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鯉笙凝重的吸了口氣,眸眼之間落盡繁華,再也沒了方才的平靜,可見她感知到的那股力量的恐怖:“云圖,起先我并不把你說的話當回事,但在我們談話間,那股力量又成Щщш..lā看來,來到這里真是我的宿命吧!縱然我不是你所認識的鯉生,我也會想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你搞清楚,我可不是為了什么狗(屁pì)八荒,只是為了我在乎的人罷了…”
與將天下責任背在(身shēn)上的鯉生不同,同樣也跟洛爵不同,鯉笙從一而終的選擇皆是只為了自己,為了那些她所珍惜在乎的人。
天下于她而言不過云煙,(愛ài)咋地咋地。
云圖沉默了,迎上那雙毫無猶豫的冰清眼神,念及那個撼動天地的冷血戰神,最后還是妥協般的認輸了。
等她等了幾萬年,等來的是一個他們都陌生的她,若說這不是天道的安排,那又是什么呢?
云圖也只能跟著認命了,“除了相信你,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鯉笙斷然搖頭,笑的燦爛,與這氣氛一點都不相搭的從容:“沒有!”
看她笑的那么釋然,向來容易緊張的云圖也跟著笑出聲,越加的無奈:“真是敗給你了!”
若說戰神鯉笙能用武力讓人敬仰的話,那小妖鯉笙用的就是人格魅力,那無法讓人拒絕的笑臉。
果真是天意弄人,云圖都不知道天道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
剛說完這個事,鯉笙看著塔下亡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滕蛇方才亮出的那把冰火劍是什么法寶啊?感覺很不錯呀…”
啊,提到那個,云圖無奈的笑了笑:“你果然連斬碧空都識不得了啊!”
“斬碧空?”
聽起來好牛((逼逼)逼)的名字。
“斬碧空,一斬成風,再斬撕空。那是天道賜予你的神器。”提到這個,云圖不免感傷:“大戰之后,不明所蹤,今(日rì)一看,原來是螣蛇偷了去。”
“偷?”鯉笙覺得并不是:“我看未必。照你所說,斬碧空若是我的東西,螣蛇方才就不會刻意亮出來給我看。在我看來,她那分明是炫耀斬碧空成為了她東西…”
“這不可能!斬碧空可是天道贈與你的…嗯?”云圖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停頓下,皺著眉頭看向鯉笙,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莫不是你當年把斬碧空的使用權轉讓給了螣蛇?”
又提當年,鯉笙頓時啞言,她哪里知道那個‘她’做了什么事,聳肩道:“這也就解釋的了斬碧空為何看到我這個真正的主人,卻沒有反應了吧?呵呵…”
那把劍,一看就是比炎劍八脈還要厲害的寶貝,那個鯉生也真能大方到把它轉手送人,莫不是腦子被門擠了?
云圖無奈的嘆口氣:“若真是這樣,只有殺了螣蛇,你才能重新得到斬碧空。”
“不用。我已經有了炎劍八脈…”
“炎劍八脈正是用斬碧空的火炎打造,是斬碧空不知所蹤后你特意重新打造的神器。若說厲害,自然還是斬碧空更勝一籌,你何不借著這個機會奪回?斬碧空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這只算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于心又有何過不去?”
敢(情qíng)云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一直在跟鯉笙灌迷、魂湯。
鯉笙并不是不想要啊,畢竟斬碧空是哥好東西,但眼下到底要不要跟螣蛇決裂還得看(情qíng)況再說。
若是真撕破了臉皮,那像當然鯉笙也會打斬碧空的主意。
搖搖頭,倒是不著急道:“到時候再說吧!”
說著,打了個哈欠,突然疲倦的很。
看看云霧繚繞的天空,伸了個懶腰,走到角落,一揮袖,便制成一處幻(床床),盈盈玉透,可見她的具象咒法已經用的爐火純青。
“我乏了,你看會兒,我休息一會兒。”說著,一揮袖,人便已經躺在了上面,背對著云圖,眨眼就睡了過去,那是一個秒睡。
云圖看她這般(情qíng)況還能該睡睡,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無奈的又嘆口氣,走到窗口位置,幻化出一把椅子,便坐在了上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塔外,不放過任何一絲跡象。
鯉笙說百步瑯會派人過來除妖,那他更不能錯過一絲一毫了。
另一邊。
莫非辭等人在了靈元圈的庇佑下,雖說穿越了第一層雷云,可是在下降之時,來自雷區的攻擊逐漸加重。哪怕靈元圈可以阻止一切外力的攻擊,卻也讓里面的私人心驚(肉肉)跳的一把。
雷區跟想象的不同,它分為幾層,且每一層的雷擊數量及威力都不可小覷。
就拿第一層來說,單純的雷擊不會對靈元圈造成任何影響,但第二層雷擊之下更有一股無名之力在不斷的撕扯著靈元圈,好在有驚無險,但在第三層突然遭遇黑氣集成的閃電擊中,本就負荷不堪的靈元圈便出現了裂痕。
而這時候,幾人已經可以看到了逆龍塔的模糊輪廓,話,人便化成一道流光,在轉瞬間已經將那幾只小鬼湮滅成灰。
莫非辭愣了愣,素聞流冰的長云乃是冰山美人,今(日rì)一見,可見聞名不如見面,果真不負其名。
上前看著那幾只小鬼殘存的幾絲靈氣,“這幾只小鬼(身shēn)上并沒有邪氣,你又何必非要將他們灰飛煙滅?”
