但對方卻很平靜。
不,是帶笑。
“既然李妹妹派人來請,想必有許多心里話要跟夫君講,不若夫君今夜就宿在蘭香院。”
很大度。
劉秀璋心很虛。
“不用了…”
話沒說完就被陳素儀的眼神打斷,她笑道:“怎么,夫君是怕我吃醋?”
劉秀璋干笑,難道不是嗎?
雖然這些天沒少在李蘭芝處睡覺,但那邊派人來搶他…怎么想都有種給正妻沒臉的嫌疑。
“為夫還是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