一聽這話,長云冰冷的臉色更冰,一甩長劍,便道:“既為鬼,便是邪。你們驚闕山莫非沒有學過鬼物之說?我不過是讓他們解脫罷了。”
她倒是有理。
可人家也沒有說錯什么,鬼怪乃是活物死去之后的怨所生,不管是何種怨恨,若是置之不理,早晚都會沾染邪氣,必將除之。
莫非辭呵呵一笑,回道:“雖是如此,但真的沒有必要使用湮滅之術吧?”
“嘡啷!”
長運突然將劍鋒指向莫非辭,眼神更為冷酷無(情qíng):“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除妖滅鬼,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使命!”
收起劍鋒,狠狠甩袖,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給莫非辭好臉色看了。
莫非辭被她戳中脊梁骨,縱然還是看不慣長云的行為,可為了大局,也只能全當看不見。
從山谷到明面黑河,足足徒步走了幾里地后,只要是看到的任何鬼怪,長云一概不問好壞,全部誅殺。
每每莫非辭看她這般,也只能干嘆氣,為那些靈魂默念往生咒。
雖然,他們都不可能再枉生…
“啊,師叔!”
也是巧了,剛進一片黑樹林沒多久,迎頭就看到了跟風華茂在一起的稻涼。
風華茂看到長云,(熱rè)(情qíng)的打了招呼,但看他滿臉是灰,看來也是有故事了。
稻涼沖長云點點頭,看向莫非辭時,眼神明顯安心了幾分,“大家都沒事就好。怎樣,這一路過來可有什么(情qíng)況發生?”
莫非辭看了長云一眼,只能故作鎮定的道:“遇到了十幾只小鬼,沒什么其他(情qíng)況。”
長云揚起下巴,目光如炬的盯著莫非辭看,好像要把他看出花似的,讓人極其不舒服的視線。
莫非辭又急忙加了一句:“長云已經將那些小鬼盡數誅殺,果真厲害…”
稻涼經由這話,看向長云,自然的點點頭。
其實稻涼知道莫非辭并不認可她的做法,但怎么說幾人不是一個門派的,一起行動難免會有分歧,什么事都不好說破:“跟著我家不成器的師弟,長云姑娘辛苦了。”
長云作揖,并不說話,但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說,驚闕山不過如此云云,看的稻涼與莫非辭心中無比郁悶。
“從我們進來為止,這里安靜的出奇。越是這幫寧靜,就表示馬上有什么大事要發生,我們沒時間浪費了,直接殺到逆龍塔吧。”
走之前,長云突然建議道。
風華茂聽到這話,急忙看向稻涼,“師妹所言不假,我們一路遇到的都是小鬼小怪,真正的惡鬼一直聚集在逆龍塔下,絲毫未動。固然我們進來之時竭盡小心。那幫惡鬼可是神界鎮壓在逆龍塔內囚(禁jìn)致死的亡靈,以他們的實力怎么可能察覺不到有外人入侵?這難保不是一個圈(套tào)…”
“我們既然已經來了,就算是圈(套tào)也得跳下去看看對方是何用意。”稻涼也極為贊同長云之意,看向莫非辭,見他眉宇之間的嚴峻不減,“非辭,,你認為呢?”
稻涼知道莫非辭的(性性)子。看他神經大條的樣子,其實危機感比誰都強烈。
莫非辭并未著急回答,而是看向在黑風中散發出驚人靈壓的逆龍塔,眉宇間的肅重更濃烈了幾分。
沉默片刻,在長云有些不耐煩前,沉穩的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師叔,我感覺到了鯉笙的靈壓…”
突然提到鯉笙,稻涼心中一驚。暮然想到之前在雷脈也察覺到類似鯉笙的靈壓之事,臉色驟然變了:“你也感覺到了?”
一個也字,莫非辭愣了下,“師叔,你也…?”
稻涼點點頭,眼神透著驚訝與喜悅摻半,“不過我是在我們進來之前感應到的。因為微弱,我并不敢確信,但若是連你都感覺到了的話,想必那肯定是笙師妹的靈壓沒錯!師妹她必然復活了!”
因為太激動了,稻涼忘了他們(身shēn)邊還有兩個對一切都不知(情qíng)的外人。
長云只在展闕會上見過鯉笙,且當時鯉笙還因為毫無潛力被八荒上下所嗤笑,可轉眼卻又因為成為百步瑯的收山弟子而驚掉眾人的下巴。
至于鯉笙成為百步瑯的徒弟之后修行如何,那就無人得知了,突然聽到她復活什么的,長云那張總是面無表(情qíng)的冰面也不由得變了幾分顏色,驀然驚訝的皺起了秀眉。
但她只是心中納悶,并不會問出聲罷了。